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宗呵呵笑着,拉着赵敬山先离开书记办公室的门前,走出了十几步才道:“二叔,不急嘛,我是选调生分配回公社工交科做办事员,顺道在旗山肉联厂兼任副厂长,这不是挺好吗?‘宁**头,勿做凤尾’不就是这个道理嘛!”
“哎呀,哪是这么个说法啊!”
赵敬山还是挺着急,道:“就算是选调生也不如在国营大厂里当技术员好啊!再说了,你要是分到旗河乡做办事员也就算了,分到咱们旗山公社算个什么事吗?不行,我这就去找书记重新说道说道,难道你爸妈都算是白牺牲了?”
“别!”
杨少宗一把拉住了赵敬山,道:“二叔,这里面的事情多着呢,您要相信我,我自己也希望是这样!”
赵敬山不由得感叹一声,想起杨少宗父亲杨振业刚回到公社和自己一起在机耕队称兄道弟的日子,心里愈发有些难过,他本以为能将杨少宗拉扯大,送杨少宗去读大学,毕业之后再分配回城里的国营大厂,他这辈子就算是对得起杨振业了,可没有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
一个公社的办事员能算什么?
哪里能和市里国营大厂的技术员相提并论?
这就是这个时期的普遍想法,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无论是待遇、福利,各个方面都有着很大的差别呢!至少每个月的工资就能差出几十块。
赵瑛只是藏在赵敬山的身后和杨少宗机灵的眨着眼,偷偷的笑着,她倒觉得杨少宗要是能回到公社就再好不过了。
杨少宗也悄悄的和她笑着,可他心里却在琢磨着另外一件事——人。
他和赵敬山续道:“二叔,这个事情就这样了呢,您应该高兴啊,反正我是很高兴的。我今天晚上想在家里操办两桌菜,邀请一些同学过来聚一聚!”
他哪里有家,他的家不就是赵敬山的家吗?
赵敬山此时也只能尽量是想开一点,他想,少宗好歹是一个选调生,只要能在公社干出成绩,过几年就能调出去担任正副科级的干部,那时候要是重新调回城里工作也算不错。
他感叹一声,和杨少宗道:“行啊,该庆祝还是要庆祝的,二叔等下去菜市场买点菜,你骑着家里的自行车去喊人吧!”
见他勉强也算是接受了,杨少宗就呵呵的笑出声。
公社穷啊,赵敬山家里也就那么一辆凤凰牌自行车,杨少宗骑了自行车,赵敬山就得走回去,好在徐家集到杨庄的路也不算远。
杨少宗嗯了一声,从赵敬山那里接过了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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