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没睡?”葛安妮跟褚玑说话越来越随便,好像在她身边做副理久了。发现这个人不是自己以往看到的那样:“这么重的黑眼圈。”
“刚改完。”褚玑把改好的节目策划单递给她:“发布会现场我不去了,下午我直接到后台。你去新闻发布会盯着,有什么电话联系。”又黑又苦的咖啡喝了两杯,精神总算是振奋了不少:“我去美容院做SPA,有点盯不住了。”
“好,有电话就让接外线。”葛安妮点头:“你走,当我一下都没看见你。”
“记得下午找我。”褚玑拿起包转身出去,离得公司不远就是自己常去休息的美容院。劳逸结合一向是褚玑处事原则,绝不会赚回了钱就扔掉了自己的做人底线。
刚出了电梯,手机就响起来。居然是国际长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跟自己来兴师问罪了。既然做了就不会担心会出现什么后果,褚玑按下电话:“什么事?”
“又是怎么了,一大早就跟我在电话里面哭哭啼啼的。好好的,又吵什么?”褚璇在那头掩饰不住自己的困倦:“看看时差好不好,我刚睡着一个小时。”
“找你妈去,我一晚上没睡,你不用跟我抱怨。”褚玑没有任何情绪:“你好好要她在英国住着,我这儿不是她妈的库房。差了什么,一句话不说拿了就走。我的钱不是水打过来的,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花。还有啊,我养不养戏子的跟她没关系。”
“她说这话了?”褚璇无声叹了口气,怪不得发了狠要赶人出去。老妈就是不知道看眼色说话,褚玑最忌讳别人说她养戏子的。再说她跟唐正亚之间的事情,又不是外人知道的。老妈每次向着自己家人说的话,都是深深刺伤了妹妹。难道这么多年还是拿女儿当外人,反倒是自己那个不清楚的老娘才是自己人。
“没跟你说她的丰功伟绩?”褚玑左右看顾,可不想做了打电话过马路的反面典型:“只会说别人不好,这嘴真恶。”
“好了,说什么也是妈。”褚璇没办法往下劝了,至少这件事又是妈的不对:“那个翡翠手镯是怎么回事?”
“我收起来了。几十万的镯子我放外面,真要是被她拿去贴补娘家。你给我找去?”褚玑很轻松地说道:“她妈开了口,她敢不给?”
“我就知道是你捣的鬼。”褚璇忍不住笑骂:“你就少折腾她了,我跟她说了。要她还是早些过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把我的燕窝还我。”褚玑这一下又是变得极其冷硬起来:“这要是平衡划算不划算的话,只怕我吃了倒还有点用。”
“行了,大小姐你就省点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回来给你带回来就是了。对了,我看到两个当今新款的巴宝莉,很适合你的风格。给你带回来?”褚璇跟妹妹都算得上是败钱好手:“只怕国内还没有这样子的包。”
“随便你,能拿就拿。”褚玑不是十分热衷的样子:“我好累,做美容院了。你早点睡。”
“嗯,过些时候我就回来了。”褚璇挂断了电话,褚玑转身进了美容院大门。
褚玑躺在美容院的床上,美容师给她做着薰衣草精油按摩:“这两天又是没睡好?上次好不容易好些的肩颈有些变形,那些痧点一推又出来了。”
“嗯,昨晚一夜没睡。”褚玑半闭着眼十分惬意:“就是你手停留的地方,疼得难受。泡在浴缸里好久都解不了乏。”
“湿气很重,有时间休假的话你要好好休整一下了。”每次来这里都是这位美容师,手法力道都很好。
“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挪不出来,还休假?”褚玑笑起来:“手再过去一点,腰上总是不得劲儿。估计是腰椎又发作了。”
“不是估计,是真的发作了。”美容师加重了力道:“艾灸一会儿就淤紫了,淤血只怕很重。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多些休息不是大事。”
“我也想,事情做不完就没时间了。”褚玑半闭着眼:“我睡会儿,到时间叫我。”
“行了闹钟给你定好了。”美容师给她盖好被子:“要不要帮你叫份午饭?”
“起来再说,我只想睡觉。”褚玑已经睁不开眼睛,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褚玑直到开场之前半个小时才进了后台,按照京剧的演出规矩来说,开演之前,除非剧团里面的人,任何外人不能进场。褚玑已经是京剧团市场总监,进去也就是理所当然。
闻到熟悉的刨花水的味道,褚玑一下子好像回到自己熟悉的某个场景之中。不过是这里面再也没有自己认识的人,都只是业务往来上的联系。再说跟京剧院的合作也不过这一次的演出,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市场运作,谁都不知道。
“你好。”叶锌也是很准时地到了后台,看见褚玑有些惊讶:“怎么比我还早。”
“来看看你们的化妆间。”褚玑站在更衣室门口,里面放着每个剧团视若生命的大衣箱和盔头箱子。就好像演员手里的水杯一样,不是最信任的人绝不可能将大衣箱的钥匙交出去。
“这两年团里在这方面资金投入不少,演员的行头有了不少改观。”叶锌实话实说:“要是在以前,我不敢让你到这儿来看。简直是惨不忍睹。”
褚玑笑笑:“这种窘况只怕每个剧团都有,京剧不景气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得了。只有每个演戏编戏的,拿他当作一件事而不是赚钱的工具,才能留住不多的观众,然后感染力扩大才能够把京剧兴旺起来。”
“我说你一定是圈内人,或者是熟悉京剧运作的人。要不怎么每次讨论这些事情都是说准了最后的命门。”叶锌仔细看着每个演员都在仔细勾描:“是不是以前也有过走台毯的经历?”
褚玑摇头:“我没那个兴趣,不过是旁观者清。”
“你的旁观者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叶锌拿出烟:“我可以抽烟?”
“我不计较。”褚玑到了化妆间,依次看着演员化妆。算是剧团里的主角之一,老生演员正对着镜子让化妆师往头上勒水纱网子。褚玑看着打过底彩的脸,有一点恍惚。好像是哪一年看见过的样子。
“褚玑,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一双大手从后面拽住褚玑的手,扭过头关靖宇不知什么时候进来:“那边还等你发话呢,观众好多买不到票在外面嚷嚷。”
“卖站票!”褚玑当机立断:“就算是把走廊过道上站满了人,也要是卖的站票。一个座儿不许加。马上匿名给报社电话,就说今晚演出已经无座可加。”
“不是还有座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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