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是法国人,你跟他说中文。你以为他一定懂吗?”褚玑哭笑不得:“比尔一定会头疼你。”
“等你公司开业的时候,我会来的。”何清邈很久没看见褚玑,心里总是有些空空的。早就习惯那张冷漠而严肃的俏脸,而且有时候会当着所有人不给自己面子。但是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能放心交给她的女人。
“你来帮我做事?”褚玑一目十行地看完邮件:“公司企划部做的这些只是演员的包装和演出季,我们不能安排演出项目?”
“是,公司不负责演出项目也没有权利限定演出内容。这个你是很清楚的。”何清邈在电话那一头悉心指点。
“如果能够做得更细致一点的话,是不是可以让业绩和公司的影响力更大?”褚玑在总部的时候就很注意到这个问题,只是因为那时候想做一个安安心心做好本职助理就能吃口安乐茶饭的OL,然后过很平淡的家庭生活。也就有了惰性,不往下多加考虑。谁知道走到最后还是要自己去做完曾经不愿想的事。
“这个就是你在华东分部需要做的,我无权干涉。”何清邈很平静地说道:“褚玑,你要做的是找回你自己。不用再问别人这么做行不行,合适不合适。只要能提高你的业绩就是最好的方案,比尔说把你放在助理这个位置上很委屈你的工作能力。”
褚玑手边的咖啡有些凉了,喝了一口变得酸涩难言:“你不会是说以前在你身边是埋没我了?”
“公司里发现人才是有一个过程的,况且你做过人事部也知道不能看一件事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何清邈仿佛是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急着结婚的话,只怕我都要让位给你。华东的分公司或许会成为我的位子。”
“你什么时候过来事先通知我,我还有好多东西要看。挂了。”褚玑本来就不好的脸色黯淡下来,似乎还没有从那件事中完全走出来。尤其是被人当面提起来的时候,本来很好的心情就会马上坠入谷底。
“好,到时候第一个通知你。”何清邈也不说破,等褚玑挂断电话之后才算是放下电话。
打开书房一角的CD机,里面唱出的音乐居然是一段熟悉的京剧皮黄:一霎时把七情俱已味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
这是程派的《锁麟囊》,如泣如诉的程腔在夜里听起来是能够走进心底的。听京剧不是唐正亚教的,早在认识唐正亚之前就痴迷上了。要不是偶然一次看戏认识了唐正亚的话,兴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手里的咖啡已经冷透了,褚玑看着堆了满满一桌的文件。好像自从跟唐正亚结婚以后就再也没有做事做到午夜,为了他放弃了很多东西。得到了的就算是扳着指甲数都能数出来,还好是悬崖勒马,没有把自己弄到最后变成一个怨妇。
要是在怀孕之初就知道那件事,丫丫会不会生下来还不一定。至少离婚的父母带给孩子的伤害是一道难以弥补的伤疤,既然有了丫丫就一定要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不让他因为缺少某项东西而失去乐趣。
褚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靠在书房的沙发上,办公桌上电脑还在待机状态。拿起手边的闹钟看了一眼,还来得及吃早点。
拿起手边的发带很快挽好头发系在头上,很快冲进卫生间换衣裳。最近刚刚找了个保姆,在自己离开家之前肯定会准时来家报到。前些时候妈妈来帮忙,虽然是给自己减轻了不少压力。可是有人天天在耳边唠叨,是一件比累更加心烦的事情。
门铃准时响起,褚玑已经换好了正装。面包机里的吐司烤的刚刚好,还好英明得很。知道那天休息时候做了好几天的面包和蛋糕,要不早餐都成问题。
“褚小姐。”勤快的李阿姨手里还提着昨天褚玑说过需要的东西:“你说的东西我也买来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思。”
“谢谢,阿姨我给你准备了早点。丫丫还没醒,估计再过半小时就该醒了。我先走了,时间不早了。”褚玑换好昨晚准备好的鞋子,手里捏着一个装着的鸡蛋三明治和酸奶的纸袋。匆匆拿起手边的公文包,踩着高跟鞋出门去了。
李阿姨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雇主还真少见。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还要上班,那么多金丝雀都是闷在豪宅里等着人回来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转身关上大门。
急急忙忙在开车的时候顺便解决掉早餐,是褚玑最近以来都在重复的生活片段。鸡蛋三明治还真是不好吃,为了填饱肚子也顾不上好吃不好吃:“喂,我在路上。”电话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那单策划先放着,等我看完再说。跟企划部的苏荻说一声,十点准时在七开会。不许任何人迟到。”
昨晚看报告看到转钟,都没有回房去睡。还好儿子很乖,只是夜里吃了一次牛奶就没有闹过。看样子要是实在抽不空的话,李阿姨就要按照预先说好的干脆做住家保姆好了。
八点差十分,褚玑一面看表一面进了办公室。公司早九晚五的作息时间对于她来说形同虚设,一摞昨晚看完的文件堆在桌上。几乎是连贯到一气呵成的动作接下来在瞬间完成,换鞋子、煮咖啡、把自己扔到椅子上坐下。
翻着手里厚厚的文件,褚玑终于是腾出时间能够喝完从家里带出来的低脂酸奶。随手拉开抽屉,里面还有前两天买来的一包杏仁。不年轻了,不能为了忙而忽略掉自己。这是褚玑一向的处世哲学,就算是再烦也不会忘掉随时随地保养自己。
咖啡煮好了,这次的咖啡豆也不错。还是在英国的胞姐褚璇特地给自己挑选的,一念至此拿起桌上的电话找人。直接拨通褚璇的电话:“姐,你起来没?”
“hello……”那边还是睡梦之中被吵醒的困顿声音。
“是我,褚玑。”褚玑很不喜欢母语以外的语言,这是跟褚璇最大的不一样。要不当初移民的时候,褚玑也会一起去了英国。
“大小姐,什么事儿?”褚璇听出妹妹的声音,压抑着睡觉被吵醒的烦恼:“我这儿有七个小时的时差,你犯不着这么整我是不是。”
“我跟你说的那两个剧本怎么样了,赶快弄出来给我。”褚玑很是淡然的声音:“我知道你肯定刚睡,别给我做出个熟睡的样子。”
“我怕你了,昨天刚给你用快递寄过去。”褚璇叹了口气:“你跟唐正亚怎么回事?”
“你已经是大不列颠国的国民,传统的英国人不会去打听别人的私生活。”褚玑想要询问的事情已经有了结论:“继续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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