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习过去,冬训之前,也算羽林一年内较为轻松的时光,沈醉作息正常,到是能抽空陪着媳妇和女儿过一过正常的家庭生活。
不过,秦卿反而忙了起来。
学校里的学生面临学期末的考试,进入复习阶段,学业紧张,老师们也一样,因为学校新建,还没有建立题库,考试选用的试题,都需要一帮教师来出。
沈国手等老前辈们,对出题自然是不憷头的,但人家都是忙人,平日里一个月能进校门一两次,已经算不错,秦卿哪里还能劳动人家出考试题?秦卿只能带领一帮年轻的教师,窝在办公室里里绞尽脑汁地为期末考试的试题奔忙……
等到期末考试过去,学生们放了寒假,又批改完卷子,寒冷的冬天已然过去,已经到了初春回暖的时候。
秦卿屋子里烧的是地热,热气腾腾的,很是暖和,墙角里几盆颇有野趣的花已经盛开,都不是什么名品,可是颜色粉嫩,香气清雅,这花到也不是秦卿特意种,是前些日子小甜甜到山上玩,采集的野花,弄回来之后,自己像模像样地拿着小铲子栽种了,本来以为成活不了,没想到,生命力还真是挺顽强,一入春,居然开花了。
秦卿坐在书房里看书,自家的小丫头趴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欣赏那几盆野花,秦卿想,或许沈国手和沈醉看见会觉得欣慰,自家的小姑娘终于有了些许女儿气,这才对,喜欢侍弄花草,总比喜欢玩枪玩刀要好得多。
虽然沈醉和秦卿都是军人出身,但也不代表他们愿意让女儿也走同样的道路,诚然·两个人都爱自己选中的路,却也比别人更明白,这条路的艰难不易。
全国整整三十九个专属于‘羽林,的烈士陵园,里面那满满堂堂的墓碑,早就让这两个人认清了现实……她可不愿意某一天,白发人送黑人,自己的小女儿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以自己不知道的方式,离开这个人间,到最后,甚至可能连尸骨都寻不回来······
窗外已然是一派春光明媚,水库里的水也融化了,虎子懒洋洋地趴在草地上晒太阳,秦卿修长的手指摩挲书本,人却心不在焉,目光落在女儿单薄的肩膀上,莫名地伤感。
她总和沈醉说·不要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宁愿把她宠成和首都大部分家境富裕的千金小姐一般‘骄傲跋扈,,也不愿意她去军营里吃苦,可是,每次女儿似模似样地跟着她父亲,还有那群战友玩枪时,那闪亮的眼睛,总让她不自觉地自豪开怀…···
潜意识里,她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天生就是当军人的好材料吧·将来,她当真选这条注定要‘弄脏,手脚,踩踏白骨前进的道路时,她真能狠下心来阻止?说不定,到时候她就变成举双手赞同了……
甜甜也许是玩的累了,从铺着软绵绵的地毯的地上爬起来,在已经皱巴巴的小公主群上擦了擦手·蹦蹦跳跳地冲到桌子旁边,踩着椅子上去拿雪花梨吃。
“咳咳······”秦卿轻咳了两声。小甜甜身体一僵,乖乖地又爬下来·去洗手间,把那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洗干净,这才重新拿了梨,先递给她妈妈一个,才笑眯眯地道:“妈妈,我保证不剩下。”
秦卿摇头失笑·看着小姑娘拍着肚子,一脸认真的保证·也不多说,只等着看她的笑话。
这雪花梨是一个赵州的老战友送来的,一共四箱,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平均个头一个两斤半,别说甜甜,就是大胃口的秦卿和沈醉,一口气吃一个也有点儿费事儿。
沈醉下班回家,换了拖鞋,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随手把帽子挂在挂钩上,好笑地抱起女儿,凑到老婆身边坐好,“你还真让吃一整个?梨是好东西,可是吃多了也会闹肚子的。”
秦卿莞尔,觑了低着头啃得正起劲的女儿一眼,给了沈醉一个眼色——你的女儿你还不了解,她肯定不会剩下,至于到底是谁吃完的,那她可没保证。
沈醉一看闺女慧黠的眼睛,也乐了,不知道这孩子像谁,小小年纪就这般机灵——或许,现在的孩子们都早熟了,和他们当年不一样,当年的自己,也算是聪明伶俐的,但不到三岁的时候,想必也没女儿这样妖孽。
果然,只有一小半雪梨进了小姑娘的肚子,至于剩下的那一大半儿,全都填进宠女儿的傻爸爸嘴里——沈醉绝对不会介意吃爱女的口
秦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一家人吃了午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坐得时间太长,秦卿觉得有点儿不舒服,腰酸背痛的,还头晕,她的身体这些年被调养的很好,向来健康,很少生病,有一点儿不舒服,沈醉也不大放心,就打赐钴叫了沈国手过来。
秦卿是沈国手的孙媳妇,沈国手自然重视,一接到沈醉的电话,没有耽搁,天没黑,就赶了过来。不过,秦卿到觉得,这位老爷子主要不是想给自己看病,而是为了宝贝曾孙女甜甜。
甜甜渐渐长大,带起来也不算费事,再说,马上就可以上幼儿园了,秦卿这些日子把她带在身边的时候多,到是有半个多月没让她回沈国手那儿,这让把小甜甜当成心肝宝贝的老爷子怎么能不寂寥,虽然碍于长辈的架子,不好总是和孙子孙媳抢曾孙,但一找到机会,却是经常往他们这儿跑,比以前来得频繁许多倍······
当然,现在虽然小甜甜才是沈国手的心头宝,爱徒和孙媳妇的地位到也没有低到变成不起眼的尘埃,等沈国手把给小姑娘准备的新衣服,美食,漂亮毛绒娃娃全部奉上,然后得到了虽然对这类礼物并不怎么感兴趣,却很孝顺的小甜甜一个软软的热吻,就乐呵呵地把注意力转移到秦卿的身上。
“怎么了?不舒服。沈国手仔细打量了下秦卿的面色,觉得确实不大好,嘴唇发青,脸色也有些泛黄,不觉认真起来,“来,师傅给你把把脉。”
所谓医者不自医,再厉害的医生,一旦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那也是没辙的,秦卿挑挑眉,也不抗拒,虽然她觉得自己应该不大可能生病,还是乖乖伸出手,让老爷子给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沈国手才惊讶地把头抬起来,然后又闭上眼睛,换了一只手,仔细诊脉。
沈醉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安稳,惊疑道:“爷爷,怎么了?”他一扭头,看到秦卿淡淡的唇色,和眉宇间的疲倦,不觉心口一缩,作为一个枕边人,却没能及时发现妻子身体不适,不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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