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难产”重生
苏慧娴睁大双目,想要最后看一眼自己刚刚出世的孩子,可是身下缠绵流淌的热流和她自己渐渐变得冰冷的身躯,让她的行动异常的困难。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一切都怪她自己引狼入室,可她只想再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可是现在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会有人来管她了,因为她是即将死去的失宠的正室。
隐约之间她听到了,年轻的胡夫人要抱走她的孩子,那个歹毒的女人跟她争吵的声音,还有她公公训斥她们的声音。
这一切的声音里都没有那个曾经让她悸动的声音,她心中最后残留的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恍惚之间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拼尽最后一次力气也要最后看一次孩子,可这只让她摔下了床铺,鲜血在她的身后留下了蜿蜒的痕迹。
终于当有人想起她的时候,推开门却只看到这副惨象。
……
“哎,对外说是难产之死,其余的都不准提!”季太师眼神锐利的环视着四周,下人们纷纷低头噤声,他这才瞪了一眼一直搂着一位娇美女子的清隽青年。
年轻的胡氏用绣帕掩了掩鼻子,仿佛害怕闻到那血腥味,督促着奶娘们将孩子移到干净的房间中。
此时一位丫鬟克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另外几个下人也一齐哭出了声。
“哭什么?人肯定会死的。”那娇美的女子面带天真的说着,嘴角仿佛还有一丝笑意。
“芸儿!”男子稍稍呵斥着。
“人家说的是自然规律啊。”女子绕着身上粉色的裙带,不久她就可以穿正红的衣裳了,古代的礼法真讨厌。
“行了,让下人去收拾吧,不准走漏了风声!”男子有些淡漠的说着,可是转身的脚步却带着踉跄。
女子开心的拍了拍手,她早就对那些精致的首饰垂馋已久了,招了招让人将房间里所有的箱子都抬了出来。
“衣服都烧掉吧。”女子看都不看那些衣服,她自己可以设计出更好的。
有些人只能哭得更加的伤心,却突然起了一场大风,迷了所有人的眼睛。
……
“啊!”躺在软榻上身着梅花纹纱袍的端庄秀丽的女子突然坐了起来,头上镶嵌着珍珠碧玉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摇摆着,白净的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神情。
“大奶奶,可是梦魇了?”跪在地上帮她捶腿的鸳鸯轻声的问着。
“无事,只是突然觉得心中闷的慌,想来是天太热了。”女子伸出手盖住了眼眶,大拇指揉着太阳穴,可是手掌下的睫毛却剧烈颤动着。
“大奶奶,等会秦大夫就要过府给您把脉,正好让他看看。”鸳鸯面色担忧的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女子放下手,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眼眸尽是不可置信的神采。
“秦大夫?”她低下眼睑。
鸳鸯并没有看出她的异样,有些兴奋的说着:“大奶奶这段时间这么嗜睡又贪食酸的,肯定是怀上小公子了。”
女子将手放在尚还平坦的腹部,眼中闪过迷思,这些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不久之前她才经历过。
没错,这天她诊出喜脉,那男人还是那么的开心和兴奋,可是不久之后也是他带着那个女人回家来的日子,再之后生子就是她自己的死期。
那粘稠感觉和刺鼻的血腥味还环绕在她的身上,她低头看着月牙白的软榻,那么的干净无暇。
“大奶奶,秦大夫来了。”门外的喜鹊,走了进来,年轻的脸上因为炎热起了两朵红晕。
女子看了她一眼,这个从小就跟在她身边的人啊
喜鹊被她幽深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抖,没来由的心虚起来,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让他进来。”女子摆了摆手,一旁的鸳鸯将纱帘放了下来。
秦大夫认真的诊着脉,女子盯着自己的手臂,上一世也是这般,只是上一世的自己是多么的单纯,一脸的激动和傻笑。
“恭喜大奶奶,是喜脉,已经二十余天了。”秦大夫收回手,道贺着。
女子淡然的将手收了回来,“鸳鸯。”
鸳鸯立刻拿了一个装满银块的荷包递给了秦大夫。
“秦大夫,这个消息,我想亲自说出口。”
秦大夫听到之后,稍稍一愣,但立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让喜鹊和鸳鸯一起将秦大夫送出去,一是防着有人在中间打听消息,二是女子自己想要想清楚一些事情。
“孩子,娘亲为了你从地狱爬了回来。”
女子正是惨死的苏慧娴,此时她双目圆睁,眼眸中都是滔天的恨意,手却牢牢的护在腹部。
上一世死后,她的魂魄亲眼看见她的孩子被人夺走,她的嫁妆被人占有,她的结发丈夫冷漠的转身就走,连她的最后一面都不曾看过。
她只不过秉着出嫁从夫,谨守妻子的本分,为他生子,为他纳妾,唯一的错就是他不爱她,这一次上天既然给了她修正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
“鸳鸯,换装。”
她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双脚能自行行走的感觉真好。
鸳鸯却有些愣住,一向不都是喜鹊主管衣裳的吗?
可她仍然走到内室帮苏慧娴搭配衣裳,只有喜鹊白着脸,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
“就穿那件烟纱散花百褶裙。”苏慧娴上一世看见这件裙子在大火中被一点点的吞噬,以前的她从来不会穿这么亮的颜色,因为从小娘就教导她们只有轻浮的女人才会那样,可是上一世的教训就是,男人往往就是喜欢轻浮的女人。
“以后将那些素净的衣裳都收起来。”苏慧娴穿着衣服,眉眼之间不再像以往那样古板,眉梢轻扬,不再压制她本来的气质,也不再故作老成。
鸳鸯服侍着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也瞧不出来,只当她是因为怀孕而开心。
“喜鹊。”她将头发散了下来,一本正经的发饰,连她自己都看得厌恶。
喜鹊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过来梳头,随意一点。”
喜鹊依言梳起头,“我现在怀着身孕,以后伺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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