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着急,我不知道哪天才能看到冤案昭雪的一天,但你似乎很沉稳,我得说,我能沉下心来坚持,多半也与你有关。”
这略带讽刺的话让林悦瑶冷笑。
沐儿接着往下说:“最开始让我怀疑你的,是你的琴艺。为了多探消息,我教花娘弹琴。我们用这种方式秘密相会,交流消息。或许你也是借这个机会来试探和监视我,但也就是因为这个,我听到了你弹琴。你琴艺一般,我完全听不出来你有什么才华能让一白兄这么欣赏的。他说你是知音,你知道琴者知音,对琴没两把刷子可不行。所以,多疑的我对这一点一直不能释怀。”
“琴艺?”林悦瑶的声音很尖,似是很惊讶,又似恍然。她静了一会又说了一句:“你们爱琴人的知音还真是难做。”
沐儿等着她往下说,可林悦瑶说了这句又没话了。沐儿清清嗓子,接着道:“后来,我找了个机会试探你。我给了你两本琴谱,记得吗?就是前几日与你说我记下了师先生临终所弹之曲的琴谱。那日游船琴会,我问你把那两本琴谱要回来了。按理说,那琴谱应该在我手上。你们这么紧张师先生的曲子,我一说这个,你应该会追问琴谱在哪,可你一点不着急,压根没向我打听。因为你知道,琴谱并不在我手上。只是我以为在而已。”
“因为琴谱我调换了。”林悦瑶此时并不介意说真话。
“没错,你调换了。而我正是因为你调换了,就肯定了对你的猜测。你根本就不是想与我一起破解案迷,你是来监视我的。你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得到我所知道的每一条信息,你知道我都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我计划要做什么,你知道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很放心。”
“你是说,你并不是因为前几天我没有追问你琴谱的下落才知道琴谱被调换的事?”
“对。事实上,你还给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那册子厚薄大小,纸张手感,甚至墨迹都一模一样,是完全照着原样照抄了一份,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们做得很周到,也许你们真的抄得很辛苦,但你忘了,我是瞎眼的,完全看不到,所以抄得再一样也没用。至于册子厚薄大小,纸张手感,你们还真是用心了。只是,我做的记号你们没发现。”
“什么记号?”林悦瑶紧皱眉头,那琴谱她翻了很多遍,没看出什么来。就连他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正因为看不出端倪,所以才要把原本留下,把假的还回去。
“我在琴谱上用针刺了洞。我的每一本琴谱,我都这样做了记号。所以我用摸的,就能知道哪本是什么谱子。你不知道,你还琴谱给我,我摸上它的那一刹那,心凉了半截。我多么希望是我错了,我多希望你是真正的朋友。”
“朋友?”林悦瑶淡淡地说:“撇开今天的事不说,我们也不可能做朋友。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沐儿抿紧嘴没接这话。
“好了,你的故事说完了?”林悦瑶用匕首敲了敲桌子:“你果然心细,果然很聪明。我该为你鼓鼓掌,不过我手上拿着匕首,拍不手掌,还请见谅。”她看着沐儿缩在墙角的样子有些恶意的笑了:“你还有什么能让我惊讶的事要说吗?要是没了,我该动手了。”
“我知道你在酒楼里是怎么传消息的。”
林悦瑶失笑:“你还真是有说不完的话。不过你走运,这件事我还确实有兴趣听听。”
“那时你关着门,探子为了确认屋里除了你是不是还有别人偷偷潜了进去,于是假扮小二进屋查看,若是事先敲门怕里头的人听到躲开,于是没打招呼就进去了。这确是不得不冒的风险。可他进屋后,什么人都没看到,屋子里也没什么异常。他什么都没发现。”
“推门的那一下确实让我起疑。”林悦瑶冷笑:“我与你一样多疑。不过他进不进来对我都没影响,我那天确实没见什么人,他抓不到我什么把柄。”
“你走了之后,探子进屋子查看过,也没看出什么来。”
林悦瑶洋洋得意:“我办事,自然是小心的。”
“他没看出什么来,是因为你把消息写成了信,把信贴在了桌底或是椅子底。你不需要见什么人,只需要吃饱饭离开,然后会有人去那屋子里取信。”
林悦瑶的笑容僵在脸上,而后叹道:“沐儿啊沐儿,亏得你是个瞎子。”她站起身来:“你这样,更坚定了我要杀你的念头。”
“可我还有话说。”
“我却没耐心听了。”林悦瑶手中的匕首闪着阴森的光:“你死后慢慢与阎罗王说吧!”
“我知道真正的林悦瑶在哪里!”沐儿不待她说完话便大叫。
林悦瑶愣住了,这瞎女人还真是能让她吃惊。
“你不是林悦瑶,你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全是对话,但揭露了许多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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