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提,堂中诸人各怀心思之下,自也就不敢胡乱出言,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韩国夫人背心的颤动越来越弱,直到几近于无。
死了,终于还是死了,可怜的母女俩,好好的富贵不享,偏要攀龙附凤,却又没那个手腕,这不就白死了?天可怜见的,谁让尔等摊上了这么位好妹妹、好姨妈,可惜了,多好的两枚棋子啊,就这么没了!望着大堂中央两具陈横的身体,李显心里头满是感慨之意,为贺兰敏月母女的冤死深感不值,可更多的则是惋惜没能达成预先的最佳结果,只不过人死都死了,再多想也是枉然,李显也就是念头一闪而过罢了,很快便将注意力转到了武后的身上,就指望着接下来能不能混水摸上一把鱼了的。
薛仁贵率部去后,大堂上立马便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胡乱开口,所有人等全都低头垂手而立,甚至连大气都不敢随便喘上一口,满大堂里唯有武后来回踱步的足音在回荡不已,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娘娘,微臣,微臣……”
武后来回踱了一阵之后,突然立定了脚,一个侧身,将阴冷无比的目光扫向了在一旁哆嗦不已的武惟良身上,登时便令武惟良的身子猛地便是一僵,紧赶着便要出言解释,偏生紧张万分之下,竟结巴得语塞了,嘴皮子抽搐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武惟良,尔可知罪!”
武后冷冷地看着武惟良,直到其再也说不出话来之际,突地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声,登时便吓得武惟良腿脚发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
“娘娘明鉴,微臣冤枉啊,微臣实在是冤枉啊,微臣实不知这豆腐里的毒是从何而来的啊,娘娘,微臣冤啊,恳请娘娘下诏彻查,还微臣一个清白啊,娘娘……”武惟良早就听多了自己这个堂妹的狠辣手段,此时见其言辞不善,登时便惊得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冤,那等狼狈样哪还有一丝一毫的高官形象,整一个可怜虫之模样。
“娘娘,微臣等实在是冤枉的啊,还望娘娘为我等做主,求娘娘看在我等一片纯孝的份上,帮帮微臣,微臣等实是冤啊……”
一见势头不妙,武怀运也站不住了,紧赶着便跪在了武惟良的身边,磕头如捣蒜一般地哀求着,哥俩个的哭嚎声连成了一片,闻之令人侧目不已。
“纯孝,好一个纯孝!”
武怀运不提“纯孝”二字倒也罢了,这一提之下,武后的面容瞬间便微微地扭曲了起来,牙关紧咬地冷哼了一声,似乎想起了甚深仇大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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