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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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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临潼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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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里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族长要见一见,合情合理。她虽顶着主家的名头,却是女流之辈,自然只有把“管事”赵九爷叫去问话了。而且这一路行来,赵九爷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傅庭筠很是放心。听赵九爷这么说,她没多问,吩咐阿森给赵九爷打水洗手,她去摆了箸筷。     阿森笑嘻嘻地拿了张饼坐在门槛上就狼吞虎咽起来。     主仆不同桌。     傅庭筠大家出身,怎么会不明白这个规矩。只是阿森和她有患难的情谊,在她心目中就有些与众不同。     她朝赵九爷望去。     赵九爷低了头喝汤。     傅庭筠悄悄地横了他一眼,夹了半碗菜,又多拿了几张饼递给阿森:“吃完了我再给你添!”     阿森接过碗,眼角眉梢都跳动着喜悦的光芒:“多谢姑娘!”     傅庭筠看着不由莞尔。     待回到桌前,她突然想到男女也是不能同桌……     望着专心致志吃饭的赵九爷,傅庭筠心里犯着嘀咕。     他大马金刀地往那里一坐,那她坐哪里呢?     想到赵九爷的出身,再想到被他养大的阿森都蹲在门口,何况是她。     难道她要和那些村妇一样,端了碗坐到厨房的灶门口吃饭不成?     傅庭筠有些忐忑。     从前,她是傅家未出阁的姑娘,不管吃饭、听戏,就是没有嫂嫂们的座位也有她的座位。就算出了嫁,她夫家是江南望族,未婚夫十四岁中秀才,十八岁中举人……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吃饭会没有座位!     傅庭筠的肩膀垮了下去。     她已经被退了婚……     赵九爷见傅庭筠站在桌边磨磨蹭蹭半天没有动静,停箸问她:“怎么不坐下来吃饭?”     “啊!”傅庭筠杏目圆瞪。     “怎么了?”赵九爷奇怪地问。     “没事,没事!”傅庭筠总觉得到灶门口吃是仆妇所为,她不想沦落的像赵九爷的仆妇似的,现在不用去灶门口吃饭了,竟然生出心花怒放之感来。     她忙坐了下来,举箸就夹了块豆腐,显得有些急切。     赵九爷心中生疑,思忖了片刻,道:“你是想和我分食而坐?”话说出了口,立刻觉得自己猜测的不错,道,“事急从权。我们现在是在逃荒,又借居在李家凹,吃食也不过是两碟小菜,几张烙饼罢了。有些规矩就暂且放一放吧!等我们安顿下来再说。”语气少有的温和,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安慰。     心里不禁暗暗骂自己大意。     和元宝、玉成混久了,这些规矩早忘了。     “不是,不是!”傅庭筠见赵九爷说话柔和,反而有些不安起来,想解释解释,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转移了话题,“我听阿森说,九爷喜欢吃烙饼,不知道还喜欢吃些什么?”     赵九爷惊讶地望着她。     为什么这样看着她……难道她说错了……     念头一闪而过,傅庭筠脸色微红。     他又不是她父兄,她怎么问过这么亲昵的话来?难怪他要用那种眼神看她呢!     “我是想着我们一上路就只能吃馒头喝凉水了,”她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想趁着明天还歇息半天,想做几道菜给九爷和阿森打打牙剔。”     赵九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你想吃什么,明天我去村子里看看!”     又砸了!     傅庭筠沮丧地低下了头。     现在是灾年,又借居在李家凹,能有什么好东西。赵九爷不说自己喜欢吃什么,只怕她喜欢吃什么,分明是误会她嘴馋!     “这样就挺好,都是我爱吃的。”好像为了证实没有客套,她还夹了块炸冬瓜。     赵九爷望着刚才还兴致勃勃,他的一句话就让她如被戳破的皮球瘪下去的傅庭筠,又望了望菜子上的菜,道:“这菜是你烧的!”     傅庭筠轻轻颌首:“我在家里的时候也曾学过,就自告奋勇地掌厨了。”     原来是这样……     他“嗯”了一声,道:“菜烧得还不错,比阿森做的强多了。”     比阿森做的强多了……     阿森几岁?     她几岁?     阿森是干什么的?     傅家的私房菜是很有名的,华阴每一届父母官到任,都会到傅家尝一尝。她可是跟着灶上的媳妇专门学过的!     不过,这好歹算是句赞扬的话吧……自从他们认识,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赞扬她……那就算了吧,别跟他一般计较了。     傅庭筠的怒气又烟消云散,说了句“多谢九爷夸奖”,低头吃饭不语,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翘成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坐在对面的赵九爷摇了摇头。     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欢喜……还是个孩子脾气!     他的嘴角噙了一丝的笑。     ※※※※※     一路的担惊受怕,一路的枕戈待旦,让大家的心弦都绷得紧紧的,如今到了个安全的地方,用过晚膳,收拾了一下,三个人倒头就睡,待醒来,已是日上三高。赵九爷检查小推车,傅庭筠和阿森烧水、烙饼、做馒头。     住在隔壁那位李家嫁出去的十一姑奶奶听说了傅庭筠的事,知道她今天就走,特意让人送了十个熟鸡蛋过来:“带着路上吃!”     傅庭筠十分感激,用心烙了十张葱油饼送过去。     老太太磨挲着傅庭筠羊脂玉般光洁细腻的手在心里直叹气,相助的话却无论如此也说不出口,毕竟她现在也是带着全家老少寄居在娘家,只得反得叮咛她路上小心。     回到屋里,七爷和七太太来了。     七太太送的是瓶霍气正香水:“解太太那么好的一个人……”说着,眼圈一红,眼泪簌簌落下,惹得傅庭筠一阵哭。     由赵九爷陪在堂屋里说话的七爷听到动静说了通安慰的话,夫妻这才告辞:“你们走的时候,我们就不送了。”     赵九爷连声道谢,把七爷夫妻一直送到了门外的柳树下。     傅庭筠打起精神来和阿森把凉好的凉开水灌进水囊里。     赵九爷走过来,低声道:“这里是李家凹,不好奠拜,等到了西安府,我们请大兴善寺的长老们帮解老爷一家都做做法事。”     “多谢九爷了!”傅庭筠收敛起哀容,朝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颜,“到时候还要烦请九爷带我去才好!”眼中的水光晶莹如露珠。     赵九爷没有做声,定定地望着她,目光深幽难名。     屋子里的气氛也跟着他的目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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