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正要回到兵部,就被在兵部门口站着等他的蒋家九爷陪笑着叫住了。
蒋大人是礼部的堂官,也是入了阁的人,家中还有个兄弟,任北京城的九门提督·兄弟俩都是官位显赫,因此家族在这里也是大家族,其余的正出庶出的兄弟就不说了·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养活了不少人,这蒋家九爷,其实正经算起来是蒋家的一个远支,在府里领了管学堂的差事,平常有些马虎倒是可能,但是今这事蒋夫人亲自过问了,他就不敢怠慢,询问了周围的几个人,都说不清楚,只能亲自来问袁侍郎。
袁二哥见是他找来·倒是还领他的情,很客气的问:“蒋九爷今日怎么有空?”
蒋九爷赔笑着道:“不敢,是有件事特来求问袁侍郎。”
袁二哥急忙道:“有什么事要问?何劳蒋九爷亲自过来,使个人过来问问就罢了。”他和蒋九爷原本是毫无瓜葛的,女儿进他们府的学堂,也是直接袁二嫂找的蒋夫人·根本就没有经过这个蒋九爷。因为筱上学的事情,才和这位九爷有了牵涉,因此见他找来,一想就想到了是筱上学的事,笑着道:“敢是我外甥女上学有了什么问题?”
蒋九爷陪笑着连声道:“不敢不敢!”一脸的苦相:“不知道是哪个烂了舌头的,在我大嫂子那里胡嚼,说袁侍郎的外甥女是个···…商人之女,袁侍郎也知道,我大嫂子把那两位小姐看的比命都重要,一听了这话,立时就不愿意了,叫我来查问……我想定是哪一家的姑娘没进了我们的学堂,怀恨在心,这才造谣生事的······”
袁二哥听了,心里连连冷笑,面上也冷了下来道:“我妹妹嫁的夫家是做生意的。”
蒋九爷一听就愣了,苦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就好像是得了结巴一样,只能:“这······这······”这了半天。
袁二哥道:“国子监里的监生还有贡监、荫监、举监、例监四种学生呢,皇上的门生里都有生意人出身的呢,竟没有料到贵府的学堂比国子监的规矩还大!”
蒋九爷只能陪着笑脸连连的作揖:“是我的不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袁侍郎千千万万的可不要生气。”
“你何错只有,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高攀了你们的!”袁二哥拂袖道:“明日小女和外甥女就不会去府上学堂了!蒋九爷回去跟你那大嫂子说说,请她放心!”转身就进兵部了。
蒋九爷这才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家里的大嫂子不敢得罪,不然这差事可能gt了,但是袁侍郎他更不敢得罪,那是官场上的人,得罪了,闹不好给蒋大人添点什么祸根!
本来还想着婉转一点的说的,但是袁二哥这个带兵出身的,竟然脾气这样的直,听也不听直接就拂袖走了,而且连他的女儿也不来学堂上学了!
其实他也不想想,袁侍郎哪里将他放在眼里,根本是不屑与他多说
蒋九爷思前想后,料定是把袁侍郎得罪了,这事就可大可小了!站在原地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了转圈圈,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事去和蒋大人说一声。以免今后真的有什么麻烦。
他急匆匆的礼部找蒋大人,想了一路怎么跟蒋大人说,既能把事情推到了大嫂子的身上,也能不叫大哥去找大嫂子说的时候,大嫂子在怪罪到自己身上。
逐字逐句的斟酌了一路,来到了礼部,蒋大人一听家里人找到了这里,倒给吓了一跳,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急忙的赶出来问。
蒋九爷就把一路想好的话一字不差的跟蒋大人说了,最后道:“弟弟因着袁侍郎刚刚很是生气,拂袖去了,生恐他马上就来找大哥兴师问罪,这才赶紧的过来跟大哥回禀一声。”
蒋大人听了摇头道:“妇人之见!”他又说蒋九爷:“你难道也是个妇人?这事用的着专门去找他询问?就算不是,面子上也下不来呀!”
“这······这······”蒋九爷只能俯首:“是弟弟见识短,这事我办错了。”
蒋大人却也知道家里的那位,向来把两个女儿看的最重,捏着胡须想了想道:“就算是袁侍拂袖去了,他也不能就大喇喇的敢来找我!还兴师问罪……你懂什么呀!他干么?!”
蒋九爷一听这话当然是大松了口气,急忙陪笑着点头哈腰:“弟弟是个没见识的,哥哥莫生气。”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蒋大人挥着手,蒋九爷急忙告罪走了,这边蒋大人在门口想了一会儿,这才进去了。
晚上回家,蒋大人少不得将夫人叫到跟前埋怨了几句:“便是个生意人家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也值得你大惊小怪,把老九两三趟的喊来问话?你这个样子紧张,老九不知道多么严重,吓得直接去找袁侍郎当面问去了!袁侍郎当场就翻了脸!”
蒋夫人一听也变了脸,这事把大人和袁侍郎都扯进来,那就不是学堂的几个女学生,或者后院妇人们的事情了,后院的事扯到了官场,却实在过了。有心埋怨蒋九爷怎么就那么经不住事,也不问轻重缓急就去找袁侍郎,但是一想,老爷说了,自己把老九喊来三番五次的回话,老九回不了话,自然就急了要找个明白。这事说来说去的,还是自己的缘故,推脱也没意思。
蒋夫人想了想,想到个别的说辞,顿了顿笑着就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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