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睡?!”
众人闻言,随即骚动起来。胖三恼怒道:“老大,大伙儿都是兄弟,你带狐狸妹下山私会,却不知会我们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江展羿伸手就给胖三后脑勺一巴掌,吼道:“乱想什么呢?!”
“却不是我们要乱想。”姚玄笑道,“只不过,漫漫长夜,庄主你在这种时候,背着一个阿绯姑娘站在庄门前,由不得我们不省些遐思。”
笑了一笑,又道,“也非是我们要等,而是胖三被庄主放了鸽子后,耐不住好奇,因此号召了一群人,在这儿连夜守着。”
江展羿眉头一蹙,又看向胖三。
胖三脖子一缩,拍拍手掌,朝众人嚷道:“行了啊!老大回来了,姑娘也被他收走了,大伙儿赶紧揣好鸟蛋子回去做春梦吧——”
话刚毕,脑后头又挨了江展羿一巴掌。
院内众人唏嘘几声,随即散去。留下的,出了姚玄和胖三,还有齐寿。
齐寿朝江展羿一拱手:“庄主,呆哥今天没找着你和唐姑娘,精神不好,少吃了一餐。它方才等你们等到亥时,撑不住,便去睡了。”话毕,又忍不住看了唐绯和江展羿各一眼。
闹了这么一出,唐绯总算明白过来。不知何故,她万年不带一红的老脸,竟微微发烫。
心中有点儿忐忑,唐绯埋着头,对江展羿道:“猴子,那、那我先回去了。”江展羿本欲说什么,她连忙又道:“这么点儿路,我单脚跳着,都能跳回去。”
于是黑夜里,江大少侠便瞧见一个一蹦一跳,歪歪斜斜的背影。
他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唤道:“狐狸仙。”
唐绯回过头来。
“接着。”江展羿从怀里取出一物,隔空抛出一道弧线。那是一瓶治腿伤的药膏。
隔一日,齐寿已将白尤歌的事打探完毕。
添香楼的三个姐妹,均是知根知底,齐寿已吩咐弟子下山为她们赎身,不日便接到云过山庄。
只是白尤歌的恩人,千鹤楼的方可小公子,身上有五年的卖身契。契约的赔银,是买价的十倍。买价五千两,赔银五万两。而五万两对于白尤歌来说,是一笔极大的数目。莫说她自己拿不出,就是她爹来了,也拿不出这许多银两。
江湖上有很多这样黑吃黑的事儿。谁的势力大,谁就服气谁。诚如方可小公子的买卖,也是一桩暗箱操作,官府并不晓得。是以,要解决这样的事儿,也只能委托一些江湖帮派。
这样的委托,来财快,数目大,云过山庄偶尔也接。只是每干一桩,少不得有人缺胳膊少腿。
对于此事,江展羿也很慎重。无奈山庄里百来号人口的吃穿用度是一笔大开销,若不做危险买卖,单靠卖榴花,跑小生意,是全然行不通的。
再过几日,姚玄将方可小公子的买卖也查了一遍,然而,除了得知他是被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卖去千鹤楼的,其余的竟一无所知。
江展羿听姚玄说完,总有一丝不放心:“做生意,五万两银子的确不是大数目。可对流苍派来说,这笔银两,却足以请了他们的家底。”
言下之意,流苍派一个小门派,何故要应承这天价的契约赔银。
姚玄沉吟一怔,点头道:“恐怕这笔买卖,背后另有人指使。”
没过几日,齐寿便将白尤歌三个姐妹接来云过山庄。那时已快入秋了。泰婶微山中弟兄置办新衣时,挑了一块湘妃色的布料,打算为唐绯也做一身儿。
方和小公子的契约,始终查不出蹊跷。江展羿以为此事不宜再拖。到八月,秋刚至,便亲自下山去了。一路随行的,还有姚玄和唐绯。
三人中,江展羿和姚玄是去办正事,而唐门阿绯,不过打个酱油,图个热闹。
千鹤楼是小倌勾栏。唐绯要去,需扮作男装。三人在雨前镇留宿一夜。到第二天傍晚,常西城的模样街灯火灿然,而千鹤楼前,素雅灯笼自带几许烟火气。
因赎身的五万两银钱数目太大,白尤歌无法负担。江展羿只能暗中将方可救出,再做下一步打算。
三人入了千鹤楼,不禁有些讶异。与寻常勾栏不同的是,这座楼子极其清雅,无论宾客小倌,说话做事均轻言细语,彬彬有礼。
楼里老鸨,人唤一声徐先生。
徐先生将三人引入一处雅阁,又点了几个公子伺候。
对于这一夜的打算,姚玄早有了计划。不一会儿,他便离了席,摸清方可的住处,不菲吹灰之力就将他偷出来,交予在楼外接应的弟子。
等到夜色浓时,姚玄再又回到客栈,呷了口茶,对江展羿一笑,意思是事情成了。
江展羿心里多多少少觉得不妥。依他的经验,凡事太过顺利,难免会起波折。
果不其然,三人搁下银子正要走,跛折便来了。
气氛有些诡异,千鹤楼的徐先生等在不远处,见了姚玄,淡然一笑:“姚公子,老生在此谢过了。”
姚玄心中一惊,表面上,仍是一副稳当当的泰然色:“先生客气了。”
徐先生点了下头,略侧过身。千鹤楼的门口,便有一彪形大汉带着方可走进楼里来。
而这个时候,唐绯瞧见方可,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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