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已经是新世纪了,但姜家却依旧按照古时的排辈方法排辈,一家人若是有儿子,便按年龄排大小。听姜德均说,他还有一个本家叔叔,家里有三个儿子,因此姜德均这辈就有五个兄弟,姜德均最小,因此家里人都叫他“老五”或“五郎”,而一些家里老人则叫他“五爷”。
不过,姜德均自家里也是兄弟姐们五个,姜德平是老大,姜德均还是老小,姜成还有三个姑姑。据了解,三个姑姑嫁的人家也都很有来头,家里非富即贵。原本他们兄弟姐妹间关系很好,不过因为当年的事,这些年却是少有联系。此次,姜老爷子病重,连姜德均都赶回来了,她们自然也不例外。
三位姑姑都是很好的人,见到姜成父子后便不住的嘘寒问暖,强烈地表现出对姜成的喜爱之意。之前听姜德均说过,在姜成出生时她们还来过呢,所以对她们的爱护姜成心中也倍感温暖。
不过看得出来,三位姑姑的xìng格都是过于柔和,为人少有主见。多年来,除非姜德平牵头,否则她们不会违背姜老爷子的意愿去看姜家父子。似乎是因为从小姜家的家教有些太严了,完全扼制了她们的主观意愿。想来这也是为什么她们会完全听从家里的安排,接受包办婚姻的原因。
越是知道这些,姜成对那位素未蒙面的爷爷便越是不满。
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女怎么可以这样?完全牺牲了他们的个人幸福,难道在他的眼里,儿女们都是可以用来作为家族发展的牺牲品不成?
无论是前生的江城,还是今生的姜成,姜成接触到的人都是那种可以为亲人付出一切的人,像这种自私自利的、完全剥夺了自己儿女幸福的人,姜成是真的没有见过。以前只在影视里知道有这种人存在,没想到现实里面就有,而且还是自己的爷爷!
姜成是真不知是该悲愤,还是羞愧了。
好在姜成很快就要见到自己的这位“爷爷”了。姜成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见到那位老人,他一定要当面问他一句: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自己亲人的事,你就不羞愧吗?!
只是……事情的真相真是如此吗?
※※
下午,用过午饭后,一家人决定去看望那位老人。
在姜德平的带领下,几人走进后院正房,一个三十多岁的特护马上迎了上来。
“首长刚刚睡着了,你们说话的声音稍微轻一点……”
姜德平点头表示知道了,几人轻轻地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开着空调,还有一台除湿器,空调温度并不是很高,不过姜成刚吃过饭,进到这屋子里之后,身上却有些燥热。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面放了水杯和一盘水果,另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医疗仪器,另外就是那张单人病床了,一位老人正盖着被子仰面躺在上面,鼻子里发出有些艰难微弱的呼吸声。
“声音小点,别把老爷子给搞醒了……”
姜德平轻声说道,拉着姜成和姜德均走到了床头,借着那盏散发着柔和灯光的台灯,姜成看清楚了自己爷爷的相貌。
看得出老人身材高大,而且原来的身体应是极为魁梧的,不过现在因为病痛的折磨,变得极为消瘦,身上皮肤褶皱的厉害,布满了褐sè的老年斑。不过观其刀削般的轮廓,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相与的人。眉头紧皱,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脸sè蜡黄,嘴唇微紫,一看就知道已是病入膏肓了。
这就是自己的爷爷啊!
姜成在心中感叹。
从父亲所述以及目前自己掌握的资料来看,自己的这个爷爷应当是一位极有权势地位的人,而且为人也强势的很。不过再强势也罢,如今大限已到,他还不是像一个普通老人一样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等死。
不过姜成还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老人的韧劲,看其紧紧皱起的眉头,就知道他现在忍受着不是一般的痛苦,但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可见这位老人有多坚韧。
姜成无论前世今生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至少姜成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过观其面相,姜成已经看出,这位老人真的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目前只是在苟延残喘罢了,保守估计也就是在这一两天了。
这是姜成前世积累来的经验。有道是久病成医,江城自己在病床上静躺了几个月,天天无聊时就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摸样。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最后几天的脸sè就像老人现在这样,脸sè黄中带青,眉心yīn暗。
玄点的说法,这是已现了“死昭”。
三人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睡着的老人,不过姜成从身旁姜德均那粗重的喘气声和握得紧紧的双拳中感觉到,自己父亲现在的心情可是万分激动和复杂。
姜成理解他,两父子斗了二十几年,如今再相见,一方却已到了弥留之际,这一辈子的恩恩怨怨很快就要了了,任谁都会情不自以。
不知是不是两父子间有心灵感应,不多时,老人竟然醒过来了,一睁眼就看到了床边的三人,一双浑浊的老眼却直看向姜德均。
“你回来了。”
声音很轻,因为病痛的原因也有些微弱,但却很清晰;语气很平淡,像是随意说道。
姜德均深吸一口气,微微平复下澎湃的心情,用力说道:“是,我回来了。”
老人微点点头,说道:“嗯,我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你肯定会回来的。”说着对一直守护在一旁的陈伯说道:“阿和,扶我起来。”
陈伯为难道:“老爷,你的身体……”
“我不想躺着与他们说话。”声音依旧很淡,不过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成在心中暗赞一分:真是一个倔老头!
“是。”陈伯无奈,上前将老人扶起,在其后背垫了一个软枕,让他靠坐着。
老人有些吃力的坐直,手上青筋暴露,看得出他现在依旧很痛苦。
“你这次回来,可带了你媳妇?”
摇摇头,姜德均说道:“没有。”
老人轻叹:“可惜了,我本来还想见见高家那丫头的,恐怕是没机会了。”
姜德均语气有些悲愤:“当年我带她回来过,是你闭门不见的。”
“现在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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