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十月,秋高气爽,各地突然风传南宁皇室手中那枚可调动十万兵马的龙符为后世假造,而遗失了数百年的真龙符已于近日出现在韶州。/非常文学/
此消息散播速度之快,犹如瘟疫。穹冉三国从朝到野,无不震惊。各方势力心有疑虑却抵不过龙符的诱惑,忍不住派人前往韶州一探究竟。
韶州是一座三面环水之城,位于璋州南面二百里外。每年入秋,此地气温便会骤降,来往客商会于十月初陆续返乡。今年的韶州却因那道扑朔迷离的消息而有些反常,一些胆小的客商生怕在这敏感时期与此事扯上关系,如逃命般离开韶州;也有一些视财如命的商贾们嗅到商机,不但不离去,反而越发热络地张罗生意。
然而,没过两日,又一道消息如惊雷乍起,当年敖牧宫变,敖牧先王携王令出逃,最后一次现身便是在韶州。得知南宁龙符与敖牧王令都有可能出现在韶州,一些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势力也按捺不住了。顿时,韶州呈现出空前的热闹景象,各大客栈人满为患。
韶州福祥客栈二楼,一袭白衣的凌云与零零九临窗而坐,对周围几桌食客交头接耳的低语视若不见,悠闲地饮酒吃菜。
过了一会儿,客栈门前响起吆喝声。
“小二,可还有上房?”
店小二一甩帕子,拎着茶壶,小跑至门前招呼:“哎哟……爷,真对不住!小店天字号已满,地字号倒是还有两间,您要是不嫌弃……”
“混账,我家少爷岂能住地字号,挪一间天字号出来!”男子高声喝断店小二的话。
二楼窗边,凌云微眯了眼,偏头冲零零九递过一个眼色。
零零九会意点头,起身下了楼,就站在柜台旁与掌柜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起来,却时不时地拿眼瞄向门外。
“曲三,出门在外,不必过于讲究!”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小二,那两间地字号,我们要了。”
“好嘞,公子里边儿请!”店小二热情地招呼一句,又唤了人将马车牵去马厩。
数名护卫簇拥着一位身着蓝色锦袍的英挺男子与一名头戴湖蓝色斗笠的女子,由店小二引进客栈,径直步上二楼。
“曲兄?”凌云邻桌的华服公子突然出声唤道。
蓝袍男子循声看去,眼神闪了闪,淡笑着拱手:“李贤弟,好久不见。非常文学”
“真是有缘啊!”华服公子感叹一句,起身拱手还礼,“曲兄,坐下说。”
二人寒暄一番,男子扶着女子坐下,与华服公子饮起酒来。华服公子让自己的下人将男子的随行护卫引到另一桌用酒菜,却被曲三拒绝,规矩地站在男子身后相候。
凌云借着举盅饮酒之际,往邻桌扫了一眼,视线落到男子身侧那女子身上,微怔一瞬,待回过神来,唇角缓缓上扬。她偏头对楼下的零零九勾了勾手指,便不动声色地低头饮酒。
零零九收到暗示,让掌柜取出一壶好酒,拎着酒壶上楼,回到窗边坐下。
凌云低头吃菜,不时端起酒盅与零零九对饮,暗暗留心周围动静。
李姓公子瞄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曲兄,此行……”
蓝袍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李贤弟不必紧张,为兄对那符不感兴趣,此行只为令而来。”
“那就好,那就好!”李公子喃喃念叨两句,眼珠一转, “这一符、一令的消息相继传出,依曲兄看,是真是假?”
“不好说。”蓝袍男子微皱了眉,复又一笑,“或许,亦真亦假。”
“嗯,小弟也是这么看的。”李公子轻应一声,端起酒盅,“既然曲兄只对那令有兴趣,不如你我兄弟二人合作?”
蓝袍男子笑了笑,举盅与他轻轻一撞:“自当如此。”
二人这番对话,声音压得极低,却被凌云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零零九看她眼中盈满笑意,正欲出声相问,却被一阵由远及近的喧嚷声吸引了注意力。
凌云也诧异地往楼下看去,只见五名身着劲装的江湖人士高声说着话,大摇大摆地走进客栈。
五人默契地抬头往二楼扫了一眼,然后在底楼的大堂寻了张桌子坐下。但闻“啪”的一声响,年纪稍长的一人一把将手中的大刀拍到桌上,扯起嗓子就吼:“小二,给爷们上坛好酒,五斤牛肉!快点……”
这福祥客栈是韶州第一客栈,在这里进食的人大多是有些头脸的,本都低声说着话,他这么一吆喝,顿时引得楼上、楼下众人齐齐侧目。
待店小二将酒菜上齐,退了下去后,五人突然一反之前大大咧咧之态,交头接耳地低声说起话来。不时还会警惕地拿眼扫视周围,那模样很是神秘。
凌云暗暗留了心,默然饮酒间,凝神探听那桌的对话。
零零九也好奇,竖起耳朵偷听,先是茫然,而后眼睛逐渐鼓大。
凌云在桌下轻踢了零零九一脚,淡淡一笑后,起身回房。零零九仰头饮尽盅里的酒,起身跟上。
待进了房间,零零九随手将门关上,瞪大了眼看向凌云:“属下没有听错吧,那伙人是说墨玉令也在韶州出现了?”
“你没听错。”凌云玩味地瞥他一眼,敲桌示意他坐下,“韶州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
零零九也极聪明,眼神微闪,很快反应过来,了然一笑。
凌云侧目看他,问道:“鬼手可到了?”
“护法已传信,酒鬼已经将鬼手前辈一家护送上山。”又想起一事,零零九猛地一拍脑袋,“噢,对了!京中传来消息,皇上已封四皇子为礼亲王,可连下六道圣旨都召不回京。”
凌云缓缓点头,凌厉的眼神投向窗外:“早在意料之中。”
“属下有些不明白。”零零九犹豫一下,终是问了出来,“礼亲王这是公然抗旨,皇上何不直接将其拿下?”
“你想得太简单了!”凌云回过头来,白他一眼,“先皇崩逝之因虽已查明,但天下人对皇上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大战在即,皇上又刚登基,目前,最重要的是稳定民心,怎可对礼亲王动手?何况,若真论起理来,皇上的旨意的确是有违历制。”
零零九点了点头,又问:“那……礼亲王会不会起兵,咱们可要回京?”
“起兵?”凌云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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