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有何想法,直接说来好了,何必绕圈子!”司空澜略一沉吟,沉声道。
“戚家之所以要隐退,无非两点。”视线牢牢锁定司空澜双目,凌云沉声分析,“一是保全戚家老小,二是不愿将祖辈家产拱手献与朝廷!可惜啊,树大招风,恐怕三国早就在打你们戚家的主意了!你既然知晓我的底细,那我就坦白说了吧。你若与我合作,我保证你戚家安然无忧,并且无需献出家产,如何?”
“你要什么?”司空澜皱了眉。
“只要你能为我提供必要的军需即可!”凌云侧目瞄他一眼,见他神色犹豫,又加一把火,“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这一毛却能保你戚家上下无忧,怎样?”
凌云话音刚落,司空澜不假思索地开口:“好!”
这诡异的情势变化倒让原以为还要费不少口舌的凌云大感意外,但微愣一瞬后立马回神,一指直点司空澜鼻尖:“你……好你个司空澜!”
司空澜一反寻常精明干练的模样,很是无辜地冲她眨眨眼。
“你就不怕又被我诳了?”凌云呲了呲牙。
司空澜拎起酒壶为她满上酒,又为自己倒了一盅,歪着头对她一笑:“这可不是普通买卖,我司空澜也不是任人戏耍之辈。你若诳我,那我可就只能拉凌氏陪葬啰!”说罢,举盅示意。
“司空澜,你倒真是个厉害角色!”凌云蹙着眉头将他从头到脚扫视几遍,“如今的穹冉已是三国四方,你若有心逐鹿天下,这局最终如何,只怕更是难说。”
“不不不,在下无意称雄。”司空澜微微摇头,笑得半眯起的双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在下喜欢享受搅乱天下的乐趣,既能执子,又何苦入局?”
“哈哈……好一个‘既能执子,又何苦入局’!”凌云爽朗一笑,举起酒盅与他相碰,“司空澜啊,司空澜,你还真对我胃口!”
二人相视一笑,一口将酒饮尽。
如今的凌云与司空澜是真正彼此知根知底,也都扼住了对方的要害。二人都是聪明人,深知,既已结盟,就尽可能地坦诚相见,以免彼此之间闹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当即,凌云便将南宁情况简略地对司空澜描叙了一番;司空澜也将自己手下的势力和实力对凌云做了一番交代。这日亥时,凌氏与戚家正式结盟!虽不曾白纸黑字写明,但二人用力交握的手就是一个无形契约,将这穹冉两大氏族的命运拴在了一起。
翌日,司空澜的手下来报:“主子,那泊栖世子仍在南城门周围徘徊不去,就连深夜也不离开,困了便在马车上凑合一宿。”
“东、北城门呢?”不待司空澜开口,凌云已疾声问道。
那手下看一眼司空澜,见他点头后,才答:“东、北两面城门均有不少高手潜伏,看样子也是敖牧人。”
凌云闻言蹙眉,低头沉思起来。
“这个泊栖!”司空澜重重地哼了一声,“云封可有人留在韶州?”
“三面城门外十里左右,均有云封高手出没。”那手下又答。
司空澜扯了扯嘴角:“戚元,可还有其他消息?”
“别的倒没什么。不过,咱们派去跟踪蒋熙照的人传信回来,说他在沽州便弃了马车,换了快马,往北方疾奔。”戚元想了想,“属下倒是有些不解,此人素来稳重内敛,而且不喜露面,出行向来都是乘坐马车,此番怎会一反常态?”
这话如当头一棒惊醒了沉思中的凌云,霍然侧目与司空澜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震惊之色。
二人面色一沉,异口同声道:“不好!”
“快!”司空澜猛地一挥手,“速查宁京动静,若发现任何异常即刻来报!”
“是!”戚元抱拳领命,闪身奔出。
“宁京恐怕有变!”凌云一脸凝重之色。
司空澜长呼一口气:“是啊,蒋熙照这般一反常态,若不是故意引人注意便是如戚元所说,真是怕事发后被困死在韶州。”
“蒋熙照处世内敛,不喜张扬,怎会……”凌云说着,突然瞳孔一缩,“啊!他这是早有预谋!”
“什么?”司空澜看她惊讶至此,甚是不解。
“我说书第一日,将他列在第一奇人之位,本就是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让敖牧、云封都戒备他。按理说,他会继续隐瞒身份,可他当日却主动站起,自暴身份!”凌云快速说完,抓起案几上的茶盅猛灌一口,狠狠抹了嘴,“当日我就有所怀疑,只是不知其意为何。如今看来,这不是早有预谋是什么?”
“这……好一招将计就计,蒋熙照果真高明啊!”司空澜讶然,看向凌云的眼神不自觉地染上忧色,“看泊栖这架势,是不计手段,势必要将你纳入麾下;城是出不去的,可宁京……现在怎生是好?”
“急也没法,咱们只能从长计议!”凌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我就暂时在你这颜情楼住下,你随意给我安个身份掩人耳目。泊栖诡诈,恐他生疑,夜里只怕还得委屈兰香姑娘来配合着作作戏。”
司空澜一一应下,随后,二人又是一番低声交谈,分析着宁京可能出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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