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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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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那不是剑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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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舒描述着那把古剑的特点,讲到上面的古字,手指沾着茶水在面前的小茶几上“画”出来,辛老先生眼神儿不好,弯腰凑近了看,待余舒将那个字写全了,眼中狐疑一闪一闪,伸出一根满是皱褶的指头在余舒“画”出来的水字旁边隔空比划,嘴里念念叨叨。

    余舒见老人一脸沉思状,不敢打扰他回想,正想要往旁边退一退,耳边但听倒吸气声,手腕子便被辛老先生死死给抓住了——

    “啪嗒”一下,刚才还被老人家紧抓在手里的那串宝贝佛珠掉在地上。

    “你再说说,那把剑是个什么样子?”辛老先生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从中透出惊喜莫辨的光芒,看着余舒满是急切,声音都有些抖了。

    薛睿见状,忙道:“老院士您——”

    “别插话,”辛老先生不耐烦地朝薛睿挥了下手,拽着余舒的手劲大的像是能把她胳膊拧下来。

    余舒疼的呲了下牙,不敢挥开老人,只能小心翼翼地劝说:“您先松开我,我才能比划啊。”

    “好好好,你说你说。”辛老先生赶紧松开她的手,两眼殷切地望着她。

    余舒揉了揉手腕,又将那把古剑的样子描述了一遍:“这么长,这么宽,上头都是绿锈,剑柄是这样的,剑头是这样的。”

    辛老先生听完了,两眼“嗖”地一下就亮了,果断地一拍茶几,肩膀震动,几乎从藤椅上跳起来,失声道:

    “是它、是它,快告诉老夫,这把剑如今在哪儿!?”

    显然老人家认得那把古剑,余舒先是一喜,暗道那锈剑果然是个真宝贝。正要口快回答,却又迟疑起来,打量着辛老先生的神情,心里忽然多了一丝忐忑。她舔了下嘴唇,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摇摇头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一年前见过,印象颇深,听拿剑的人炫耀是把价值连城的古剑,所以记住了。老先生。那究竟是什么剑啊,可有名头吗?”

    辛老先生闻言,一屁股坐回藤椅上,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并没有怀疑余舒的话,长叹一声,也不答她,只是幽怨又嫉妒地瞪了她一眼。而后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

    “那是什么剑,你们这些人肉眼凡胎如何晓得,那哪里是剑。那可是、可是——”

    余舒正竖着耳朵听呢,老人家却突然卡在这里不说了,只是失神地望着茶几上已经散开的字型,任凭余舒唤了几声都不应答,急的她扭头朝薛睿使了个眼色,要他帮忙打听。

    薛睿受意替她问道:“老院士,那剑既不是剑,又能是什么,晚辈好奇的紧,您就别卖关子了。”

    辛老先生此时方才如梦惊醒。抬头扫了他们一眼,多在余舒脸上停留的了片刻,最后面无表情地弯下腰,捡起了那串佛珠,在袖子上擦了擦干净,左手拨捻着珠子。有气无力地靠回藤椅上,朝他们摆手道:

    “什么剑不剑的,老夫不晓得,也不认得。你们不是来采买的吗,选好了就快走。”

    辛老先生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余舒和薛睿面面相觑,心中疑云顿起,可是再追问下去,老人家干脆闭上眼睛,拿袖子遮住半张脸,一句话都不搭理他们了。

    余舒薛睿无法,总不能上去撬他的嘴,只好向他告辞,朝珍宝阁外面走。

    到了无人的空廊上,薛睿才出声问余舒:“你说的那把剑,现在道子身上?”

    薛睿并不清楚有关那把剑的故事,只是曾在回兴街的小院中见景尘手上拿过。

    余舒点点头,轻声道:“等下买完东西到车上我再告诉你。”

    两人下了楼,刚好管事的将清单上的物品都准备齐全,总共装了一口大箱子,东西还真不少。

    “大公子,您瞧,这都备好了,小的让人给您搬上车去?”

    “去吧。”

    那名姓周的管事见到薛睿他们下来,只字未提结账的事,热心地送他们出门,余舒留意到这一点,不会傻乎乎地去提醒,不然还要她在外人面前和薛睿争抢着付账?未免太败兴了。

    * * *

    在车上,离开辛家大易馆后,余舒才向薛睿打听:

    “刚才那位辛老先生到底是谁,我听你称呼他院士,难道他不是当今左判吗?”

    薛睿摇摇头,言语颇为敬重:“刚才那一位,论辈分,可比辛左判还要年长。二十年前,太史书苑可是他一手执掌的,后来告老,圣上亲封‘史禄大院士’,现在司天监的官员,有一半见到他,都要低头敬称一声老师。”

    余舒猜到辛老先生来头不小,原来竟是太史书苑二十年前的老校长,这辈分,可真够高的。

    从这样的老古董嘴里说出的话,字字真言,十之八九她当初得的那把古剑,大有来头。

    接着,薛睿就问起那把古剑的事,面有疑惑:“对了,那把剑是道子的吗?”

    余舒想了想,觉得不妨告诉他:

    “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义阳城吗,那时候我在你的铺子里当伙计,之后和景尘结识那一回,在城外遇到一伙妖道,差点给人当贡品祭了,哦,还有你那个堂弟薛文哲,就是因为他......剑就是那个时候我顺回来的。”

    薛睿当时和余舒的关系还没有现在这样亲近,加之余舒有所隐瞒,所以并不知晓她当时的一些经历,现在听起来,又是一个历险,不禁暗感她命运波折。

    “这么说,那把古剑是你得来的,那为何又到了道子手中?”

    “那是后来才赠给他,”余舒眼神闪了闪,回忆道:“我认识景尘的时候,他就带着两把剑的,后来他失忆,再次途中遇到,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我们一起逃生,经历了险难,直到京城,他才想起一套剑法,我于是将那把古剑送他...”

    余舒没说出口的是,作为交换,景尘也将师门的宝物黄霜石交给她,可惜了后来经历许多事,黄霜石又一次易了主人,到底不是她的。

    薛睿心肠敏锐,看到余舒语色怅然,便有所联想,以为她还没能够放下对景尘的执念,不禁有些失落,如今又来后悔,假如当初没有与她见面不识,而是想方设法护送她一同进京,是否她便不会有机会和景尘有了那一段生死之交。

    身为男儿,他自信不比景尘差在哪里,然而他对余舒挖空心思,却不能使她心动,归根结底,就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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