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武念卿放在一张有几块木板支成的床上,然后他又除去了武念卿破烂不堪的衣服,用清水洗了洗他的伤口。然后他又点上一盏油灯,从屋内取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匣子。他打开匣子,里面尽是刀子针线还有药瓶。他从匣子中挑出一把刀子,在油灯的火焰上烧了烧。
此时武念卿虽然昏迷不醒,但是黄炎嗣还是怕他身体抖动,影响自己为他治疗,于是他烧好刀子之后,便点了武念卿的穴道。黄炎嗣用烧过了的刀子,将武念卿伤口处的腐肉一点一点刮去。烂肉一去,鲜血又即流出。黄炎嗣重新给他接上断骨,然后从匣子中取出一个药瓶,拔掉瓶塞,往武念卿伤口处撒上一些药沫。这药也很灵验,只一撒上伤口,很快便止住了血。黄炎嗣又取出一个瓷瓶,撒上另一种药粉,然后才用白布紧紧地将伤口包住,最后他又用木板固定住武念卿断腿处。接好了断腿,黄炎嗣又看了看武念卿的右手腕,见他的手筋虽已断裂多时,但是在他的手底下,纵使是卧床十年,也能让他重新站起,更不用说这小小的手筋了。但是黄炎嗣也知道这手筋虽然能接的上,但是若想让武念卿活动如常,这可就是考验自己的医术的时候了,所以他对给武念卿接手筋,倒比救他性命,还能让自己兴奋。黄炎嗣十分小心的给武念卿接上手筋,这接手筋可不比接断骨,他竟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这小小手筋接上。接好手筋,黄炎嗣又用清水小心翼翼的给武念卿清了清伤口处的血迹,然后又撒上治伤良药。
大功告成,黄炎嗣长吁了一口气,心中无限欢喜。他给武念卿换了一张床,然后又拉了一条被子给他盖上,这才走出了屋子。这时叶笑也已给莫笑狂祛除了剧毒,正自收功起身。她见丈夫正自笑吟吟的走来,知道他对救刚才那个少年的性命胸有成竹,所以也笑了笑,便朝他走去。
莫笑狂还被点着穴道,只见师妹走开,不由得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时黄炎嗣只伸一只手指,但听“嗤”的一声轻响,他竟用隔空解穴的手法,给莫笑狂解开了穴道。此时他和莫笑狂相距一丈有余,能以如此手法解人穴道,武功之高可见一斑。
可是,莫笑狂却满脸不屑的站起身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隔空解穴么!”他嘴里说着话,却突然双手食指指向黄炎嗣,黄炎嗣见他对自己指指点点,正想不理会他。可是他没想到,莫笑狂的功夫竟然也练到这种地步,但听“嗤嗤”两声轻响,两道真气破空而至。黄炎嗣先是一惊,随即便笑了,双手拇指连按两下,也是“嗤嗤”两声,两股真气迎向莫笑狂射来的真气。
二人就这样隔着叶笑便斗了起来,但见他二人上纵下跃,左突右移,四指连按,“嗤嗤”之声不绝于耳。他们二人斗了几招,黄炎嗣便叫道:“不要脸的蠢驴,我夫人治好了你的毒,你不好好谢谢我们,反倒与我相斗,你还要不要脸了!”莫笑狂听他如此说,便一边还手一边道:“笑笑救了我的命,那是我的福气,又关你屁事!”说着又是“嗤嗤”两指点出,道:“我就是要打你!”黄炎嗣躲过这两道真气,“哈哈”大笑道:“你打的过我么?”这“吗”字还未说完,他突然双手十指连点,但听真气破空之声甚响。莫笑狂不由得一呆,这手功夫他可做不到。至多,他只能八指齐出。莫笑狂只一迟疑间,十道真气便已袭到,他忙使一个铁板桥功夫,身子急速的后仰,躲过了十道真气的袭击。
这二人相斗之际,叶笑不出手相阻,心道:“师哥还是老脾气,刚祛除了剧毒,身子还没复原,就又与嗣哥斗上了!”她一想到莫笑狂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却不免感觉愧对于他。她只当他是亲哥哥一般,对他并没有别的想法,可是这么多年来,师哥一直痴心不改,可是苦了他了。她想到此处,不禁起了自责之心,心中打定主意,以后不能再随便就骂他了,要对他好一点。但是,她不禁又想,若是对他好了,他不免又会得意忘形。想到此,她不由得摇头苦笑。
叶笑跳出黄炎嗣与莫笑狂相斗的圈子,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她要看看莫笑狂能挡得住黄炎嗣几招!但见莫笑狂发一声喊,也是十指连点,但是他的武功毕竟与黄炎嗣差了一截。十指只使出了八指,而且这八指已比二指时劲力小了不少。黄炎嗣一见之下,不禁好笑,他也不出十指了,只出八指与莫笑狂的八指相对,这样也算公平。十六道真气相碰,“啪啪”之声不绝于耳,以这种功夫相斗,乃是十分消耗内力之事。一般江湖上恶斗,除非有十成把握能胜过对手,才敢用这样的打法。此时二人并非拼命,黄炎嗣只是想压压莫笑狂的傲气。而莫笑狂是想在师妹面前好好折一折黄炎嗣的面子,但是他哪里是黄炎嗣的对手。但听真气相撞的位置,离莫笑狂似乎越来越近,显然他已经内力不济了,黄炎嗣的真气,直接就是压倒性的优势。
叶笑见莫笑狂斗的窘迫,想他刚才中毒,此时又大耗内力,怕他再斗会伤了身子。于是便开口叫道:“好了,两个老冤家,不要再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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