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堂英有点儿吃醋,但是他什么也不说——曲希瑞爱着宫崎耀司,甚至愿意倾尽一切来换取为宫崎耀司做一点点事,这样的爱情,他无法不为之动容。比起他与宫崎耀司之间短暂的联系,蓝堂英认为,不说织田靖彦,甚至是曲希瑞都要比自己更有可能与宫崎耀司相爱。
曲希瑞的身体被存放到一个棺材里,而他的灵魂一直在宫崎耀司身边。
宫崎耀司对他微笑。
宫崎耀司甚至说:我喜欢你,希瑞。
宫崎耀司说,人类死去之后,有很多归宿,比如尸魂界,比如冥界,比如地狱,比如阎罗殿。可是曲希瑞并没有任何犹豫,他选择尸魂界,只是因为,尸魂界是宫崎耀司所在的世界,如果选择了尸魂界,他或许还有机会能够见到自己所爱的人。哪怕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记得宫崎耀司,也不再是曲希瑞。
曲希瑞的一生是失败的一生,他少年顽劣,虽然取得无数成果,却也做错了无数的事情。他带来了无数的麻烦,也亲自伤害过自己最重要的人,甚至,如今的曲希瑞年不过二十三岁,就已经死去了。可是曲希瑞却并不觉得悲伤,求仁得仁,又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曲希瑞与宫崎耀司度过了形影不离的两日,在最后一天,曲希瑞请求宫崎耀司带他去找他的父母和朋友。
宫崎耀司没有拒绝。
有那么一瞬间,宫崎耀司想到了他自己,当年因为灵力暴动导致身体虚弱的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情,是否与此时的曲希瑞一般无二。
年少夭折,叫做殇。
但是宫崎耀司的心情却已经渐渐不同——接受了神格的改造,他竟然开始将生死视为是一种正常的轮回,虽然仍然有自己所在意的人,但是,在某种方面,宫崎耀司已经开始慢慢地超脱出这个世界。比如,他已经不再将死亡看做是悲伤的事情,以往的他,也许对待生死并不在意,可是那时心境,与此时绝不相同。
宫崎耀司自己发现了这样的变化,在曲希瑞哽咽着与自己的父母告别的时候。
这种变化让宫崎耀司叹息了一瞬间,但是在这一瞬间之后,宫崎耀司就再也没有什么多余情感。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和地位,就要拥有与什么样的力量所匹配的心境。作为神祇,就自然而然要有着神祇的心境。否则只会如同城户沙织,在不知不觉中触犯神祇的禁忌,然后陨落。
然后是东邦众人——曲希瑞的朋友,说白了也只有东邦这几个人了。宫崎耀司隐身暗处,甚至对当初最为痛恨的展令扬都再无芥蒂。东邦与宫崎耀司,除去伊藤忍,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而如今,哪怕是伊藤忍与宫崎耀司之间,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东邦众人没有人觉察到宫崎耀司的踪迹。而曲希瑞,也没有说出口。
最后,曲希瑞在东邦其余五人的梦中一个一个地送走了他们,然后回头微笑。这么早地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肝胆相照的朋友们,他很遗憾,但他不后悔。
曲希瑞离开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宫崎耀司留在他身上的力量一点一滴地消耗殆尽。曲希瑞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虽然这三天以来他刻意不去想,但是曲希瑞是一个理智的人。
“耀司,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当初的我没有因为嫉妒而伤害你,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吗?”
宫崎耀司注视着曲希瑞蓝色的眸子,并不想给他一个欺骗的安慰:“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听到回答的一瞬间,曲希瑞泪如雨下。
“谢谢你,耀司。”曲希瑞这样说道。
谢谢你耀司,谢谢你给我一个最美丽的结局。谢谢你耀司,谢谢你一直对我说真话。谢谢你耀司,谢谢你……能让我爱上你。
乳白色的光芒闪过,是西方天堂或者地狱在接引拥有自己印记的灵魂。而宫崎耀司手中的斩魄刀倒转,轻轻地印在了曲希瑞的额头上。作为死神的宫崎耀司,亲手魂葬了曲希瑞,将他送到了尸魂界。至于日后,尸魂界太广大了,曲希瑞的归宿如何,已经不是宫崎耀司所能控制的了。
宫崎耀司心情非常沉重,而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东邦重新汇聚在了一起。
经过了宫崎耀司的“自杀”一事,东邦就已经有了分崩离析的兆头——曲希瑞悲痛欲绝南宫烈情绪低沉,就连展令扬也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活力,其他人虽然仍然正常,却也不是对自己造成的后果无知无觉。但是现在,东邦神医曲希瑞托梦而来,告诉他们,他要死了。
这对于绝对不允许自己人受到伤害的东邦众人来说,绝对是一件需要聚集在一起的事情。
展令扬亲自打过电话,要求面见宫崎耀司。
宫崎耀司答允了他的这个请求。
“事情是出自我这里,但是希瑞并不希望你们卷入其中,我遵从希瑞的意思。”
向以农冲动地大嚷:“你说什么!希瑞已经死了,你居然……”
展令扬一手拦下了暴怒的向以农:“耀司,我知道我们没有资格在你面前说这样的话,但是希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作为朋友,作为伙伴,我们有资格知道。”
“我只能说希瑞的事情我会解决,”宫崎耀司并不为展令扬难得的诚恳所动,“这是我的事情。”
——曲希瑞必然不希望东邦卷入吸血鬼世界的争端。虽然东邦众人都是出身于大家族,都拥有一些与普通人不同的才能,但是他自己知道,曾经的自己,在吸血鬼和死神的世界里到底渺小到了何等程度。他不希望自己的伙伴涉入危险,而宫崎耀司必然会遵从他的心愿。
这是作为爱人,曲希瑞最后的遗愿。
这一下连安凯臣也冲动了起来,但是展令扬阻止了他。
“我知道这是希瑞的意思——反正在你眼里,我们是生是死,都是一件与你无关的事情。但是,我们是希瑞最重视的人,如果我们在追寻真相的过程中受到了什么伤害,恐怕希瑞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展氏唠叨**的教主第一次收起了他惯用的唠叨。
宫崎耀司却不为所动:“你们没有追寻真相的能力。”
——宫崎耀司相信东邦有能力追查到吸血鬼的世界,甚至能够一部分地接触到死神或者其他信仰空间的非人力量。但是他更加相信东邦背后的家族,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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