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耐烦于掩饰真相的温弘致,愠怒道:“志当存高远,你怎能只顾着儿女私情呢?”剑门的地位,自己的安危,难道都比不上一个女子来的重要吗?
“可是爹,”温正初想反驳,可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温弘致,先一步打断他,道:“别可是了,我知道你喜欢唐染,也顺着你的意提了亲。大文学”温弘致沉沉的一声吐息,又道:“接下来,无论如何,剑门都一定要在我们父子手上,名震武林。”
温正初闻言,不解道:“我们剑门已经,”
温正初又想反驳说:剑门已经跻身于武林大门大派之中,可是话未说完又被温弘致打断了。
温弘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道:“这些远远不够,要更加的强大坚固,才能不可动摇的屹立在武林之中。”
我们剑门的弟子里有悟性,资质高的除了弘宵,也就只有正初和文风拔尖了。没有天赋极高的弟子,也就只能造就剑门的名声和威望了。
温正初从小就是个听话的主,俗话说,父子没有隔夜仇,温正初怎么说也是剑门的少门主,今日这话也挑明了,温弘致也不打算有什么避讳的怕他知道。
但见温正初默不作声,温弘致轻柔了神色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正初,你可是剑门的少门主,事情的轻重缓急,应该是要知晓的。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争强好胜,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武林要不太平了。今日只一个鬼见愁,便能叫武林众人望而生畏,一个区区不知名姓的少年,更是能让众人望而祛步。大文学有道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我们不去欺负别人,也难保别人不会来招惹我们。人,总是要为自己打算的。这剑门的担子,可是要落到你头上的。往后你也多学学弘宵的老成持重,文风的心思细腻。你大了,是该成家了,爹不是也没反对嘛。只是这轻重,一定要拿捏的有分有寸才好。”不然日后,你叫爹如何能放心把剑门交付与你呢?
想当日,温弘致同意这门亲事的原因,最大的理由不是因为温正初有多喜欢唐染,而是因为唐门的势力有多大,实力有多雄厚。既然总是要娶的,娶个没名没姓人家的女子,当然是不如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望族之女了。既能满足了自家儿子的心意,又能合了门当户对的联盟关系,真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何况唐染在外历练多年,江湖上的经验和名声自然不差,人品也是无二的好。
温弘致软了言语的话,让温正初听罢,也觉得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武林中的是非与朝廷上的权谋,向来都是弱肉强食,让人防不胜防,甚至不惜阴招尽出,也要置人于死地。俗话说,创业容易守业难,自己不思进取,也难怪自己老爹现在要出来算计了。
温正初缓缓的松了松因为惊讶,而有些紧绷的神经,道:“我知道了,爹。”
温弘致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欣慰的点了点头。
用过了午饭,歇息片刻之后,大部分的武林人士出于凑热闹的心理,还是又去了武林大会现场。早上的比试,让人膛目结舌,许多人都免不了还有些期待下午的比试了。
剑门去会场之前,温正初本是想再去唐染那看看她的伤势如何,大家都去了会场,也应该再跟她说一声的。大文学可温弘致一直都在,他想去却又不敢忤逆刚刚跟自己讲事论理的父亲,犹豫了再三之后,还是有些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说,唐染现在应该是休息了,还是不要再打扰她为好。几番心理斗争之后,才将心一横去了会场。
看了上午的比试,现在场下那几位有名声的前辈,也纷纷上了擂台切磋武艺,温弘致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优胜劣汰之后,最终是用剑门的绝技落雪无情,以一招险胜了昆仑掌门何卓昊,如愿以偿的夺了盟主之位。
擂台之上宣布了新任武林盟主之事,温弘致接了盟主之位,又是少不了一番正气凛然的慷慨陈词。待宣布完毕之后,温弘致正自和柳仲刀客气之时,在台下的温正初眼尖,远远的就看到了偏居一偶的唐染和鸣沛若,但见她们二人东张西望的似是在找人,温正初心里一暖,面露喜色便往唐染站着的地方走去。
温正初见唐染脸色较之前红润了不少,还是有些担心却又不忍苛责,道:“染儿,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在房间多休息会呢?”
唐染似有失落,掩饰间,委婉的扯了扯唇角,道:“我待着有些闷,所以就出来走走。”
十岁之前的唐染面上总是喜欢玩闹的,但那毕竟是因为年少无忧,又都是跟自家人亲近,自然欢喜多些,面对外人的她向来是清淡的很。近年来又经历了些许事情,唐染骨子里的性子算是更加沉稳了些的,可今日,即便是需要养伤,却耐着性子怎么也待不住,总是会觉得屋子里闷的让人有些压抑。可能是因为唐染疑惑的是洛雨菲会不会再次出现在武林大会上,既然疑惑着,便就这么不自觉的来了。只是东西张望了许久,却是没有看见那人的身影,现在一见温正初,不免就有些淡淡的失落掩饰不住了。
没有找到意想之人的唐染,很是安静的沉思着洛雨菲的行踪。而温正初对于唐染若有似无的晃神没有太过在意,想是她受了伤现在出来这里人多的地方,觉得吵闹就容易会烦躁走神,没有多想,便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扶了她的胳膊,道:“这里人多,小心挤到了伤口。”没回过神来的唐染很是温顺的站着没动,任由温正初搀扶着。
温正初看了看台上的温弘致,又侧过脸去看唐染。谁知这一看,竟然看得失了神去,愣住了。
早年间,温正初在初初见到年纪尚幼的唐染时,便心生了爱慕之意。这么多年来,竟是从未忘记过,在那暮春时节,一株梨花树下站着一个如梨花白雪般正自仰望着梨花的女子,那便是年仅十三岁的唐染,那时的温正初也才刚满十四岁。这本应是个浪漫多情的场景,却生生的让温正初有了心凉的感觉。那随风飘零的梨花,在他眼里,也有着满目破碎的凄凉。那女子呆呆的仰望着梨花却散发着淡淡的感伤,让他觉得心疼,却又不忍打破这幅看似绝美的画面。他只是远远的看着,自那时起,温正初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眼中那女子的冲动。
琐窗春暮,满地梨花香。从那时起,每每到了这个时节,温正初总是喜欢看着梨花发呆。想来,温正初多年来的迷恋,就是那时从心疼演变而来的。想来当时,是觉得那单薄柔弱的身影,很是需要一个坚强有力的臂膀依靠着,他便加倍努力的习武学艺。
两年前,又是正值梨花淡白柳深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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