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刚刚还略显热闹的酒桌，瞬间冷清了下来。众人围坐在酒桌前，纷纷放下筷子，只是不断地喝酒、倒酒、再喝酒、再倒酒……
“还差多少钱？”
低头想了想，姜枫仰脖饮尽自己杯中的烈酒，低头冲光头问道。
“还差五万多块钱，黄毛结巴他们帮我借了七万多，不过因为我……一般人不敢借给我。”
光头后面的话没说明白，但姜枫知道，他的意思是因为自己平日里游手好闲，所以别人不相信他能换钱，所以都不借给他。
“爹，儿不孝啊！”
光头突然没来由地放声痛哭起来，整个人趴在酒桌上，嚎啕大哭。
望着光头的样子，众人谁也没有上去安慰他。他已经憋屈了太久了，从他爹病了开始，数月来，堂堂七尺男儿，就为了那点钱，低声下气地东拼西凑，就差给人跪下了。一个个当年所谓的朋友，结果却在这个时候，让光头看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光头憋了太久了，今天借着酒劲，将胸中的郁结全都释放了出来。
叉烧店里的客人此时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除了角落里的那个人，出租司机早已经吃过夜宵，继续工作去了。
“草！明天老子再去借，这帮王八蛋，平日里一个个喊哥喊哥的，有事就知道来求我们，现在咱们有事儿了，一个个妈的怂的跟孙子一样！”
大河马不知已经喝了多少了，满脸通红，醉醺醺地嚷嚷起来。
听了大河马的话，黄毛跟着叹气说道：“就是！一个个说什么都行，一提到借点钱，个个哭爹喊娘的叫穷，妈的，没点义气！”
姜枫一拍眼前的那团报纸，使劲一推，推到了光头面前。
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自己的胳膊，光头双臂撑着餐桌，缓缓抬起头来，望望眼前的报纸团，再看着姜枫面无表情的脸，光头有点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是……”“这里是七万。”姜枫顿了顿，并没有看光头，双眼盯着自己手中酒杯里的白酒，接着说道：“应该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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