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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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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当阳惨祸[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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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板,什么时刻了?”张仁随口问道     “啊?哦,子时三刻了。【请记住我走神的陈艾山慌忙回道。张仁将枪随手靠在墙上,站起来,说道:“快了,你去吩咐其他人,要他们做好准备,我们再过半个时辰就出发!”     “张头领,这个……这个……”陈艾山有话又不敢说,如口吃一般,急的满头大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紧张。”张仁的吩咐让陈艾山的胆子陡升,他说道:“好汉们一起从米铺出来,肯定会被官府盯上,那我岂不是完蛋了?”     张仁一愣,笑道:“你放心,过了今晚,整个当阳县城就是我们的,你担心什么!”     张仁的话并没有让陈艾山放心,他神色黯淡的走出屋子,吩咐那帮大爷做好准备。陈艾山现在对这些土匪恨之入骨,进入米铺后,不仅吵吵囔囔,还随地大小便,把米铺弄得跟菜市场似的,更有几个土匪贼溜溜的盯着后院的家眷,毫不隐瞒他们的色心,让陈艾山担心不已。     “哎,快结束了,就半个时辰了。”陈艾山摇头叹道,“明天就走。”     陈艾山好不容易熬过了半个时辰,马上提醒张仁丑时到了。张仁眼也不睁,依然处于入定状态。这个让陈艾山恨恨不已,又不好表达出来,在那里走来走去。良久,张仁道:“别转悠了,都把我的眼睛晃花了。”     陈艾山只好停下,站在那里,手心里全是汗,双手放前面也不是,放后面也觉得不妥,总之就是心神不定。张仁看得好笑,说道:“大哥还没有攻城,我们万不可动。”     又过了两刻,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炮响,接着传来呐喊声。这声音让米铺的土匪一下子兴奋起来,纷纷起立,有的就要往外冲。张仁一见,马上喝道:“都给老子安静了,现在有谁不听老子的话,小心老子一枪扎过去!”说完,把枪杆抖了抖,往空气里狠狠扎了几下。土匪素来知道张仁武艺纯熟,按捺住骚动的心,不停的往门外张望。     不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锣声,更有人喊道:“有贼攻城,沈知县令,任何人等不得外出,否则格杀勿论。”锣声慢慢去远,张仁喝道:“现在出发,攻打北门!”     众匪得令,打开门,一涌而出,乱哄哄的朝北门奔去。{请记住我们的 读看看 小说网}张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随着土匪出门而去。陈艾山见土匪出门,连忙关上门,插上门栓,还觉得不放心,又加了几根木头抵住门,方才回后院。     陈艾山认为当阳这次在劫难逃,毕竟吴敢有两千多人,还加上张仁的内应。他心里内疚不已,一想到自己帮着土匪攻当阳城,胸口就闷得难受。他搬来梯子,架在墙头,爬上去不停的往北边张望。且见北面亮如白昼,不停的传来惨呼声,甚至还夹杂着炮响和羽箭的破空之声。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条火把的长龙从北门处进来,直奔县衙而去。外面传来惊慌的呼叫声:“北门破了、北门破了!”     这个声音惊动了不敢出门的老百姓,他们纷纷抓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裹,不约而同的往南门涌去。陈艾山见到慌不择路的老百姓跌跌撞撞的往南跑,不忍心再看,从墙上下来,低着头坐在地上,心里如刀割一般。     逃难的老百姓好不容易抵达南门,发现镇守的弓兵早已不知去向,一队土匪大约二百多人正堵在门口,看见有人过来举刀就砍。逃难的队伍见状,慌忙后退,又跌跌撞撞的往其他的门逃去。街上纷扰如斯,更有地痞趁机抢劫商铺和逃难的老百姓,到处都是惨呼声和求救声,鲜血在刀剑下飞舞。     陈艾山一直坐在地上,直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才爬起来。敲门声如擂鼓一般,更有人喊:“开门!快开门,再不开爷爷砸门拉!”陈艾山不敢随便开门,爬上墙头一看,原来是当阳的泼皮刘海带着二十多人正在敲门。     陈艾山露头喝道:“刘海,你干什么?”     刘海得意的笑道:“老子早就投奔吴敢吴头领了,现在正好来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无良奸商!”手下的泼皮也跟着起哄,更有的人在喊:“你家的小妾长得不错,正好进去玩玩!”     陈艾山气愤不已,从墙头下来,马上吩咐两个家仆从后门去联络吴敢,又吩咐其他的人拿起砖头往外扔。门外传来一声惨呼,正是一泼皮中了砖头。众泼皮纷纷后退,刘海皱眉骂道:“***,居然不开门,给老子撞,进去之后兄弟们就发财了!”     不多时,泼皮就弄来一根粗木头,抬着就往大门冲去。门并不结实,即便被木头抵住,也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陈艾山心急不已,又手忙脚乱的加了几根木头抵在门后。奈何门柱并不结实,只撞了几下,大门就扑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泼皮们欢呼着冲进来,抓住陈艾山就一顿狠揍。陈艾山不停的求饶。     还有几个泼皮弯也不转,径直冲向后宅,只听见一阵女人的尖叫后,陈艾山的妻妾儿子们从后宅被拖出来,一妻二妾的衣服早就被扯得乱七八糟,隐隐的露出细白的皮肤。更有的土匪就在上下其手,摸来摸去。     陈艾山一看,气得浑身颤抖,使出浑身的力气从土匪手里挣脱,捡起一根木棒就往刘海身上砸去,刘海不防,木棒正中胸口,一口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众泼皮连忙上前围住陈艾山,力图擒获。刘海缓了口气,厉声喝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虽然陈艾山的木棒舞得虎虎生风,但架不住泼皮人多,最终头上中了一棒,就此晕死过去。     同样的场景在当阳县城每户人家上演,正是乱世人不如犬!     十二月的当阳,犹如修罗地狱般,县城里到处都是尸体,浑身*的女尸随处可见。满地的鲜血早已不再流淌,渗入地中,变成了暗黑色。包裹都呈散落状,显然,里面值钱的东西已被搜走。逃得性命的百姓躲在家里的暗处,丝毫不敢露头,也不敢生火做饭。除了到处搜集女人和财物的土匪,整个当阳一片死寂。     陈艾山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醒来时,只看见了自己的小儿子陈思进。陈思进头上缠着白布,隐隐露出血迹,一条手臂也用白布挂在肩头。     “大哥、二哥死了,大娘、三娘和我娘上吊了!”陈思进用空洞的语调叙述着往事,仿佛这声音不是从他口中发出一般。     陈艾山一听,气血上涌,又晕了过去。陈思进精通岐黄之术,用力猛掐陈艾山的人中,陈艾山随即便醒转,望着陈思进,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     “思进啊,爹对不起你们!爹一个人做的孽全报应在你们头上了。”陈艾山串通土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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