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一斗,火圈向内包去、急速缩小,锦蕊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开始逐渐显现出原型。
事将毕,忽有一支利剑‘嗖’的一声急速射向张清松,张清松躲闪不及、箭穿右腕,功亏一篑,火圈应时退开消失殆尽。
“姑娘!!你没事吧?!”守门大汉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能没事吗?!”锦蕊趴在地上不能行动,气得几近疯狂,恶狠狠地说道:“给我杀了这个臭道士!我要连他的骨头一起吃下去!!”
张清强道法而弱武功,而道法只对妖鬼有效,对人确是没有半点作用的,所幸大汉尚远。张清松不再恋战,转身一边避闪着利箭往外墙狂奔而去,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终是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托风将自己抛出了外墙。
张清松也顾不得落地摔得生疼,挣扎着站起来,摸到怀中银钱尚在,仿佛从中获得了些许力气。天已有微光,张清松捏紧拂尘、背着这宅子拼了命撒腿跑了起来。
也不知道跑过了多少街道,跑了多长时间,张清松只觉得身体飘飘然、四肢百骸都没了知觉。恍惚间张清松就直直地倒了下去,天还未大亮、此时行人也甚少,却是仿佛先前追着自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心中焦急,却是再也动不了半分。
张清松开始有些绝望了,师傅从前教授他的卜算天命他练习了许多年还是不能运用自如,十卦仅有一卦算准,许是那日的结果又算错了吧。
卜算其实是张清松最不擅长的,可寻常日子并非时常有收妖驱鬼的差事,所以大多时候他还是摆着摊子有一着没一着地给人算,只为多存些钱财。卜算之人最不可之事便是卜算自己命数之事,算出那卦之时,空中掠过惊雷,由此张清松始觉自己得了真。
张清松倒下的时候是面朝下的,正好那一百两的银锭顶在胸口,铬得他有些疼。他思量着这一百两足够师弟和玄清观再过上三年五载,加上自己敛到的那些,应是足够些年月了罢……
张清松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师弟清念了。清念不喜与人相熟也不善与人打交道,没有人让他做事,他就闭门不出,那一本书应是看了千儿八百遍了吧,也不知师傅到底是要其从中看出什么?
而广寂虽资质极佳,却年岁尚幼,想是难以继承观内行事。
待自己亡去,没有了维生的银钱可如何是好。所以张清松带着广寂,迫着清念又是开垦种地、又是疯狂地敛财和节省度日。人皆言其将不能得道了,不能便不能罢……
这时候脚步声的主人已经来到了张清松跟前抬脚踢了踢张清松的腿,张清松几乎是连睁开眼看的力气都没有。
若是死在了这里,这一百两带不回去不说,连原先攒下的怕是清念他们也找不到。张清松心中悲戚、默念咒经,憋着气地挣扎起来。可终是越过了极限,只睁开眼往前爬了一步就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脚步声的主人诧异地看他昏了过去,蹲下身子,将张清松翻了过来,粗鲁地拍了拍他的脸,却不见其有反应,便起身拽着他的胳膊将他往一旁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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