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那个,功劳都是自己的,错误都是别人的,就想着爬得更高一点。
马云飞老而弥坚,当即把徒弟秦元招过来。这个徒弟虽然不懂得拍他马屁,逢年过节也不知道上门拜访师傅师娘,让他很是不满。而且对方还抢了他的生意,让他现在地位变得如此尴尬,但这个徒弟也是最刻苦、技术最好的一个。
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个徒弟可以承接他的衣钵。
“小元,好好干,别让外国人看不起咱们!”
他朝着徒弟,冷着面孔说道。虽然对方也三十出头,孩子都上小学三年级了,可在他眼中,这个徒弟永远是刚进厂时那个怯生生啥都不懂的青毛头。对方又傻乎乎迟钝得可以,不知道讨好师傅,所以从第一天起,他就没给对方好脸色。现在虽然特意叫过来嘱咐,他也摆不出一幅笑脸来。
“嗯!师傅!”
可能对秦元来说,这就是师傅最柔软的话了,一句硬邦邦的鼓励,居然也让小伙子感动起来。
范若杰有些羡慕师弟可以出风头,可转念一想,他这个师弟技术再好,也是个闷葫芦,威胁不到他的位置,便也笑嘻嘻对他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但尽管他的语气更加热络,秦元却是显得不冷不热,面孔木木的,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死人面孔,活该你一辈子出不了头!
范若杰悻悻地在肚子里骂了一句,热情地拉着师弟来到数控机床前,让他做好准备。同时也是把他与上级领导分隔开来,免得他得到某个领导的赏识,将他提拔起来。秦元也是默不作声就开始做事前准备,看着外国人提供的刀具资料。
“小元,这刀具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没有?”
知子莫如父、知徒莫如师。
马云飞对范若杰的心思了如指掌,但他也不希望自己最好的徒弟掉进官场这个大染缸,便主动陪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做开机前的准备。那些资料他看不懂,但技术细节他却可以提供帮助。
“看资料说明,这刀具质量很好。但要求也挺多的,说这种刀具硬度大过柔韧性,所以不耐大的冲击,因此前入角最好限定在7~15度之间。下面还列了一张表,分别对应了不同的材料,最佳的切入角度。我看了一下,我们这种发动机合金缸体,最好采用12度角进行铣削作业。”
秦元说起技术问题,眼睛里就放出阵阵光芒,口若悬河说个不停。
也只有对技术这样的狂热,才能心无旁骛,成长到这个地步啊。他的师兄弟姐妹那么多,比他聪明的不知凡几。结果到如今,别的人当官的当官,做家庭主妇的作家庭主妇,打架斗殴的打架斗殴,偷奸耍滑的偷奸耍滑,又有谁能达到他的水平?
马云飞叹了口气,帮他分析道:“嗯,这样说来,这种刀具的脆性比较大?那加工的时候,切削深度也要控制好……”
“就是这样!资料上说了,这种刀具最适合进行精加工,而粗加工的切削深度较深,力矩较大,很容易出现崩刀的现象。照表上的资料,入刀深度最好定在0.2毫米,不要切削表面凹凸不平、夹渣、带砂的部件。
转速不要太慢,以免形成大矩力冲击,使表面涂层脱落……
还有,这种刀具抗氧化性很好。但是如果采用水溶液冷却液,容易在1000度高温时加速涂层磨损。所以要么不用,要用就使用完全冷却的油脂性,不要用水溶性乳化液……”
老头一惊,急忙打断徒弟的激动,问道:“可以不用冷却液?这刀具能受得到表面上千度的高温?”
“没事!资料上说了,这种涂层可耐1400度高温,所以最佳的使用方法,就是干削!”秦元仔细看了资料,肯定地回答道。
“竟然是干切!”
马云飞震动了,他为外国人先进的技术感到有些震撼。国内的刀具别说耐磨性、硬度不及对方,现在对方甚至可以干削,双方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他在这发神,秦元已经将资料数据都记在了心头,见师傅没有别的吩咐,便开始选择刀具,将其固定在机床刀架上。同时利用各种探测设备,对刀头的固定位置、深度进行精确定位调整。
马云飞愣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见徒弟在忙碌,便也配合他一起动手。
“欧!我的天,你们就打算这样工作?”
不知什么时候,塞希亚菲斯走了过来,看他们做好开机前的准备工作。见这台机床的操作位竟然没有加装任何钢板防护措施,不由得大声惊呼起来,嘴里嘀嘀咕咕,说了长长的一段话。
“这大鼻子在说什么?”
马云飞对这个外国人没有好感,见他一惊一乍干扰准备工作,不满地皱起眉问道。
“塞希亚菲斯先生问,你们怎么不在操作位安装防护装置。要知道机床的转速高达数千上万转,如果出现意外,例如崩刀等等,很可能伤到人。国外已经在高速机床上安装了钢铁防护外壳,通过观测窗对加工情况进行监查,并及时控制。”一个陪同的翻译将对方的话翻译给他听。
“多事!哪来那么多的危险,你走在路上还会被车撞死呢!”马云飞对外国人怕死的表现嗤之以鼻。
“no!no!no!这里我不敢待,太可怕了,你们中国人操作太野蛮了!这是玩命!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不能待在这里!”
塞希亚菲斯脸都白了,慌张地到处张望,寻找安全位置。受他情绪影响,市里的几个陪同人员也开始惊慌起来。他们最后看中了高高在上的行车,便一拥而上,躲到了行车上,又把行车开得远远地,从远处观看刀具实际使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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