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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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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今生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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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卯时刚过,阿土就驾着车出现了。

    睡意尚浓的容悦艰难地爬起身,用面帕沾着冷水敷了一会儿眼睛,才换上衣服出门。

    阿土态度恭谨的请她上车,车门却只肯半开,容悦意识到什么,着意朝车里一瞄,果然,一身灰绿夏装的庾琛就坐在里面,比起昨日的深蓝袍服,少了些端严持重,多了些潇洒自在。

    始终是要面对的,容悦也不矫情,毫无异议地踩上了脚踏。

    “昨晚没睡好?”庾琛的语气亲切自然,随手给她斟上一杯尚带着热气的奶白色饮品:“这是花生牛奶,还是我教人做的,此地花生叫红衣果,所以我们府里的人叫它红衣牛乳。”

    容悦捧起杯子喝了一口,点头赞道:“不错,挺香的。”

    庾琛又推了推小茶几上的碟子:“再吃些点心填填吧,还得一会儿才能到云宾楼呢,到时再给你叫碗丝面,或者小馄炖,好不好?”

    容悦略尝了尝就罢了,在未表明彼此的身份之前,她心里总有些忐忑,万一不是故人,那对方就是纯粹的陌生人,到底男女有别,总要避些忌讳。

    庾琛含笑打量着她:“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有的话,尽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悦用手指指外面,庾琛会意,拿过纸笔写了几个字递过来。

    容悦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我是叶永琛,你可是薛琳?”

    容悦飞快回了一个字:“是。”

    再递回给庾琛,他却不再动笔,而是闭上眼睛静坐,再挣开时,已隐见泪光,声音哽咽着请求:“你坐过来,我们说悄悄话,我这会儿手指不听使唤,恐怕无法书写。”

    容悦稍微往那边挪了挪,庾琛猛地抱住她,伏在她肩头低语:“谢天谢地,我终于找到你了!”

    容悦的眼眶亦有些酸涩,心里却五味杂陈,就在不久前,也是在这样的马车里,她被另一个男人紧紧搂着,那人也为见到她而欣喜,说了许多感人的话,让她一向如止水的心起了一丝波动,甚至产生了跟现实妥协的想法。

    “对不起”,容悦只觉羞愧难当,她从不是花心滥情的女人,更不喜跟许多人牵扯不清,却不知不觉中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庾琛松开她,面带紧张地问:“为什么要道歉?”

    容悦不答,反问他道:“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庾琛摇头,旋即脸色大变,上下打量着她说:“莫非你真是男孩?”

    容悦强笑道:“那倒不是,其实我这个样子是易了容的,真实的形象要比这秀气一些。”

    庾琛咧开嘴,眼角眉梢都是喜悦,伸手欲抚她的脸,被容悦躲开,他也不在意,很快乐地说:“你已经很秀气了,老天爷对我们真是不薄,穿越重生后,我依旧是男,你依旧是女,而且年龄相仿,我今年十九岁,敢问小姐芳龄?”

    容悦告诉他:“我前不久刚满了十六,现在应该是十七岁了。”

    庾琛点头叹道:“真好!上辈子我比你大六岁,总怕你嫌我老,尤其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小萝莉,我却已成年,满心想追你,又怕别人说我有恋童癖,‘老牛吃嫩草’。这一生,我只比你大三岁了。”

    容悦忙纠正:“是两岁。”

    庾琛坚持:“三岁!我下月就满十九了。”

    觑着他神采飞扬的脸,容悦真不想说下面的话,可有些事,非说清楚不可,而且,越早说明越好。

    于是容悦试探着问:“这里的人,一般十四五岁就成亲了,你都十九岁了,难道还没成亲?”

    庾琛笑答:“当然没有,如果我是已婚人士,会有那么多女人围堵吗?”

    容悦道:“那不见得,反正这里可以娶很多个,除三妻有定数外,其余侍妾爱纳多少纳多少,只要养得活就行。”

    庾琛瞅着她说:“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容悦倒有些纳罕了:“这么说,你真的一个都没娶?”

    庾琛很肯定地答复:“一个都没娶!我等着你的呢。”

    容悦低下头,心情无比沉重,勉强扯开话题:“你父母也不逼你?”

    庾琛答道:“若是平常人家,可能不行,可庾家是军人世家,男孩子一生下来就丢到军营里操练,长辈们看重子弟的军事才能远超过指望他们传宗接代。像我,一年到头都在海上练兵,即使人在平城,也基本窝在军营里,我父亲一向强调,男儿当以保家卫国为第一要务,他自己也是二十几岁才迎娶我娘的。”

    容悦撇嘴:“他不是有侍妾嘛,不然你大哥从哪儿来的?”对一个有侍妾的男人而言,早娶迟娶有什么区别,只可怜那未婚妻,在深闺里等成老姑娘。

    庾琛点着头说:“他有,我没有。我前后两辈子都是军人,很忌讳弄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在身边,军营重地,岂容闲人进驻,万一混进来一个奸细,后患无穷。”

    容悦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可对真想养侍妾的人来说,总能想出办法:“你父亲能,你也能。”

    “他养在家里的,也是聚少离多,所以我也只有一个庶兄,一个庶姐。”

    容悦不知该如何进入下面的话题,手指在膝盖上划着圈,庾琛也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很关切地问:“你有什么心事?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我是你的长官啊,也是你的兄长,你的朋友,我们有两世的情谊,谁都不会比我们更亲。你以前不管遇到什么麻烦,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然后我们再一起商量着解决,现在也是一样,我还是从前的我,你还是从前的你,一切都没有改变。”

    容悦慢慢梳理着思路,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陈述:“薛林并不是我此世的真名,那只是我在外游历时随便取的一个化名,我真名叫容悦,家住在景国的碧水城,是前景侯世子容征的独生女儿。大约三年前,我父亲容征和前景侯容昶相继去世,由原本是庶兄的伯父容徽袭爵,我和母亲在家里的处境变得很尴尬,渐渐存身不住,后来搬到外面去了。”

    庾琛握住她的手问:“那你母亲现在人在哪里?如果本家容不下,你可以带着你母亲搬到平城来,我会照顾你们的。”

    容悦有些悲哀地看着他:“听到我的名字,你就没什么感觉吗?想想你妹妹庾嫣,妹夫穆远,再想想他们的家庭成员,你想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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