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康跟着锦芸回到芙蓉院,两姐弟关起门来说话,素月就守在门口,免得有不规矩的丫头跑来窥视。
锦康沉着脸,看着还有那么点威势,只是年岁太小,这点威势不值一提。锦康就对锦芸说道:“姐姐,四伯父一家不打声招呼就直接上京,只怕不光是为了六姐姐和六哥哥的婚事。”
锦芸沉吟片刻,只说道:“这事你别管。”沈家的人都知道四老爷是个官迷,一直梦想的就是做官。而且小官还不做。之前五老爷也曾为四老爷的事情奔波过,五老爷有个同窗在地方上做县令,便推荐四老爷去做县丞。虽说县丞只是一个八品小官,许多人都看不上眼,但是好歹也是个官身。只要做好了,有了真本事,五老爷再在京城中运作一下,做一方父母官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可是四伯父最终拒绝了这个提议,理由是身体不好。其实真实原因大家都清楚,四伯父是嫌弃八品的官太掉价,看不上眼。
锦康有点着急,“姐姐,这事我怎能不管。四伯父到京城来定是要跑官的。跑官就要使银子,就要找关系。”
“那也是四伯父和老爷要关心的事情,你瞎担心什么。等锦厚来了,他就要跟你一块到曹先生那里进学。我先跟你说明白了,锦厚我也是听老家的人说过,是个顽劣的。你和他共处一块,可别被他带坏了。另外你也要注意亲戚间的情分。若是锦厚闹的过分了,你跟我说,我想办法给你另外寻个更有本事的先生。你如今也渐渐大了,功名的事情也该上心了。曹先生在咱们家这么多年,你如今觉得曹先生如何?”锦芸认真的问道。
锦康皱眉,“姐姐,你放心吧,我晓得轻重。虽说没见过这位六哥,但是弟弟是这里的主人,自然不会让六哥牵着鼻子走。至于曹先生,学问自然是扎实的,只是弟弟觉着跟着曹先生学了几年,如今曹先生讲的课对弟弟来说已是无多少进益。若是姐姐你真想为我换先生,不若现在就开始打听。等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了父亲,让父亲出面,事情自然水到渠成。”锦康说到这里,也兴奋了起来。
锦芸想了想,“若要打听这京城里的事情还需要宁泰大表哥和宁绪表哥帮忙。若是有外祖父出面,这事就更没问题了。要不弟弟你去太师府和王家的儿郎一起进学?”锦芸建议道。
锦康立马摇头,“姐姐,你是不知道。自从宁泰表哥和宁绪表哥不去王家的家学后,王家的家学就越发的不堪了。如今那里还有什么做学问的样子,纯粹是误人子弟。”锦康的语气显得很是不屑。
锦芸倒是意外极了,一直听说王家的家学做的好,很多在老家的王家子弟都到京城里来读书。没想到如今竟然被说成误人子弟。看来果真是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加上宁泰表哥和宁绪表哥不去家学,这家学自然就失了管束。
“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去王家。选先生的事情我会留意,你也多注意一点。若是有消息就先和我说一声。由我出面和老爷说。否则老爷定是要怪罪你的。”锦芸说着笑了起来。
锦康也笑道:“弟弟明白这里面的轻重,姐姐放心吧。另外六姐姐上京说亲,到时候说不定又有麻烦王家。姐姐心里若是不愿意的话,不若直接拒绝了。”
“傻小子,你说的什么混话。有老太太和老爷在,不需要我们去操心。再说了六姐姐和四伯母究竟是个什么性情,咱们还不知道。等人来了再说。”
锦康眼珠子转悠,笑道:“姐姐说的是,那弟弟就先回去做功课了。”心里却打定注意,要找人好生打听一下岳州老家的事情。
当天晚上,五老爷一回来,苏老太太就派人请五老爷。五老爷跟着丫头到了宁寿堂,和老太太关起门来说话。五老爷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老太太叫儿子过来,可是有要事?”
苏老太太看着五老爷,直接说道:“你四哥和四嫂带着六丫头还有锦厚那小子上京,你该知道了吧。”
五老爷点头,“老太太派人给儿子送了信,儿子已经知道此事。四哥四嫂上京,自然是住在咱们侍郎府。儿子会让郑氏好生安排。”
苏老太太见五老爷这么说,心里都有点拿不准主意了。只好说道:“你四哥和四嫂,大家都许多年没见了,我老婆子也是怪想他们的。这次你四哥带着家人上京,除了为六丫头的婚事还有锦厚那小子的学业外,这跑官的事情?老五,你心里可否有主意?”
五老爷一听这个,有点头大。如今朝堂上人事浮动,皇上已经发作了好几个人。加上户部右侍郎以及吏部左侍郎出缺,这会许多人都盯着那两个位置。就是五老爷自己如今也在外面活动。虽说都是三品侍郎官,但是吏部和户部比起礼部来自然好上许多。尤其是吏部,天下官员的升迁变动都要经过吏部,这手中的权利自然不是一般的大。户部掌管着国家的钱袋子,这隐形的权利可不是一般的大。五老爷作为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也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也因此,他自然不想四哥上京来跑官。到最后官没跑成,反倒是将自己给连累了。
只是这番话,五老爷并不打算和老太太分说清楚。五老爷沉吟片刻说道:“今年开了年过后,皇上的身子便不见好。昨儿早朝的时候,还发作了几个人。如今这朝中不太平,就是儿子我自己也需谨言慎行。四哥这会到京城找门路,恐怕很难。”
苏老太太一听这话,顿时满心的失望,“你四哥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考上进士,进而能够出仕。你是咱们沈家最有出息的人,你如今得皇上重用,你四哥要求也不高,只是能有个一官半职也是好的。”
五老爷心里冷笑了一声,然后表情十足恭敬的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以前儿子就和四哥谈论过这个事情。若是四哥能够放下身段,从八品这类不入流的小官做起,到如今至少也是一方父母官了。可是四哥心气高,看不上这样的。儿子作为弟弟,也是实在没有法子。这次四哥到京城,还望老太太和四哥分说明白,如今我是战战兢兢,许多事情都无法做主,这跑官一事暂时是无能为力。”
“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苏老太太听到五老爷这般说,心里很是失望。又觉得太过亏欠老四。同母所出,这境遇就相差太大了。作为母亲的总是要为不成器的儿女们多想想。成器的儿女们,自己就有主意,也不需要做父母的再去操心。自然而然的,这父母的心也就跟着偏了。
五老爷十分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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