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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王氏发了话,锦芸便带着康哥儿在自己舱房里用的饭。下午陪着康哥儿小睡了一会,看了会书,又教康哥儿写字。等忙完了这些,天色已经开始暗了。锦芸便决定带着康哥儿去上房。
整个下午,吴嬷嬷都没过来,也没派人过来照顾康哥儿。翠苏担心不已,悄声问锦芸,“小姐,吴嬷嬷那边不要紧吗?”
锦芸笑道:“放心,我有数。”
去到上房的时候,碰到几位姨娘来给王氏请安,还有两位妹妹。锦芸和锦娴,锦淑彼此见礼。锦娴笑着说道:“姐姐和康哥儿的感情真好。听说姐姐一整天都和康哥儿在一起,连吴嬷嬷都插不上手。姐姐这样不累吗?若是吴嬷嬷在一旁伺候,姐姐也可以稍许轻松点。”
锦芸面带微笑,“康哥儿很乖,我和康哥儿在一起很开心,一点都不累。康哥儿,你累不累?”
康哥儿仰着头,说:“和姐姐在一起不累。”
锦娴还想说些什么,锦淑便抢先道:“听闻母亲让七姐姐给康哥儿做启蒙,七姐姐带着康哥儿也是应当。吴嬷嬷毕竟只是奶娘,又怎么比得上七姐姐的教导。”锦淑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在锦娴的瞪视下没有再说下去。
锦娴瞪着锦淑,说道:“十妹妹可别乱说话,我可没说七姐姐不如吴嬷嬷。只怕是你有这么想吧,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七姐姐,我冤枉啊,妹妹绝没有这么想过。”锦淑连连叫屈。
“有没有这么想过,只有你自己知道。”锦娴冷笑,接着又得意起来,似是想到什么好事似地。还看了眼锦芸。
锦芸表情不变,依旧脸上带笑,“好了,姐姐妹妹之间有必要如此吗?”此时锦芸想起之前翠墨探听来的消息,她们一走,吴嬷嬷便是先去了白姨娘房里,后来又去了夏姨娘房里。这会子估计是在母亲房里告黑状了。这么看来,这吴嬷嬷还真是个不安分,实在是不能留了。得趁着机会,将人打发了才行。
锦娴当即挽住锦芸的手臂,一副为锦芸不值的样子,“姐姐就是性子好,纵容得那起子小人都不把姐姐放在眼里了。(!赢话费)”
锦芸不露痕迹的躲开锦娴的手,笑着说:“九妹妹这话说的真可笑,眼睛那么小,放在眼里有什么用,自然是把我放在心里才好啊!”
锦娴一听,不知该笑还是该说锦芸傻,或是说锦芸当真长进了,还知道避重就轻了。
“九妹妹不觉得我这话好笑吗?我看你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九妹妹不觉得难受吗?”锦芸面露关心的问道。
锦淑在一旁捂着嘴偷笑,锦娴尴尬的笑了笑,说:“七姐姐说的这话自是好笑。”
“我就说嘛,我常对翠苏几个丫头说,她们都笑话我不像是做小姐的。如今听妹妹这么一说,我这话果真是个笑话。”锦芸说完也笑了起来,完全就是一副十来岁小孩天真的模样。
锦娴眯了眯眼,还想说几句话,锦淑却又抢先道:“我们别堵在这里了,还是快去给太太请安吧。”
锦芸拉着康哥儿走在最前面,进了上房,几位姨娘都已经坐下。锦芸带着康哥儿给王氏请安,锦娴和锦淑则跟在锦芸后面。王氏含笑的看着锦芸和康哥儿,冲康哥儿伸手,“康哥儿,到母亲这里来。”
锦芸放开康哥儿的手,康哥儿便扑进了王氏的怀里。锦芸笑着上前,坐在王氏身边。这会子锦芸才看到站在角落的吴嬷嬷。锦芸嘴角微微上翘,想着一会要不要将火烧旺一点。
白姨娘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七小姐和康哥儿的感情真好,康哥儿一整天都和七小姐在一起,也没见他找嬷嬷。吴嬷嬷倒是想康哥儿得很,就是怕七小姐怪罪她,她胆子小,都不敢去七小姐跟前伺候康哥儿。”
王氏没吭声,锦芸倒是坦荡得很,“姨娘真会说笑话,吴嬷嬷是府中的老人了,胆子一向大得很,怎么会怕我这个小姑娘了。姨娘你可不能乱说哦!我胆子小得很,可经不起姨娘你这么吓我。”说到后面,脸上露出笑容,犹如是在开玩笑一般。
白姨娘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锦芸今天的词锋竟然这般犀利,让她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小姐真会说笑。”白姨娘只能尴尬的接了句。
锦芸笑了笑,“我倒是觉得吴嬷嬷挺会说笑的。”
“哈哈,是吗?”白姨娘干巴巴的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吴嬷嬷也是个爱说笑的人。”
康哥儿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姨娘,不明所以,不过他是知道嬷嬷的。康哥儿睁大了眼睛在屋里看了一圈,终于看到角落里的吴嬷嬷,便笑了起来,“嬷嬷,过来。”
吴嬷嬷当即笑开颜,“诶,康哥儿,嬷嬷马上过来。”
吴嬷嬷正打算上前,不过在此之前她先是偷偷看了眼夏姨娘。夏姨娘低垂着头,什么表示都没有,吴嬷嬷心里有点打鼓。这一犹豫便止住了脚步,“康哥儿,嬷嬷就不过去了。有七小姐在了。”一副好似很怕七小姐的样子。
王氏当即就皱了下眉头,锦芸淡笑,看着吴嬷嬷,“吴嬷嬷这是在怪我吗?我倒是不知自己竟然在嬷嬷心里成了恶人。”
“奴婢不敢。”嘴上说着不敢,但那眼神摆明了不满。
锦芸只装没看见,很诚恳的说道:“吴嬷嬷这么多年来照顾康哥儿,劳苦功高。母亲,之前我还在说跟吴嬷嬷说,我们全家都要承吴嬷嬷的情。否则没了她,康哥儿还不知会怎么样了。”
几位姨娘当即或多或少都变了脸色,纷纷看向锦芸。这话当真是诛心之言。即便如吴姨娘和桂姨娘这般稍显愚笨的人,也知道这话的严重性。若是追究起来,吴嬷嬷绝对讨不了好。她这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言?
而吴嬷嬷则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张口就道:“小姐言重了,奴婢怎么当得起。”嘴上说着当不起,心里却也未必这么小就是了。吴嬷嬷在府中横行了好些年,早就飘飘然了。做丫头时候学的察言观色,小心谨慎,听一知十的本领也早就在飘飘然中消失殆尽了。
白姨娘和夏姨娘一看吴嬷嬷还是这个样子,当即就在心里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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