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殿的书房中,一身明黄单袍的太子李弘端坐在几子后头,正与右相兼吏部尚书阎立本、黄门侍郎、参知政事张文瓘低声地议着政务,却见显德殿主事王德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一派欲言又止之状,李弘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语带不悦地吭了一声道。
“禀殿下,潞王殿下今日去了蓝田,据查,其与英王殿下私会了一番,所谈甚久,详情不知。”
这一见李弘不悦,王德全自是不敢怠慢,但并没有立马开口,而是偷眼看了看阎、张二人,见李弘没旁的表示,似乎并不忌讳二人在场,这才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道。
“哦?竟有此事?”一听到二王私下相会,李弘的眉头立马便皱得更深了几分,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几子,思索了良久之后,这才斜了阎立本一眼,沉『吟』着开口道:“阎相,依你看,本宫那个七弟又打算整些甚勾当来着?”
“不好说,不过,依老臣看来,英王殿下未必会不利于殿下,倒是潞王殿下那头么,或许还有波澜也说不定。”阎立本一听便知太子心里头对战功卓著的李显已是有了深深的提防之意,心不由地便是一沉,唯恐太子在这等时分胡『乱』去招惹李显,忙出言开解了一番道。
“嗯,张相如何看此事?”
李弘没有点评阎立本的回答,而是侧头看向了沉默寡言的张文瓘,斟酌着问了一句道。
“太子殿下圣明,老臣别无异议。”
张文瓘为人正直,虽较亲近太子,但却不是太子一系的人,自不愿参与到皇子们的夺嫡游戏中去,此际听得太子见问,不答又不行,这便索『性』来了个答非所问的搪塞之言,旋即便闭紧了嘴,一派死活不肯开口之状。
“圣明?呵呵,好一个圣明,本宫可担不起这个圣明,罢了,张相不愿说,本宫也不勉强,六弟爱闹便由他闹去好了,孤倒想看看他能闹到几时,德全,去库房里好生挑些合用之物,回头送到洛阳去,算是孤给七弟大婚之礼罢。”李弘心中显然已有了计较,并不在意张文瓘的搪塞之言,无所谓地挥了下手,吩咐了王德全一句,嘴角边『露』出了丝暧昧不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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