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见她如此,凌风心中顿时涌起深深的愧疚感。惜娘出事那日他是去景月楼查账,回来途中巧遇两位同门师妹,于是邀了师妹去酒楼尝菜这才耽搁了回府的时间。对那天的事情,凌风一直很自责,只因他回府时惜娘才刚被害,若他当日没去景月楼或是早些回来,惜娘都定然不会遇害。
此时听得凌云问来,凌风艰难地开口:“我……小妹,对不起!我要是早回来一步,就不会……”
那言语间浓浓的自责让凌云皱起了眉头,没有心思听完,截口打断大哥的话:“大哥,你……不用这样。我只想知道奶娘这是怎么了?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跪伏在地恸哭的玉珠,使劲抽了抽鼻子说道:“小……小姐,还是让玉珠来说吧?”
凌云不言只是紧盯着玉珠一张一合的嘴。
凌风摇头叹气:“哎,玉珠,你就快说吧。”
三人就这么跪坐在地上,听玉珠沉痛道来。
原来那日,惜娘见凌云有件旗袍走了线,便让玉露带到秀阁补线去了,而玉珠则到主宅给同乡的姐妹送绣品去了。待玉珠回来时,刚走到惜云居的牌匾处便听见一记闷声惨叫,立马撒腿往院里奔。玉珠知道之前的惨叫声是惜娘发出的,便第一时间赶往惜娘的房间,却见她脸色青紫,腹部一道很深的伤口可见肠肚,血流了满床。玉珠顿时吓得大哭,麻着胆子探手试出惜娘已经咽气。
玉珠知道的也只有这些,玉露比玉珠还要稍晚,更是不明情况。
“放开我!”凌云挣脱大哥的怀抱,往惜娘的灵柩扑去,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只利爪狠狠攥紧她的心脏,玉珠说的那道深可见内脏的伤口更让她感觉那只利爪在心上“嘶啦嘶啦”地刮着。
凌风起身走到凌云身边轻轻拥住她,轻声说着:“小妹,大哥知道你很难受,可是你要想想你奶娘那么疼你,肯定不会愿意见你如此。你才回来,好好休息下。你放心,这事儿爷爷已经在查了,爷爷肯定会查明真相!”
凌云低着头看着灵柩中奶娘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答话。片刻后,她突然扭头扯开嘴角冲着大哥绽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得凌风心里直打突。
凌风顿觉怪异,还没来得及问。
凌云凝重地对跪在地上的玉露、玉珠说:“奶娘整日都呆在这惜云居里,怎么可能招来这祸事?你们好好想想,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两丫鬟闻言对视一眼,各自低头沉思起来。
“啊,对了,小姐!”一向稳重的玉露惊呼一声,见凌云抬了抬下颚让她说,这才说道:“小姐,我想那日屋子应该被人动过!”
“啊?姐,那老太爷问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玉珠闻言顿时瞪大一双泪眼看着玉露。
玉露对玉珠皱眉摇头:“之前事出突然,我也没有发现。再说自从惜姨去了,心里都乱糟糟的也就没有察觉。不过,方才小姐让好好想想,我突然想起件事来。”转头又对凌云说道:“小姐,你们可能不知道,惜姨房内的衣物放得很特别。我们放衣物都习惯由内到外从上到下依次放,可是惜姨却是外衣和中衣之间放内衣,我也是之前惜姨身体不适时为她收拾房间才知道的。”
“玉露,你是说?”凌风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害了惜娘的人应该与府内有关,但他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残忍,老早就给惜娘下了慢行巨毒不说还要丧尽天良地补上一刀。何况,惜娘只是一位寻常的奶娘而已,性子又温婉可亲从不与人结怨,此人又为何要害她?
“大少爷,昨日玉露为惜姨整理遗物……”说到这猛然一顿,生怕自己这话又勾起小姐的伤痛,急忙悄悄拿眼往凌云看去,见她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低头略加思索后说道:“嗯……发现惜姨有套衣物的叠放不是她的习惯,反而是像奴婢们这么放的,不过倒也整齐,若不是玉露知道惜姨的习惯也看不出异样。这事儿,玉露当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像是有人动过。”
“哦?”凌云顿时眼露犀利地看向玉露,“你确定没有记错?”
“嗯……”玉露又将当时情景回忆了一番,才抬头很肯定地答道:“小姐,玉露确定没有记错!”
屋内四人无一不是心里像是蒙着一层浓雾。
照玉露的说法,害惜娘的人必定是要找什么东西,但是此人不可能不知道惜云居除了惜娘外,还有两丫鬟。不管这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潜入屋内害了惜娘,但既是找东西必定仓促,怎么还能让屋子里的东西看不出被翻动的痕迹,这……显然是有意遮掩,而且还做得那么刻意!可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人都杀了还怕被看出屋子被动过?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