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母,是这吴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这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信念,但此刻阿芙却是将她的一切希望和信念狠狠撕碎,李思温赤红着眼,拽起身边随手可砸的一个瓷枕,就往阿芙站着的方向砸去。
阿芙此刻虽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但架不住她以前是做乞丐这个行当的,再加之这几年她一直没有发放下体育锻炼,所以身子很是灵活,那李思温砸出瓷枕的一瞬间,她已经拉着两个还傻愣愣的丫鬟闪到一边去了,那瓷枕堪堪擦过几人的头发丝儿飞了过去,终因为李思温的力道不足,掉在不远处摔成了碎片。
阿芙轻轻虚了一口气,而春梅和夏荷二人却着实是吓得不轻,连忙护在阿芙身前,气愤地说道;“五小姐,您怎么能动手呢,咱们小姐好心来看您,您却这般对待她,若是您再这般无理取闹,奴婢们可要去告诉大夫人和老太太了。”
李思温仍了个枕头,那气也好似平顺了一些,听到春梅的话语,却是仍旧冷笑了一声说道;“祖母她老人家现在可还躺在床上静养呢,量你们也不敢去打扰她,至于我母亲那边,你觉得她会帮谁?”
阿芙自是也不会和李思温一般见识,依旧优雅地笑着,与身前护主的两个丫鬟说道;“行了,既然五姐姐不欢迎咱们,那咱们便离开吧,妹妹只希望姐姐你能好好将养身子,和亲不和亲的,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对了,姬姐现在是荣和公主了,妹妹还没来得及与您行礼呢。”
这般说着,阿芙真还中规中矩地与李思温行了个大礼,似乎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看着李思温气得铁青的面容,施旗′然地离开了她的卧房,只听到身后又是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隐隐还夹杂着一些咒骂声和劝慰声,阿芙的嘴角又是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自然不会跟李思温一般计较,她知晓那种感觉,从高处的云端落下,狠狠摔在泥泞里,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望,尝试过一次的人,便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她知晓李思温此刻的歇斯底里,是因为心中的那无法抹平的怨愤,她又何必去在意失败者的话呢,皇后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呢.¨¨.
卧房里头,李思温在摔了好几个青花花瓶之后,才终于稍稍解了点气,靠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李思柔坐在她身边,满脸愁色地轻拍着她的背,叹息着说道;“姐姐,你又何苦再迁怒与阿芙呢,说起来,她确实也并没有做什么啊,她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知晓金国会找吴国的贵女和亲啊,你这样·还不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李思温再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水,喝了几口之后,才总算是顺过气来,面容仍是有些怨恨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就算我当不成皇后了,也轮不到她,不是还有你吗,妹妹,我会跟母亲说的,就算我进不了宫了,也一定要让你进宫当皇后,那个贱种她休想!”
李思柔看着李思温闪烁着仇恨的目光,又是叹了一口气,轻声安慰道;“现在先别说避个了,还是要让母亲想想办法,怎样才能让姐姐你不用去金国和亲吧,金国那种虎狼之地,怎么能让姐姐过去呢¨¨
“放心,母亲定会有办法的¨¨¨”李思温此刻虽然心中也慌得很,但她性子一向好强,在宫里面晕倒也只是一时受不了打击,现在已经慢慢缓了过来,她自是相信李家还有袁氏定不会让她去金国和亲的。
李沛凝在接到袁氏发出的消息之后,便立即从寺庙中急急往宫里赶,她却是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离开皇宫才两三天,怎么就会出了这般大的事情呢,李沛凝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又想了一遍,只知晓了燕昊轩是有预谋地将她支开,目的就是要把李思温送到金国去和亲。
李沛凝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都信任着的儿子,竟是这般在背后算计她,她的心中不禁一阵阵地发寒,现在皇上还并没有亲政呢,就已经开始动手了,若等到以后他真正掌权了,那李家哪里还有生存的余地,李家是她的根本,没有了李家的支持,她这个太后娘娘不就形同虚设了吗。
李沛凝并不是软弱的女子,能在这诡谲的宫廷之中生存了如此之久,还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她的心计与胆识自然是不简单的,身居高位的人,同样都有着一颗冷硬的心,李沛凝在回宫的路上,已经决定好了一些事情。
夏日的晚风,总是能吹得人昏昏欲睡,阿芙披了件单薄的梅花纹纱袍,露出长长的,曲线优美的颈项,白皙的皮肤,似乎能掐出水来,她有些懒散地靠在竹编的清凉躺椅上,望着天空里那银盘一般的月亮发呆,随侍的丫鬟都已经被阿芙遣退,这大晚上的,晒晒月光确实是一件挺浪漫的事情,只不过,阿芙自然不是在单纯地晒月光,她是在等着某人呢¨¨¨
那凉凉的风吹在阿芙的脸上,让她真的几欲睡着,舒服地翻了个身子,不知不觉竟真的便这般昏昏睡过去了,不知睡了多久,感觉眼前迷迷糊糊地有一个人影,阿芙揉了揉眼睛,用手肘微微撑起身子,眯缝着双眼,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你来了啊.ˉ¨
来人轻轻地将阿芙的身子扶正,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阿英闻着那熟悉的熏香味道,忽然觉得睡意更浓了,却是不得不逼迫自己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缓缓地开口问道;“太后娘娘该要回来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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