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向下延伸的楼梯给人一种通向地狱般的错觉。幸运的是,又走了几十步台阶,脚上就传来踩在沙地上的触感。看来是到底了。
再次推开一扇门后,一股强烈的腥气扑面而来。随着眼睛开始逐渐适应黑暗,视线开始清晰起来。
然后眼前的场景,让我以为自己来到了异世界,不,那简直可以说是地狱。
靠着墙的台子沾满黏黏的血浆,血痕错落地在墙壁上纵横着。并且,台子上还放着很多凶器……满是铁锈的暗红锯子,前段断裂的手术刀,厚厚的切肉刀。已经干涸的血迹看得出是几天前的颜色,依然固执的停留在台面上。一些血肉的碎末还残留在各种凶器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刚才开始,我所闻到的味道,都是血肉和内脏所发出的味道。啊啊…想吐了……我弯下腰捂住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无视掉那种反胃的感觉。
为了尽快从这种恶心的感觉里出来,我强迫自己的脑子开始免费转动……
如果……在这里的血肉都是上野系列离奇分尸案件的被害者的话,那么案件基本上就被侦破了一半了吧,毕竟连据点都知道了,距离抓出主犯也不远了。我这行为也算是身先士卒入虎穴了吧?为光大的妇女们奉献出了自身的利益!
“诶?那是……?”
我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桌子后面,还有一扇门,而且是类似于冷藏库那种门。我站起身,缓缓向着那扇门走去。
‘哐当’
似乎是什么重物砸落的时候落空的声音。
“啊!”
女子尖锐的叫声在同一时刻响起。
我回头,就看到一身黑的修女,手里拿着一把电锯,正面色狰狞的站在我的面前。昏暗的灯光下,她露出了仿佛是兽类一样的目光,正呼呼地喘着气瞪着我。
然后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臂爬上了我的肩膀,冰凉凉的。侧过头,就看到了范塔斯玛绕在我的左手臂上。此刻它已经变形成为了暗色的蛇,正缩着身子挂在我的胳膊上。
根据现场的情况以及突然出现的范塔斯玛和愤怒的修女,我可以推断可能是修女刚才想要从背后偷袭我,只是被不明原因冒出来的范塔斯玛以不明方式破坏了计划。如果范塔斯玛不是一条……到底是青蛙还是蛇来着!?我自己都不清楚,好吧就算它是青蛙了,如果它不是青蛙是人的话,我现在真想要抱住它蹭两下。
“啊呀啊呀,很麻烦哦,这里可不是客人能够随便进来的地方哟。”
修女突然笑了起来,镜片在灯光下闪起诡异的光泽。
“如果好好说的话,我怎么也会好好招待你。唉……还真是麻烦的客人啊。”
她一边装模作样的叹着气,一边举起手中的电锯,一步步向我逼近。镜片后的表情明明已经狰狞到扭曲,却非要露出和蔼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
“……上野的分尸案件,都是你干的吗?”
万幸的是她似乎还没打开开关。我只能徒然后退着,一边摸索着后退,一边扔出话语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哦呀?您这样单刀直入的询问方式可真让我伤心呢。”
仿佛是真心感到伤心一般,修女低下头,伸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电锯说。
“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了咯?那些都是你干的?把尸体切开…挖去器官,再吃掉?!”
这一瞬间,我几乎难以忍住内心的愤怒。
“呵呵…我只是遵循了主的意志,把她们不要的东西拿回来了而已!”
她一边说着古怪的话语,一边向我猛冲来。
我拼命后退着,就在她抡起电锯的那一瞬间,终于摸到了一个可以用来反击的道具。虽然拿到手里才发现只是一块木棒,但也总比没有的好。刚想举起来,就发现她维持着狰狞的笑容倒了下去。
“……”
我拿着一根木棒,愣愣地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
银发长马尾,御姐,独臂,黑西装,以及…右手里紧握着的黑色拐子。
“苍木冬史,秋五的朋友。”
她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完全无视我惊讶的表情。径直走到修女倒下的地方,抡起拐子,又补上了一下。这种缺德事她干的毫不犹豫,干脆利落。
只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套很眼熟呢……还是说,用拐子的不分男女都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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