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兮蕾一醒来就听到了对面墙上挂的钟表发出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在哪。
过了好一会,她才适应了这黑暗,就这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光打量了周身的一切,是医院。
手刚一动,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那张脸吓了一跳,室内也瞬间光亮如白昼一般。
“你醒了!”邱媛揉了揉发涩的眼角,激动地看着兮蕾。
“媛媛……”兮蕾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厉害。
邱媛立刻倒了一杯水过来喂了她喝,温水润泽过后,兮蕾感觉好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是个叫陆紫的女孩接的,她说你受惊过度晕过去了,我一听哪还坐得住,立马请假坐飞机赶了过来。”
兮蕾想起晕过去之前看到满眼的血,脸色又变得煞白,她立刻坐了起来,“我睡了多久了?孟兆勋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兜兜呢?”
“你别急,孟兆勋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幸好他当时穿有防弹衣,不然还真是……不过他现在还没醒过来,你也别担心兜宝,小家伙有人看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媛媛,你不知道我多怕,你不知道……”孟兆勋倒下的那一刻,兮蕾觉得全世界都跟着轰然倒塌了一样,她不能想象如果没有了他,她会怎样,她也想不出来。
“我知道,没事了,哎哎,你别哭了啊。”邱媛手忙脚乱地帮着兮蕾擦那犹如断了线的泪珠子,看到她苍白的小脸鼻头也禁不住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
都说生病的人格外脆弱,邱媛就像哄孩子一样哄了半天,兮蕾才算止住了泪。
躺下没一会,兮蕾又问,“你刚才说兜兜谁看着呢?他发烧好了没?”
“早好了,现在活蹦乱跳的,欢着呢,也不怕生,和他奶奶——”邱媛突然停住了口,不知道改怎么说下去,过了好半天,她才支支吾吾地接着说道:“那个,孟兆勋一受伤,他老妈就赶了过来,然后,就知道兜宝了存在,你当时正发着高烧,我怕传染给小孩子,而且孟夫人也挺喜欢兜宝的,所以就……”
邱媛见兮蕾并没有想象中生气,口气立刻飙了上去,“我还没说你呢,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都不给我说,我真是太失望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是朋友!要是孟兆旭这次不过来,你是不是就准备瞒着所有的人独自带着孩子在这山沟沟里过一辈子啊!”
“我、我没想瞒着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里的同事都劝我打掉他,可是我想要,我怕,我怕我给你说了,你也劝我不要要他。”
“你怎么这么傻……”
爱的时候哪里分得清对与错,只是心里这样想的,便这样做罢了。
邱媛原本想在这里多陪兮蕾几天,奈何她离婚的消息不知怎么的被她妈知道了,她便一刻也不敢多待的就飞回Z市了。
临走的时候邱媛一再嘱托她,既然孩子都有了,就赶紧把两年前就该办的事赶紧办了,她在Z市等着她。
其实兮蕾很想告诉她,就在孟兆勋舍弃生命把她和孩子护在身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再也不会离开这个男人了。
不管他将来如何,她都会陪着他,直到她满头白发,牙齿掉光,她也要每天早晨第一个对他说“早安”。
因为她没办法不爱这个男人,即使他霸道、大男子主义,即使她曾经觉得他是个无赖,是个禽兽,她都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爱上他。
再次见到宋尧,兮蕾心里依然会有些紧张,她开口叫了声“阿姨“便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宋尧脸上也闪过一丝赧然,好在兜兜看到妈妈后立刻兴奋地张开双臂要妈妈抱,驱散不少彼此之间的尴尬。
兮蕾接过兜兜看了一眼床上此时仍旧紧闭双眼的孟兆勋,对着宋尧说:“您去休息会吧,我来看着就行。”
“我不累,反倒是你,病还没好,先去躺着,等他醒了你再来看他。”
“阿姨,您的眼都熬红了,他要是醒来看到您憔悴成这个样子,心里肯定很自责。”
宋尧却不甚在意,只是看着兮蕾,目光真切,“兮蕾,你恨阿姨吗?”
不等兮蕾回答宋尧又接着说,“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要相信我之前那样做也仅仅因为我是一个母亲,现在你也是一个母亲了,应该能理解那种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自己孩子的心情,可是这两年来看到他总是愁眉不展,回了家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怎么出来,我心里的痛不比他少,以前的是阿姨亏欠了你,阿姨说声对不起——”
“阿姨——”兮蕾打断了宋尧的话,“我明白,就想您说的我现在也是一个母亲,我不怪您,真的。”
刚离开的那会,她是很恨,恨叔叔这么多年的虚伪隐瞒,恨自己尊敬了这么多年的人却是还母亲抑郁而终的人,她怎能不恨,可是她现在把所有都看开了,孟母的偏私的也好,叔叔的不得已也好,他们并没有要真心去伤害过谁,所以她没有理由去恨一辈子。
兮蕾不敢说自己是圣母,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在努力的存活,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她愿意释怀,更愿意让自己活得快乐点。
“好孩子,谢谢你,你是一个好女人,还有谢谢你把孩子养的这么好,这两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辛苦吧。”
兮蕾宠溺看着兜兜,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福,“怎么会辛苦,反而一看到兜兜,所有的劳累便烟消云散了。”
兜兜看到妈妈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小嘴立刻凑了上去,和妈妈亲亲起来,又软又香的小嘴乱亲一气,最后直接向妈妈的怀里拱去。
兮蕾不好意思地看了宋尧两眼,宋尧立刻会意,“我去买早餐。”
宋尧一走,兜兜便得偿所愿,大口大口吞咽这妈妈的乳汁,两只小手也不安分地在妈妈又白又软的上来回抓着。
“小色鬼!”兮蕾忍不住笑骂他。
等到小家伙吃饱喝足了,才满足地在妈妈怀里睡了过去。
宋尧买了早餐回来,兮蕾随便吃了点,之后她又劝宋尧去休息。
宋尧也没有再推托,便和衣躺在了旁边的一张陪护床上,自从听说儿子中枪后,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现在一沾床,困意立刻袭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兮蕾抱着兜兜坐在孟兆勋的床边,听着病房里的仪器滴答滴答的运作声,外面的阳光逐渐暖了起来,照在所有人的脸上,温暖而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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