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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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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抚佳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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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悦刚喝完鸡汤,秋碧进来禀道:“王爷让人带话回来,说晚膳在宫里用,叫王妃不用等着。”

    容悦点点头说:“我一个人吃,随便上几样就行了,不用四碗八碟那么麻烦。”

    何妈首先表示反对:“那怎么行?就算为了小主子,您也不能马虎,样数多点,哪怕一碗只夹一筷子,也总能多进些。”

    容悦笑了笑,没说什么,由着她们小心翼翼地搀到庆余堂,然后在何妈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用了一顿索然无味的晚餐。

    人啊,最怕的是习惯。自从婚后,两人寝同席、坐同榻、食同桌,偶尔一次落单,心里就不自在,连厨房精心烹制的美食也失了滋味。

    容悦不由得绞着手指,内心惶恐起来,傍晚初醒时的那种果决也不见了踪影。

    自己真的能无动于衷地看着穆远去宠幸别的女人吗?一旦事有不谐,真的能毫不留恋地转身,带着孩子回碧水城,从此和穆远天各一方吗?

    怕就怕,想是一回事,真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默默走回房中,努力调整躁动不安的情绪,容悦打发走其他人,独留下春痕询问:“下午我睡着后,你跟何妈妈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以前没冲突,突然不待见,那就只能从她回府后的这段时间里找原因了,不然没法儿解释。

    春痕想了想说:“别的倒没什么,就是下午何妈妈吩咐下来的一件事,奴婢给驳回了。”

    “什么事?”

    春痕悄悄打量着容悦的神色,小声回道:“下午您睡着后,奴婢领着人在前面收拾咱们带回来的行李。何妈妈让人把王爷的东西送到晓园去,奴婢拦着说,那些都是王爷随身要用的,往日也是放在竹园的,要是送走了,王爷用什么?当时何妈妈也没争。只是看了奴婢一眼就走了。”

    容悦嘴角露出冷笑:“原来是这回事。我明白了,没什么的,以后她再这样爱搭不理,你也不用上赶着巴结。有些人,你越是敬着她,她越是得瑟起来。”

    “奴婢省得。”

    春痕一面应着。一面蹲下去想给容悦捶腿,容悦朝她挥挥手说:“不用了,你下去吧。”

    春痕不肯走。劝道:“您如今这样,身边最好不要离人。”

    容悦为之一笑:“何至于此,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在外间守着就行了,我要什么自会叫我,你且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春痕只得犹犹豫豫地告退。

    坐在窗前的玫瑰椅上。望着抄手游廊上的一排宫灯,容悦面沉如水。

    难怪她当时就感觉怪怪的。一个平时还算本分的管事妈妈,突然跋扈起来,当着她的面教训她身边最得宠的大丫环,而起因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原来,真正的根子在这里!

    让人搬走穆远的随身物件,只是一个幌子,一种暗示,意在告诉容悦:你怀孕了,不能侍寝了,就不该再霸着男人。

    送走东西的目的,是为了送走人。

    按说,古代的确有这样的风俗,一旦妻子怀孕,就要跟丈夫分室而居,再贤惠点的,还要主动给丈夫安排侍寝之人。如果媳妇不够主动,婆婆就会提醒,甚至直接越过媳妇给儿子房里送人。

    可这些都是婆婆的权利,没听说哪个管事妈妈跳出来指手画脚的,除非,她本就是婆婆的代言人。

    正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容悦才会烦心。

    她的婆婆大人果然清高自许,连插手儿子媳妇的房中事,都以这种隐晦的方式。

    只是你隐晦提醒,我就得乖乖配合么?

    春痕是姑娘,搞不懂其中的暗喻,她只是就事论事,却不想歪打正着,让何妈没得逞,心里窝着火,后来才借题发挥。

    “悦儿,你不舒服?”

    转头看见那个大步走进房里的男人,容悦立刻有了主意。

    这位既然是她的丈夫,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就有义务为他们解决一些问题,他不是承诺“别说一件,百件千件爷也给你解决”的吗?

    一头扎进那人怀里,容悦闷声闷气地说:“你的奶嬷嬷让我把你的东西全部送走。”

    “谁?”

    “还有谁,就是何妈呀。”

    穆远讶异地拧起眉:“你没听错吧,真是她说的?”

    在他的印象里,何妈是个可靠的老仆,心眼不坏,也不掐尖要强,关键是,她有妊娠方面的经验,所以他特意把人派到容悦身边。却没想到,恰恰是他认定的可靠之人,背着他为母妃做事。

    没错,他们是母子,而且是感情很好的母子,但仍不可避免的向对方身边派出眼线,如秦尚仪,就是他花钱收买的人,关键时刻能替他说几句话。何妈这种情况,又与秦尚仪不同,秦尚仪是暗线,何妈却是明线,但性质是一样的。

    他的人,只能忠于他,不能惟别人马首是瞻,哪怕对方是他的亲娘,也一样。

    容悦还不知道穆远一下子想通了这么多,想得这么远,连何妈的未来都否定了。她还在斟酌词句,想着怎么样不着痕迹地给姜贵妃上点眼药。

    婆媳关系是脆弱的,稍不留意就会破裂,母子关系却是永不会断绝的血脉之亲。所以,接下来的陈述中,容悦一个字也没提到姜贵妃,只把一切都推到何妈身上,仿佛这一切,都是何妈自作主张,而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对穆远的疼爱,以及对未出世孩子的保护。

    总而言之,何妈是个一心为主的好下属,只是她所用的方法,容悦一时不能接受而已。

    磕磕巴巴地叙述完,身边的人却只是凝神看着她。

    “你……”你不想留下来吗?

    容悦有点忐忑,也有些羞愤,这是什么意思?用沉默来表达不满?

    “不需要这样的。”穆远的脸隐在灯影里,脸上的表情莫测。

    “什么?”容悦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说,根本不需要解释,你担心什么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我也知道,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体的,你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地试探,更不需要防着我。”

    容悦张了张嘴,她似乎听懂了,又没有全懂。

    穆远轻轻抚上她的面颊:“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常常发呆?怀孕本是件大喜事,你反而添了许多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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