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香兰去寻暮春的空档,众人但闻一声大笑:“哈哈……”老太爷弯下腰,右手抱起身旁的小丫头,左手豪爽地撩起斗篷,自己坐在了之前凌云坐的红木椅上,又小心地将凌云安置在自己怀里坐好。大文学
凌云顺势一手攀在老太爷的脖子上,一手把玩着老太爷的斗篷带子,嬉皮笑脸地说:“爷爷,我想您了!”
听到凌云那声“爷爷”老太爷心情大好,也不管堂屋中众人什么表情,轻声说:“爷爷也想你呢!”忽然想起刘管家刚在院子里说的话,又问:“丫头,不是要开店吗?怎么我听说你这几日一直都呆在你那惜云居没出去过。”
凌云头都没抬,继续玩着手里的斗篷带子,答非所问地说:“老头,我听奶娘说您生辰快到了?”
“呵呵,是啊,你爷爷我就快六十大寿了呢!丫头你准备送我什么寿礼啊?”凌威慈爱地笑着,拽下自己胸前那只顽皮的小手握在手里。
凌云抬起头冲老太爷神秘地眨眨眼,放了一根食指到最前,低声说着:“嘘!这是秘密,到时候就知道了!”手放下,马上又接着说:“这几日就是在给您准备寿礼呢,哼!害我得迟些日子再去找铺面。”
老太爷伸出一指轻柔地刮了一下凌云的小鼻子,正打算说什么,却看见李香兰领了丫鬟暮春进到堂屋,当下收敛了笑脸,眼一瞪,威严地问:“你就是最先发现簪子那丫鬟?”
暮春心里直打鼓,腿一软跪了下来,答道:“回老太爷话,正是奴婢暮春。”这一双腿跪在地上还在打着哆嗦。
凌云一看,更是好笑,忙拽了拽凌威的袍子,使了个眼色。
老太爷面色一缓,指着凌云对屋内众人说:“今日这事儿,老夫交给凌云自己处理。大文学你们别欺负她小,若说的话有半句虚假,老夫定不轻饶!”顿了一顿,眼神凌厉地扫视一周,“老夫就在这坐着旁听。”
凌云敛去了那副嬉皮笑脸的神色,脸色一正,眼神像猎豹般紧紧锁定跪在地上的暮春,沉声问:“李姨娘本是随手递出首饰盒,本应由奶娘收好。你不是我院子里的丫鬟,这府里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却怎么你要去抢着放?”
“回五小姐,奴婢……奴婢是想讨李姨娘欢心,在宅子里习惯了。”暮春战战兢兢地回着。
“哦?那怎么就偏偏你拉开的抽屉里就放着簪子,嗯?”凌云凤目微眯,继续问着。
“五小姐,奴婢不知道啊,奴婢也是随便放的啊!”听凌云这么问,暮春慌了神,这要是答得不好,说不定自己就得落下个栽赃陷害小姐的罪名,这可不但要被逐出府,搞不好还会送官。
凌云却没有继续问什么,反而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是吗?暮春,暮春,本小姐倒觉得你这名字挺妙的啊。”
暮春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凌云,心想:“这五小姐怎么问着问着说起我名字来?”
见凌云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猛瞧,那凌厉狠戾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几岁的小孩子,暮春心中忐忑不定,只能开口问:“暮春不懂,还请五小姐明示。”
凌云“呼”地一声从凌老太爷怀里蹿下,负着手,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走到暮春面前站定。老太爷默默地注视着小丫头的背影,暗暗点头。
见暮春抬头瞧来,凌云那双原本微眯的眸子赫然睁大,伸出食指夹着一股指风猛地指向暮春,厉声道:“暮春!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原本不是李姨娘的丫鬟吧?”
“这……奴婢……奴婢……”暮春大惊,半天没吐出句像样的话来,跪在地上已是汗如雨下。大文学
凌云不再看她,冷笑一声,缓缓将眼光从暮春身上移向李香兰,当看到站在暮春身后的林玉萍时,凤目微微眯了一下,这才看着李香兰道:“我今年六岁了,呆在惜云居也有五年多的时日了。李姨娘,怎么之前的五年多里,你从未来来关心过我,今日怎么会突然光临我惜云居?还请姨娘为五儿解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李香兰的表情。
“五小姐,今日这事儿,是我糊涂了,还请您不要记恨。不瞒您说,我就是听丫鬟暮春说起老太爷近日去过惜云居,我……”顿了顿,小心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老太爷,才又接着说:“我是想着老太爷对您颇为喜爱,怕是最近就会让您回主宅来,所以才来……”虽说凌云称这李香兰为姨娘,可毕竟凌云是二夫人所出,二夫人在这个时代那就是老爷的第二位妻子,而她李香兰只是一个妾,所以正式一些的场合下,都得称凌云为“五小姐”。今日见这凌老太爷对凌云竟是如此宠爱,又是抱又是哄的,自然言辞间也就更加恭敬。
“这么说,今日发生这一切,起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暮春!”大声说出这句话后,凌云又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暮春,目光锐利。
“不……奴婢只是……奴婢只是好心提醒了下李姨娘啊!”暮春被凌云看得胆战心惊,忙跪在地上连滚带爬地上前拉着凌云的斗篷下角,“五小姐,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儿啊,这只是凑巧,只是凑巧啊!”
“嗯不关你的事儿,那关谁的事儿?本小姐自认与你没有任何交集,也明白,这事儿不是你一个丫鬟能干得出来的。既然你说不关你的事,那关谁的事!说吧,说出来本小姐就做主饶了你。”凌云缓缓蹲下身子,与暮春对视。
暮春眼神闪烁,心里像被猫抓一样。她哪里敢说,不管是自己的主子或是面前这五小姐,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况且,若是得罪了主子,还不仅仅是自己要遭殃,连家人都会受到牵连。而且,主子就在这屋里,主子的手段,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是最清楚的,如果自己说错半句那也是个死。其实无论说没说错,自己都是一条死路摆在眼前,只是不能连累了家中的父母、姐妹。思虑再三,狠狠咬了下唇,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猛然抬起头对凌云吼道:“没有谁,就是我要害你!都是我做的!要杀要剐随便,我不怕的!”
凌云站起身,俯视着暮春:“你想害我为什么,又凭什么?”那娇俏的脸蛋上,挂着一抹冷漠而又残酷的笑容。
暮春原以为认了罪就没事了,大不了被打一顿丢出府,哪想到这五小姐居然还会问这些,顿时傻了眼。心知今日必死无疑,非但会死,还得把事情交代清楚。可是,这事儿她就是想交代,也不敢说啊。这要是说出了真相,自己一家人的命可都得葬送。暮春把心一横,不如……
想起自己主子平时说的话,也想起自己这些年来受的罪,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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