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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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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心动不已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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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薛睿在余舒的劝说之下,总算是暂时放下了手头未完的公务,陪她回了一趟忘机楼。

    两人熬了一个下午,身上汗的不行,各自回房去洗温汤,换上一身清爽,半干着头发坐在一张桌上吃了晚饭,胃口竟比前几日都好。

    “难得你轻闲一晚,我就不家去了,咱们到楼上凉快凉快,说说话儿吧。”

    饭后纳凉,余舒提议到楼上天井小酌,正合薛睿心意。

    自从余舒在露台一角布置了风水池,这天井道上的空气到了夜间愈发地清新凉快,点明两盏碧纱罩烛,就在围栏一旁摆着短榻方几。

    银颈锡壶里盛的是醴泉酒,绣盘上拼着三色的苏荷吹叶卷,余舒和薛睿面对面坐着以赏风赏月,更有檀炉送香。

    余舒白日心事,早有预谋,为从薛睿口中套话,好有更多了解,就趁着良辰美酒,正好向正主打听,给他斟上薄酒后,按住他的杯口不让他拿,笑眯眯道:

    “光是喝酒没意思,大哥,咱们来做个游戏吧。”

    薛睿又黑又亮的眸子在她看似乖巧的脸上溜了一圈,点头说“好”。

    接着就见她左手一翻,从袖口摸出三枚六个点的酒骰子,丢进一只白碟子中,发出“嗬啷啷”一串响。

    “哪儿来的骰子?”薛睿问。

    “客人喝酒时候玩儿的,我让贵七找了一副新的。”其实这骰子是她前阵子串好了水晶珠子后心血来潮,弄了几个试运气的。

    “你要与我赌骰子喝酒?”薛睿半含着笑意,戏谑她:“依你的手气,只怕这一壶酒还不够你一个人喝的。”

    余舒摇摇手指,将那盛骰子的白碟沿着桌面慢慢推到他面前,“酒是助兴,咱们不赌酒,赌别的——掷大小,看点数输者不必罚酒,就换一句实话如何?”

    薛睿顿时有了兴趣,手指拨动着那几粒方骰,“意思是说我若比你的点数大问你什么你便要老实答我什么?”

    余舒白眼道:“谁的点数大听谁的。”

    “唔,”薛睿迟疑地抚过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只是问话,这样还是单调,不如我们再加一样骰令,如何?”

    “骰令?”余舒倒是不陌生这个记得忘机楼开张那一日,与薛睿相熟那一伙王公贵女来捧场子,玩的就是这个,她还因此惹上了那个娇纵的息雯郡主。

    所谓“骰令”,是酒席上最简单的玩儿法,即是输的人要乖乖听赢的人吩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怎么你怯了?”薛睿轻笑,一根手指将那白碟子推了回去,摆明了她不答应他就不玩了。

    就知道他不好糊弄,余舒笑着咬牙,为了钓他上钩,一点头答应了:

    “就这么招,不过只能二选一,要么问一句实话,要么就行骰令。”

    薛睿忍笑:“若是你抵赖呢?”

    余舒拿起那一壶醴泉,往案几中间重重一搁,豪气道:“谁抵赖谁就把这一壶酒都干了!”

    薛睿手一仲,便将那只白碟子又勾回面前怕她反悔似的:“我先来。”

    一扬手,三粒骰子落地,相碰了几下,停住——三点,五点,六点。

    “十四点该你了。”

    最大不过十八点,头一回就让他丢了个十四,余舒不得不承认薛睿运气很好,不过——

    她可是留了一手的。

    余舒偷抿着嘴角,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左袖,盖住那串黄水晶珠子,伸出左手拿了骰子,轻轻一握,抛落白碟。

    “嗬啷啷——”

    五点、六点一.四点。

    薛睿面露讶色。

    “十五点,哈哈,我大,”余舒没有失手,得意地笑起来,手臂交叠在桌上,探头向前朝薛睿眨眼:

    “我问你,要说实话啊。”

    开局不利,薛睿无奈道:“你问。”

    “你儿时是什么样的?”

    这话一问出口,薛睿就心知上当,不悦道:“不是说问一句实话吗,这也算是一个问题?”

    余舒无赖道:“怎么不算,我是说问你一句实话,却没说只要你一句话就答清楚,我只管问问题,答不清楚就怪你了。”

    “你¨.你这丫头。”薛睿哭笑不得,心里却因为她第一次主动问起他的事而有些高兴,好不容易等到她开了窍,他哪里会反悔,于是就一边眯着眼睛回想,一边慢悠悠告诉她:

    “我记事起,就在祖父膝下受教养,四岁时启蒙识字,六岁入家学,八岁时通六经大义,九岁时拜了先帝太子少傅王崇安为师,十二岁能做文章,十四岁头年科试。”

    余舒正兴致勃勃地听着呢,突然就没了,眼睛往上挑了一下,示意他接着说。

    薛睿却摇头:“就这些了。”

    这算什么?余舒气结,她要听的是他成长的经历,可不是他如何枯读书的,于是不满道:

    “你敷衍我,难道你儿时都只是读书做学问吗,还有你爹你娘呢?”

    薛睿有一瞬间失神,随即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拦住了眸中幽光,声音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没有骗你,大约我记事起,父亲就已过世,母亲染疾失明,常年安居在深宅,祖父恐我忧思而荒废功课,偶尔才能见她一面。”

    余舒愣住,眼见他话音落下举杯仰尽,脑中联想,浮现出一幅画卷——小小的男孩儿丧了父亲,被严厉的祖父带在身旁,为见母亲一面,从早到晚听话地背书默字,一日复一日,那勤奋读书的身影渐渐拉长,同眼前这温柔俊朗的青年重叠。

    恍然回神,她心尖上轻轻颤了一下,鼻子竟有些酸酸的,心中想:

    都道他是天生富贵、锦衣玉食的薛大公子,怎曾想他孩提时是那样灰色的时光。

    她倒不后悔追问他,只是,只是有些心疼罢了。

    “大哥我”

    “呵呵,你做什么哭丧着脸,是你要问的,我实话实说不好么早知道就该说假话哄哄你,”薛睿看出她不自在,便故意逗她。

    余舒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声音却难免有一点沙哑,道:

    “不要,你还是说实话—这次换我先掷骰子。”

    她这回换了右手捡起碟子里的骰子,这回没做小动作撒手丢下去,看到骰子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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