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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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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受困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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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一辆马车驶出城门,向郊外远去。     义阳城外有条大河经流,一条由南向北的官道两旁是密布的树林,河流灌绕,往年常有富户在城郊搭院,占溪地,用作六月纳凉,有家道中落者,举家迁离,院子就空落下来,一年一年破败,变成了流民和乞丐的栖地。     马车横穿了一片树林,进到深处,偶尔会响起鸟雀的扑朔声,天中的月亮淡的看不见,前路却有一处亮着火光。     “喝——”驾车的马夫在一座破院门前停下来,立刻有两个人手持着火把上前照亮,竟是两个面容端正,穿着整洁的后生,车里先后跳下来两个男人,一个瘦高个儿,一个脸有疤。     “师哥,你们可回来了,师父正在发脾气,怎么人还没有弄到吗?”     “就在车里,我去见师父,你们把人弄进去。”     疤脸男吩咐了一声,就匆匆进了院子,一个举火把的后生掀开车帘,见里头歪躺着三个人,不由奇怪地问那瘦高个儿:     “师父不是让你们去找水龙日生的童子了,怎么带回来三个?”     “别提了,是我做事不仔细,拿人的时候被瞧见了,就顺手多带回来了。反正都是男孩儿,瞧那穷酸打扮也知是没开荤的童子身,万一道长作法失手,把那些小孩儿弄死了一两个,还能顶数不是?”     “哼,师父将这次法事看的极重,你这话要是让他听到,十条命都不够用。”     “嘿嘿,小师傅别生气嘛,我就那么随口一说,道长那么厉害的人物,怎会失手,不是说里头等着呢,咱们快进去吧。”     几人把车里的余舒,余小修还有薛文哲三个人捞出来,扛着夹着进了这破院。     ***     嗅到一股难闻的骚臭味,鼻翼动了动,余舒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瞬间从颈后传来的闷痛让她僵住了身体,没有妄动,而是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打量此刻身处的环境。     视线很暗,唯一的光亮是从对面的窗子透过来,这也足够余舒看清楚个大概,顿时心底一凉。     这间昏暗的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人,状似都在昏迷中,看身形都还是孩子,屋门封闭,一阵难闻的屎尿气胡乱蹿在空气里,显然这些人被关了不是一两天,而且没有得到对方善待。     她忽然想起来前几天曹子辛曾经提起过,义阳城近来有不少男孩儿走丢,差不多是她这个年纪,看来她是倒霉地撞上了这伙人贩子。     她转了转脑袋,看见躺在她腿边的余小修,伸手摸到他温温的脖子,冷静了一些,才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屋门外有说话声,在这安静的夜里还算清楚:     “唉,又是一宿,咱们得在这破地方待到什么时候啊?”     “不是说水龙童子弄到了,后头正在准备开坛做法事,没准儿明天咱师兄弟就能一起上京去吃香喝辣了哈哈。”     “嘿,你说师父让咱们抢的那把剑,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看那剑身上连个刃口都没有,真要拿那玩意儿去拜寿啊?”     “嘘,你这叫不识货,我听冯哥说了,那把剑叫纯什么的,是有上千年来头的古剑,因藏的年头久了,失了灵性才显得普通,所以师父才下了这么大工夫做法事给这宝剑重新开锋,真成了,那剑还不得价值连城啊,有钱都没处去换,当寿礼多有面子啊。”     “这么厉害啊”     余舒把他们的话听了个五六成,心中忐忑,这伙人可不是人贩子啊,听样子,他们抓人不是为了去卖,而是为了要就地取用,还就在今天晚上,这不是连个逃跑的机会都不给人吗?     水龙童子,说的是那薛少爷吧,对了,还有那小子呢,人哪去了?     余舒又在屋里观察了一圈,确定没有发现薛文哲,当下也管不了不多,翻身趴在地上,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后面那扇窗子,跪立起来,摸摸窗纸,伸手捅了个窟窿朝外一看,可不得了!     那是在干什么?     后院的树都被砍光了,秃秃的一片,几个男人手持着火把站在屋檐下,院子当中摆有一张供桌,上面摆满了新鲜的水果,还有香炉蜡烛,一个身穿灰色的道袍的男人背对着她,手中捏着一把桃木长剑,正在碎碎念着烧符,一道一道引进碗中,突然一转身,露出一张中年面孔,两眼凹陷,眼神十分阴厉,吓得余舒“嗖”地缩下了脑袋,还以为是被他发现。     是余舒过惊了,那中年道士并未发现她,而是转身用碗里粘稠的血水,用木剑沾取,在身后一块平整的空地上画着阵图。     “去,挑七个人来。”     “是,师父。”     这一命一答,很是清楚地传进了余舒的耳朵里,她不知道这道士要挑七个人过去,是要死还是要活,但肯定是没有好事就对了。     看了一眼就躺在进门的地方的余小修,她稍一思索,赶紧摸回了他的身边,试图将他拉到里面去,免得被人进门先拎了去,然而拖了两下没能拖动他,怕弄出太大动静,只好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手去掐他的人中,急声在他耳边小声呼唤:     “小修、小修醒醒,小修?”     余小修不是被人下药,也只是被打晕,被她这样叫唤,哼了一声就转醒,一睁开眼睛,刚想要叫,就被余舒捏了耳朵,灌进去声音:     “嘘、嘘,别吭声,是姐姐,小修别怕,别出声,咱们被坏人抓了,你什么都别想,有我在呢,听我的话就没事,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余舒反复重申,余小修慌乱地点了点头,黑暗中,按住了余舒的手,紧紧抓住,微微发抖,他还记得之前和余舒坐在小摊上吃馄饨,然后钱掉了,跑进巷子里,只看见里面有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打晕了。     “你起来,跟我过来躲在里头。”余舒拉着他,往屋里头趴,中间被几双腿脚绊到,能察觉余小修身上颤的厉害,恐惧是会传染的,她心中也有点害怕。     她刚才说是那样安抚余小修,实际上,她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外头那么多人,看起来还会武功,要想平安逃出去,靠他们两个半大的“孩子”,简直是痴人说梦,作为一个曾以保险计算行业为正职的人,她快速地分析了眼下的情况,各种概率下,无奈得出结论:     现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寄希望于,这些人不会杀人灭口,等那劳什子法事做完,就会丢下他们离开,放他们一条生路。     刚把余小修拖到墙角,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余舒看看四周蓬头垢面的孩子,伸手扯了余小修的发绳,像下午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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