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一半就停下来故意扫视一圈,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停顿了片刻,感觉每个人都是胆颤心惊的脸sè发青,粱厅长才续道:“我不用点明,大家也都知道是旗河酒厂的粱厂长办了件好事。
旗山伺料厂要买酒糟做饲料,他们找省厅申报,我们厅里的王副处就说是从旗河酒厂批购即可,结果呢,旗河酒厂是同意了可一拖再拖,拖了半个多月居然要涨价。同志们啊,十万头猪崽等着吃饲料,有人就利用酒糟做文章,想把这些小猪都饿死了看咱们省农业厅和省轻工业厅的大笑话。我们王副处长很幸苦啊”临时又从其他国营酒厂协调了几千吨酒糟,因为生产周期被拖了一个月,库存饲料不足,临时又从外省饲料厂购买了一批,给旗山养猪场和伺料厂都造成了一大笔的损失。同志们这是什么意思啊?”
粱厅长义愤填膺的敲着桌面,仿佛真已经是气愤到了极点,脸sè都涨红如血,青筋暴跳恨不得要杀人的样子”可在这几秒间他又收发自如的沉静下来,冷笑着和粱敬业问道:“粱厂长,我听说你后台很硬啊,硬的可以耍我们省委领导”耍的我们厅的王修平同志团团转,耍的我们省农业厅和省计戎1委都跟着忙乱。你很有能耐啊,后台真的不小
啊,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的后台到底是谁,怎么就能如此猖獗!”
他原先还是冷笑,很快又变得非常jī愤”吓得全场鸦雀无声,人人胆颤。
这还得了啊?
杨少宗也是脸sè阵阵发青”他知道了,这一次的斗争是藏在底下的,他们下面这些人一概都不知情,就是利用罗春霜下来视察的这个机会要打的郭右宾措手不及。
不!
郭右宾说不定是知道的,彭耀南不至于一点消息都不透lù!
没有彭耀南的同意,省委不可能下这么大的杀手,气势来的这么凶狠……那么,彭耀南到底是在玩什么,看这个样子,彭耀南似乎也是同意的,似乎也不吃亏!
在胆战的人群中,杨少宗忍不住的细细看了彭耀南一眼,愈发感觉彭耀南对这一切都走了然于xiōng,早有准备”而且是绝对不吃亏。
这样的感悟让杨少宗更加míhuò……将郭右宾干掉了对他彭耀南有什么好处?
显然没有?
杨少宗再看了季昌玉一眼,季昌玉也仿佛是作壁上观,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其他的几位领导或有不安的,但也还能稳住阵脚,特别是左良喜明显也在快速的权衡中。
看到这一切,杨少宗心里隐隐约约有所感觉……这一次是季昌玉、
在动手”那么,季昌玉的目标十之八九是一箭双雕,最终目标是要解决旗河摩托车厂的问题,而旗河摩托车厂是旗河酒厂的下属企业,要搞就得先从旗河酒厂开始整起。
整掉了旗河酒厂的那些烂摊子,从粱敬业这里稍微一追查就能将郭右宾在旗河镇的力量打消掉,彻底毁掉郭右宾关于旗河经济中心论的基础。
原先一场热热闹闹的庆典,一场省委副〖书〗记下来和谐视察的大好局面突然风云变sè,竟成了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坐在最靠墙的长椅上,连会议桌那一圈领导位置都挤不上的杨少宗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默默观察着所有人同样的,其他人也在观察别人。
大家都太惊讶了。
居然会变成了这样?
谁能想得到啊?
杨少宗这才明白季昌玉这段时间为什么不联系他,想必都是在算计着这些事,这个人说是不搞斗争不整人,只抓成绩,那也只是说说而已。
季昌玉自己不动手,他会想办法让别人动手,他只去动那些轻易就能动掉的人。
亦或者季昌玉最终还是看穿了,不对郭右宾动手他在淮西县终究是干不出什么事情的,但凡是能出点成绩的地方都被郭右宾卡着,偏偏郭右宾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占着位置不办事。
杨少宗无声的感叹着,他知道自己也在被算计的范围内这一次的事情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他如果要说自己没有像省委告过状,没有说过郭右宾的坏话,谁会相信呢?
郭右宾会信吗?
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些事都是他整出来的动静蝴还用,“蒂怕”吗?
就在杨少宗的对面,梁敬业在畏惧胆战之余,何尝也不是用一种凶狠歹毒的余光怒视着杨少宗,恨不得将杨少宗活录了。
哎……怎么会这样?
杨少宗真是有着说不出的太多感触!
“你不要看别人!”
粱厅长忽然一声大喝,指着粱敬业的鼻子发问,似乎对梁敬业在此时此刻还在看着别人而感到愤怒。
这一声大喝让人们都回归到现实中现实就是粱敬业这一次死定了,旗河酒厂要有大动作,整个江东省白酒行业都要面临一次重新的大洗牌。
粱敬业哆哆嗦嗦的看向粱厅长,忍不住的说道:“梁厅长,我冤枉……!”
粱厅长立刻打断他的话道:“现在没有你说话的权力,我和地委的老彭〖书〗记已经商量过了,你们旗河酒厂必须要进行大规模的整改”我对你们县里的工作没有发言权的,但我还是要提出一个建议,建议淮西县委派出纪委工作组到旗河酒厂进行全面检查查一查这些厂领导干部有没有经济问题和责任问题。如果有问题”我建议直接将旗河酒厂承包租赁给其他厂经营,今天在这里的几个酒厂和旗山食品总厂都可以参加承包竞争”我们省厅和淮海地委要求不高一年内要扭亏为盈,三年内要实现利税翻番。如果能够达到这个目标承包厂可以直接买断经营。”
就在这一刻,彭耀南终于开口道:“我看啊,大事快办,既然省里的几家大酒厂的负责人都在”那就干脆都表个态,谁愿意承包经营的就在这里说个价码,条件合适的话,咱们就一起把这个事情办了……粱厅长”你觉得怎么样?”粱厅长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道:“我看是可以啊!”
随即,他看向清河酒厂的那位副厂长问道:“钱副厂长,你们清河酒厂这些年的效益和利税一直都在上升,管理水平是可以肯定的,怎么样,你们想不想承包啊,帮省厅和淮海地委解决这个大问题!”
钱副厂长一听被点名,整个人都微微一颤。
谁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的很,根本不就是酒厂亏损和利税下降的问题,而是政治上的角斗。
钱副厂长随即就感叹道:“我们对旗河酒厂的了解有限,距离也比较远”远水难就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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