锷，从西北回来后他就一病不起，想起一代人杰躺在床上整日和药罐为伍，也不近唏嘘：“气疾已经很严重，咳嗽的厉害，西医和中医都没办法。大夫说......怕是撑不过今年冬天。”
苗洛闻言也有些难过，没想到去年看起来还好好的蔡锷居然说倒就倒下了。说道：“送到国外也不行吗？美国那边的医疗条件比我们好。”
“不是医疗的问题了。”杨秋放下包。拿起桌上的文件随手看看继续说道：“已经通过关系请了很多国外专家，结果都一样。”
“好不容易熬到好日子，却没时间多看两眼......。”苗洛也替蔡锷不值。前半生国家动荡，后来又跟随杨秋打了八年仗，眼看国家越来越好却享受不到。只得叹口气将准备好的换洗衣服递给杨秋：“算了。不说了。你先洗澡吧，厨房还有鸡汤我去端来。”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杨秋心里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平心而论，蔡锷身后的滇军已经无人能挑起大梁，罗佩金和谢汝翼都是中规中矩之辈，中将可能就到头了。而平行世界中的滇军后起之秀龙云还没加入滇军就被国防军吸收前往德国留学。目前在西北战区任少校参谋。反过来说，滇军衰败从某方面说却是好事，毕竟滇军是有很浓地方色彩的部队，蔡锷这位领袖没了必定会彻底融入国家军队之中，也就剩张作霖还对东北军有些影响，所以也是时候调整一下部队指挥层了。
洗好澡想着如何调整军队指挥层时，苗洛端鸡汤进来见他还在看文件，放下汤一把抢走文件埋怨起来：“大半夜了也不早点睡，又不是前几年，哪有那么多做不完的事情。”
杨秋知道是为自己好，搂着她陪笑道：“这不是在等夫人的鸡汤嘛。”
日子过得很快，但岁月似乎没在苗洛身上留下什么印记，相反还多了让人一见难忘的成熟艳美之色，或许是因为至今还和芮瑶一起保持每天练武的好习惯，所以身材比很多女孩都好，肌肤酥滑幽香扑鼻，让杨秋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敞开的睡袍襟口内。
苗洛啐了一口，拍开手嗔道：“是师姐知道你今晚回来特意准备的，可别赖我。”
杨秋笑笑，端起鸡汤趁热喝了几口，问道：“对了，我出去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吗？”
“海军邀请你下月初去上海参加下水仪式，还说英国海军已经确定下月来访，结束后船队要常驻香港几年。还有就是培德夫人前两天也来了，她想邀请我去妇女权益委员会出任委员。你没在家，这事我不敢拿主意。剩下那些......。”苗洛一边整理被子还不忘拈酸两句：“去问你的秘书吧。”
严玉秋最终还是被杨秋留下，不是有什么想法，而是她的确工作出色，何况海军的面子也要给。但这件事反而成了夫妻间经常拿来取笑的话柄，所以杨秋故意装作没听见，说道：“培德夫人是位出色的女子，她既然邀请就去吧。妇女权益保障在国外已经很普及。去了也没事。”
苗洛也不是那种嫉妒心极强的女子，否则芮瑶和吕碧城根本不可能进杨家的门，也就是时不时借此提醒自己丈夫别乱来。至于培德夫人让她出任妇女权益委员会这件事她也有些担心，毕竟自己身份不同，如果出任委员势必就让大家认为是杨秋在推动，所以才迟迟没答应要等他回来。
现在听他说可以做，想想问道：“那我去了后要怎么做？”
杨秋可不是什么女权主义者。但妇女权益保护却不得不做，这其中就涉及到控制人口增长等国家核心问题。三年前他在重庆会议上就提出过要控制人口增长，虽然只是口号但其实也真想推动。只是现在的民国还是典型地男权社会，女人地位很低，不少偏僻的地区家中女人连上桌吃饭都不准。
所以他想想说道：“培德夫人那边可能已经有想法了。你去后尽量不要太高调，这种事说大了得罪人，说小了是你们女人自己争取权益的组织。”
苗洛见他一会说可以去，一会说又要低调，不由扑哧笑了出来，眼波狠狠一拧：“是不是怕将来四姨太进不了门？”
“啪。说什么呢。”杨秋在她丰满的臀部拍了一巴掌，惹来几道白眼后才抱住她靠在床上解释：“你去了就是代表我，委员会发展就会顺利不少，我想培德夫人应该也是这个意思。你去了之后，把主要工作放在提高结婚年龄、女工待遇、产假和教育这几项上。”
苗洛暗暗记下杨秋的话。虽然妇女权益委员会是民间机构。但她背后毕竟是杨秋，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而杨秋也一直在指点其中的关键，尤其是女性教育和结婚年龄上最重要。教育知识代表解除愚昧，而结婚年纪更加重要。民国各地都在搞建设，气吞山河场面壮观。似乎有一鼓作气步入工业国家的架势，但底子里一些东西还没改变，比如全国各地甚至大城市里都常见十四五岁就结婚嫁人的女孩。但太早结婚会导致很多疾病，尤其是怀孕和生产对母亲都有极大威胁，全国每年因此难产而死的女人都有很多很多。就算避开这道鬼门关，这些女人也会沦为生育机器。这年头又没有避孕措施，所以时间跨度往往要十几甚至二十几年，对目前的民国来说人口增加一两亿也不算太大麻烦，但未来呢？而且对于家庭来说人口多也意味着负担大，很多地方往往出现人越多家越穷，越穷就越生的循环。
根据计算，如果能把女性结婚年龄推迟到18岁，每年新生儿出生率将减少7%，如果推迟到20岁可以减少约13%，所以这项政策就格外关键。原本杨秋是打算强行立法行政干预，但又怕过多行政的东西导致最后引发麻烦，既然培德夫人已经创立妇女权益委员会，那不如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苗洛她们自己去做，潜移默化中改变，为最终新婚姻法打下基础。
苗洛开始还细细听着，但后来实在坚持不住眼皮慢慢合上，直到迷迷糊糊听到婚姻法几个字时，才下意识嘟囔：“要是婚姻法定下，吕姐姐怎么办？”
杨秋也想到一个人带着孩子的吕碧城，正要说话却发现苗洛居然已经趴在自己胸口睡着了，轻轻拉拉毛毯，盖在她和自己身上。
在家住了几天陪陪孩子和两位妻子后，杨秋又去吕碧城那边住了几天。大概是有了孩子心思变化，考虑将来孩子的成长，她这回没拒绝杨秋明媒正娶的想法，只说要考虑一下。
一转眼就进入炎热的七月。
胡德号率领的帝国巡游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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