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闻言,第一反应就是避开。三皇子有要事与皇帝禀报她外臣一个,哪能随意探听。知道的越少才越是安全。
“皇上,微臣先行退下。”红绣行了礼,后退着就要走出凉亭。
谁知李天启却浅笑一声,斜睨着红绣,道:“红绣别急着走,来,到朕身边儿来坐。”
红绣眉头紧锁,嘴角抽搐,去他身边坐,皇帝是怕三皇子误会的轻了吗?皇帝的这种语气着实让她心中暗自恼怒。
“臣在一旁立着就好。”红绣低着头,完全无视皇帝揶揄的眼神,在凉亭台阶下垂首站定。心中大骂皇帝这个老混蛋,明知道宫里头有流言蜚语四处乱传,他却好似乐见其成似的。她现在,反倒不恨怀疑莲妃和皇后了。最怀疑的还是上头坐着的这位。可是皇帝要胡乱传出这样的谣言,对他有什么好处?
“儿臣给父皇请安。”
身后传来三皇子李的声音,将红绣从沉思之中拉回现实。回身福神行礼:“三殿下。”
三皇子还礼:“诸葛大人。”虽然面上表现的平静,可对于红绣在场,李还是有一些意外的。手中厚厚的折子提醒他今日是有要事禀报,犹豫的看向皇帝:
“父皇,儿臣有事禀报,是关于户部贪污舞弊案子的。”言下之意是询问此事红绣是否需要在场。
“有什么话便直接说了吧,红绣也不是外人。”李天启转着手中成窑的雨过天晴茶盏,大拇指摩挲茶盏侧壁凸起的花色。
李天启话音刚落,院子里众人皆低头,怀了各种心思。李德全心目中,红绣本就很高的地位如今又高了一层,皇上都如此重视的人,他今后更加不敢怠慢。李背在身后的右手却紧握着,除了惊愕之外·心中更加笃定了传言的真实性。看一眼那个纤瘦的背影,想起她左手的蓝宝石戒指,李真真恨不得摇晃她的肩膀问问她,她的眼中·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不是比其他都重要?他以前怎么从未看出她是这样一个攀龙附凤的人。
“父皇。”好容易沉淀了情绪,李尽量让声音如常,既然皇帝都不介意,他就更不介意多拉一个人参与到此事当中:“儿臣协助户部商大人调查户部银款缺失,朝中命官贪污舞弊一案,如今已经有进展。”
说着将手中厚厚一叠资料呈上。李德全双手接过,呈给皇帝。
李天启见三皇子呈上的并不是简单的一页奏折·而是厚实的一叠数据,面上带了些满意的微笑。
三皇子偷眼观察皇帝的反应,见状也低了头,似是松了口气。
红绣垂首站着,略微有一些担心,不知道三老爷事情是如何做的,会不会受到牵连。若是三老爷受了牵连,商少行是不是也会有危险?她今日被硬留下·心中即便再不情愿,但是多了为商少行考虑的这一层,她也是愿意先一步知道此事进展的——反正她已经够“出头鸟”了·不在乎再多这一件。
皇帝看着数据,随即翻阅奏折,面上由清风云淡的适然表情,变作了往常的锐利和精明,随手放下奏折,无喜无怒的望着三皇子,道:“奏上的,可都查实了?”
“回父皇,有单子在,儿臣与商大人是秉公处事的。而且刘大人也招了。”三皇子并不见皇帝有怒意·心也更放回肚里。
“招了?”皇帝站起身,绛紫色九龙攒竹外袍上的珠子光芒一闪,晃的红绣眼晕,连忙低下头。
李点头,道:“昨日涉案的吏部员外郎刘春江到了儿臣那,将太子殿下如何命令手下之人敛财的具体事宜细细禀报了一遍。儿臣不敢妄自做决定·只得前来禀告父皇。”
红绣心中一个激灵。果真还是将太子揪出来了吗?眼角余光看了一眼三皇子,这事恐怕要糟糕。当初皇上让三皇子与商崇宝调查贪污舞弊一案,其实就是想看两方的表现和态度,这事儿若是能采取怀柔的方式解决,还不至于惹怒皇帝,可如今,三皇子竟然将太子的罪状交代出来,皇帝定要怀疑他有觊觎太子地位,往别处想的。
果然,李天启手中茶盏一下扔在铺了锦瑟锦缎绣牡丹花桌巾的石桌上,发出“咣啷”一声,茶盏的盖子滚落在地,破碎声划破御花园的天
“既然如此,就传刘春江。朕倒是要听听他怎么个说法。”
李心中一突,自然也听出了皇帝语气中的不快。只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太子罪证做实还是因为他将太子给揪出来。心下忐忑,面上也白了些,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来。
红绣不着痕迹的向一旁侧了侧身,尽量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心里已经在■皇子叫糟。彻查之事并非机密,太子一脉的人还不知收敛如今这么大的一个破绽放在敌手面前,肯定不是全套就是陷阱。三皇子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偏生想不到这一点,为何不知防备呢?
不多时,就有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搀着一位面色惨白,走路都走不稳的四旬官员到了凉亭下。那人身上岁穿着官服,可脸色灰败,鬓发略微散乱,俨然一副受了重伤直不起腰的样子。
小太监一松手。刘春江就控制不住的“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费了好些力气才勉强跪的正当,叩头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李脸色发青了。因为昨日到他府上,刘春江还是好好的,说话底气十足,谈笑风生,怎么现在却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一种被全套绊住脚踝的感觉,让李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李天启饶有兴味的坐了下来,预端茶盏,发现茶盏被自己砸了,也不着恼,接过李德全重新奉上的热茶抿了一口,闲闲的样子不复刚才的怒气,笑道:“刘大人,听说你都招了?是太子让你等尽力敛财的?”
皇帝的话才刚说完,刘侍郎竟然哭了起来,叩头道:“臣冤枉啊,臣是被三殿下逼供,屈打成招的!三殿下硬是要臣说出太子殿下贪污舞弊的事实,还,还用臣一家老小做威胁。臣实在没有别的法子,才……”
“胡言乱语!”李惨白着脸怒斥一声,也一同跪下行礼:“皇上,儿臣绝没有做私下里用刑之事,刘大人血口喷人,请父皇明察。”
“三殿下,您做过的事怎的不承认!您是差遣身边的那个黑脸的侍卫做的!”看向李天启,刘侍郎信誓旦旦道:“臣若是有半句虚言,听凭皇上处置!”
“父皇,儿臣绝对没有做过,儿臣的侍卫可以作证!”
“三殿下,你怎能欺君,你威逼微臣,如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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