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思虑良久,直到春痕上来问,要不要传晚膳时,仍没找到机会开口。
她从牛头庄回来的时候就不早了,其实已过了平时的饭点,想到待会儿要从这人嘴里套话,便礼貌性地说了一句:“你不用等我的,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就自己先吃,免得饿着。”
“不饿,一个人吃也没意思。”穆远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到餐厅门前,眼里含着一丝得意,微仰着头问:“你看这名字如何?”
容悦这才注意到,餐厅的门楣上钉着一块小小的横匾,上书:庆余堂。
容悦掩嘴而笑:“王爷取的名字,自然千好万好。”
在她的印象里,庆余堂之类,是百年大族老太爷住的正房才会取的名字,她这小小饭堂,居然也用,真是杀鸡用牛刀,不过,也无所谓啦,王爷高兴就好。
穆远果然笑得更欢了,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走开之前,还恋恋不舍ˉ地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惹得一干丫头偷笑,容悦在心里骂了一句:“前世莫非是狗狗来着,这么爱蹭。”
身着菊黄衫蟹青裙的丫头端着捧盒鱼贯而入,容悦睁大眼,她才出去半天,侍膳的丫头连服装都变了,而且越看越有喜感,忍不住打趣:“菊花有了,螃蟹也有了,正好持蟹赏菊。”
穆远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伸手替她把一缕发丝顺到耳后,柔声道:“你也觉得有意思对不对?我让长孙兰为府里的下人准备了两套新衣,以衬托府里的喜气。这些本该在婚前准备好的,只因我们回府第三天就成亲了,没来得及现在才发下去。还有一套白底梅花装,让你看着想到冬景,兴许会觉得凉快些。”
容悦早就决定今天一意附和,先把气氛调节好,再趁他高兴时探探消息,故赞道:“嗯,也算奇思妙-想,又好看又应景,王爷费心了
穆远舀来一勺透明似果冻的东西,一直递到她唇边说:“吃吃看,银鱼冻。”
容悦只得张开嘴,鱼冻瞬间滑入咽喉,冰爽中透着鲜美,无一丝腥气,穆远给她介绍道:“这鱼是从山涧里捞出来的一条只拇指大小,通体银白,因山高涧深,终年不见阳光,涧水冰凉清澈,熬出的汤特适合做鱼冻能滋阴补肾,清热解毒。”
“很贵吧。”容悦没话找话,她想用聊天掩饰自己的烦躁,怕一静下来,就会忍不住露出忿色,居然找个冒牌货去糊弄她,真是过分!
“贵不贵都不打紧,你喜欢就好。”
穆远看着和颜悦色,心里照样忐忑他当然知道冒牌庾琛今天会去庄里和容悦见面一来,他担心那人会露馅,从而惹恼容悦;二则,他很想看看听了假庾琛的那番话后,容悦会是个什么反应。
也因此,当赵乐说,容悦回来“郁郁不乐”时,他心里的那把无名火呼地一下烧了起来,若非赵贵等人求情,那奴才免不了一顿暴打。
他心里何尝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在迁怒,赵乐看到王妃情绪不对,赶着去回报,本无甚错处,是他心火难灭,借题发挥。
一顿饭,穆远自己吃得并不多,倒是不停地给容悦夹菜。
容悦的表现和他相反,来者不拒,胃口大开,始终有说有笑。但无论她表现得多轻松,穆远还是敏感地发现,她有心事,而且是很重的心事。
饭后,穆远命人从冰釜中拿出冰露,一气喝了三盏,容悦也不阻止,等他喝完,才淡淡地说:“喝太多凉的,小心等下闹肚子。”
穆远赌气又倒了一盏,转头却见容悦径直起身朝后面走去,也不叫他一声,穆远顿时觉得,之前没发出来的心火又腾腾燃烧起来。
为了旧情人几句开解的就这般不豫,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没放下,甚至还存着复合的希望!所以不愿意看到庾琛放弃,不愿意从他嘴里听到祝福的话。
该死的,她到底有没有嫁人的自觉,又置他这个丈夫于何地?
挟着一腔怒火,穆远追到寝房,黑着脸问:“你们王妃呢?”
秋碧正要开口,被夏荷扯着衣袖劝止,穆远瞪着冬雪厉喝:“你说,王妃在哪里?”
冬雪抖着唇朝左次间睃了一眼,穆远掀帘而入,追着两个手拿洗浴用品的丫头走到后面的浴池,一挥衣袖道:“都出去!”
春痕迟疑地喊:“姑娘……”
容悦给妲一个安抚的眼神:“你先出去吧,没事的。”
穆远砰地一声关上浴池的门,三两下扯掉衣服跳进池中,一点前戏都不做,直接挺入那个他想了一天的销魂处,冷笑着说:“姑娘?这样还是姑娘?被我一天操十回还是姑娘?肚里都快有我种了还是姑娘?”
容悦咬牙怒骂:“你个死流氓!她们从小喊我姑娘,喊了十几年,一时变不过来正常得很,你少鸡蛋里挑骨头!亏你还是王子皇孙,读圣贤书长大的,那街口大字不识的小贩都说不出这么恶心的话。”
“街口小贩跟他家婆娘在一起时,照样要做这么恶心的事,说这么恶心的话,是不是在你心里,跟我做就恶心,跟别人做就不恶心了?”
“你少胡搅蛮缠,没事找事!”
“我胡搅蛮缠?分明是你贼心不死!”
说到这里,穆远眼都红了,把容悦摆弄成各种姿势,前面,后面,侧面,直入,侧入,旋转,每一下都跟不要命似的,撞得容悦皱眉喊痛。
穆远到底不忍,动作稍微放慢放轻了一点,在巨大的快感中,争吵声渐熄,浴池里,渐渐只剩下原始的节奏,和压抑的呻吟。
终于,一战方休。
出了火的穆远看容悦神情恹恹地靠在自己的胸口,气恨早翻着了疼怜,拿起一旁的大棉巾子,亲手帮她擦洗,自己也草草洗过,上岸穿上中衣,搂着入内寝躺下,抱在怀里爱抚。
半晌,穆远笑道;“刚才还气冲冲的,怎么这会儿不说了?”
容悦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有数,何须我说。”
穆远霎时气短,眼睛都不敢往下看,弱弱地问:“你都知道了?”
“你说呢?”
“原来你气的是这个!”
穆远抱紧怀里的人,恨不得从头亲到脚,一直堵着的胸口忽然气顺了,原来她气的是他的欺骗,而不是为失去庾琛难过。
容悦横了他一眼:“不然我还能气什么?你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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