难过的忧伤所牵引,木乔的眼中不觉也滴下泪来。
霍梓文终于起身行动了,一手扶着木乔,一手拍拍沈亦儒的肩,“此事我只是有些猜疑,没想到果真如此。抱歉,抱歉。”
他为人骄傲,又时常惜字如金,若不是真心觉得歉疚,绝不会一连跟人说两句这样的话。于是木乔晓得,他真心不是故意的,但也晓得,连他都如此说了,那只怕沈亦儒管她喊的那声姐,多半是比真金还真的真话。
可这事情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她若是沈家的女儿,为何要由索家认回去?巴巴儿的把一对亲姐弟拆散成表姐弟,这很好玩儿么?
等沈亦儒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才告诉她其中错综复杂的矛盾纠葛。
“爹爹本是家中嫡子,又打小比几个叔伯都要强些,很是遭人妒恨。后来又娶了咱们娘亲,是索氏嫡女,原在家中是极受宠爱的。咱们外公又是索家家主,那时会将娘亲许配给爹爹,听说是爷爷求亲之时,就已经放出将来会让爹爹承袭家业的风声。
但娘亲过门之后,因她性情爽直,大娘妯娌之间多有为难,令娘亲过得十分不易,以至于姐姐是早产出生。那起子坏心眼的人就说姐姐来历不明,等到爹爹因病过世后,就更加变着法儿的我们母子三人。”
说起当年的往事,沈亦儒依旧的伤心不已,“娘亲当时给逼得没有办法,只得带姐姐上京,想向韦家的姨母求助,替姐姐寻一个安身之地,却不料遭逢……但当时并没有找到姐姐的下落,我一直不信姐姐死了。但家里人却说,即便活着,也不知沦落至何方,沈家是再没有这个女儿的。于是,便替娘亲和姐姐一起发了丧,便是后头姐姐又找回来了,他们还是不肯承认。于是舅舅便说,既然沈家不认,就由索家认下。”
他小心翼翼的瞧着木乔,“这事不是我不肯告诉姐姐,是大人们都不许我说。舅舅说,若是让人知道了姐姐的来历,沈家肯定是头一个不承认的,到时反而坏了事,连累姐姐。若是姐姐自己知道,也难免会伤心难过,所以我才会隐瞒了下来。”
木乔听得呆若木鸡,霍梓文深深的看了沈亦儒一眼,补充了几句话,“我曾经去过敦煌,在大漠边上的大慈庵里寻到了那位马小姐。她和那位索公子的事情是真的,但那年事发不久,她便万念俱灰,给自己起名绝情,出家为尼,从未踏出过庵门半步。而那个孩子早在索家不承认的时候,已经给打掉了。”
木乔听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原来这才是她的么?()@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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