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一个朦胧的轮廓,嗅着久违的体香中,穆远沙哑着嗓子问:“在外面有没有吃亏?”
“没有。”
“有没有带够银钱?”
容悦诧异地抬起眼,穆远会问她这个问题,实在出乎她的意料,皇子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即使出门在外,也有手下安排好一切衣食住行,他何时操心过?
不管怎样,人家总是一番好意,于是放松僵硬的坐姿,放柔嗓音道:“带够了,我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准备好了要走的,我……在这件事上,可能给你添了麻烦,让你不好收场,我向你道歉。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桩婚事本身,由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决定的,我并没有真正同意,我只是势单力弱,无法反抗而已。”
穆远扯了扯嘴角:“你直说我强抢民女好了。”
“难道你不是吗?”容悦小声嘟囔,既然把话都摊开说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是!”穆远毫不避忌地承认,虽然延续了一惯的强硬风格,但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委屈,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容悦一挥衣袖,努力挥去那种怪异感,让自己显得更理直气壮一些:“虽说我让你有些为难,但最终你不是照样举行婚礼了嘛,也有了一位新王妃,我还没恭喜你呢。”
穆远告诉她:“那人是长孙兰,长孙葵的姐姐,你见过的,她曾带人去竹园给你制过衣服。”
容悦也没觉得多意外,以长孙兰的出身、容貌和敛财手段,一个郡王侧妃也做得了,遂点点头道:“长孙兰很不错的,她弟弟也是个人才,他们姐弟俩都能成为你的好帮手,听说长孙家族在世族中颇有影响力,相信王爷能擅尽其用。”
穆远忽然焦躁起来,话语中满是讽刺:“你倒挺替我着想的,你以前做王妃的时候,整日装病,百事不管,现在不在其位,反而给我当起了高参。”
容悦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拉车门,既然话不投机,就没必要再啰嗦了。她和他,自认识起,就一直剑拔弩张,从没做过好聊友,今儿能和和气气地谈上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过犹不及,她再也不会多嘴。
穆远猛地按住她的手,两人贴着车门紧靠在一起,车里的空气越来越炽热,容悦的耳中尽是穆远粗重的呼吸,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知道这人已经到了爆发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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