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项羽和范增正和宋义争论得面红耳赤,这边虞妙弋一直对着炭火抚着小腹发呆,纠结着要不要告知项羽她有喜这事。
风雪骤大时,有小兵报说钟离昧求见。钟离昧是炊事营营长,在她还是向榆的时候很是照顾她,而他与阴淮交好,想到阴淮,虞妙弋大约知道钟离昧深夜到来所为之事。果然,接见他后,钟离昧便是要她搭救阴淮。
傍晚准备晚饭的时候,虞妙弋还是向榆,小脸蛋黑黑,眉毛浓厚,没想到几个时辰后再见,眼前之人让钟离昧震惊得忘忽言语。她的脸变得白净,晶莹剔透像外头的雪花,更像灶房里的面粉团,他知道捏下去一定很有嫩性,忽然觉得这个比喻不好,钟离昧黝黑的脸面泛红,已经不敢再直视虞妙弋。之后还是她问及他的来意,他才想起,但说话时支支吾吾,怎么也找不到舌头,逗得虞妙弋都笑了。然而下一刻当虞妙弋得知项羽如何处置阴淮时,她已经笑不出来了。
捆绑示众,问题是现在正风雪交加。
和钟离昧匆匆赶到校场时,雨夹杂着风雪淅沥而下,这让他们更加担心阴淮的处境。阴淮就在校场跑道旁的高台,被五花大绑在石柱上,周围有三人看守,为首是英布。
“放了他。”虞妙弋对着英布说道,眼担心地看向阴淮。周围的篝火在风雪里忽明忽暗,几近熄灭,借着这淡淡的光亮,虞妙弋勉强地看到阴淮低垂的脸上煞白的面色。一旁的钟离昧更是担心地上前唤他,但被英布的手下喝止。
“夫人,这是项将军的意思?”英布上前,对虞妙弋欠身表示见礼后这样问道。言外之意是除非是项羽的命令,否则他不会放人。
虞妙弋咬咬牙,只能摇头,“不是。但若项郎追究,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这话并不让英布接受。“请夫人不要为难属下。将军严令,不到明日日出不放阴淮下台。”
“可是现在不仅大风大雪还下了大雨,别说呆一晚上,再呆半个时辰阴淮恐怕性命难保,这绝不是项郎所要。”瞧他们是棉衣加身,穿得厚实,阴淮却只有一件单衣,哪里坚持得了一个晚上?而且阴淮怎么说都算他们昔日的恩人,项羽绝不会真想要阴淮的性命。然而虞妙弋的焦急却仍让英布为难。“夫人,军令如山,属下难以做主,请夫人先请示将军吧。”
英布的坚持让虞妙弋气恼,奈何不了他,虞妙弋只能去找项羽,可是晚宴还在进行,不知何时结束,虞妙弋等不了,只能去找自己的哥哥虞子期。虞子期也表示为难,毕竟是项羽的命令,但妹妹求他,他也不能真不管,只能被她拖着来到校场,试着与英布沟通。
然而英布还是不肯。毕竟他们虞氏兄妹是项羽的姻亲,私放阴淮这罪就怕到最后还是自己受,所以英布仍旧坚决不放。
此时风雪加大,雨点也急,虞妙弋撑着把伞留下,替阴淮遮挡,英布劝解不下只能任她这样,钟离昧趁机拿来棉大衣给阴淮环上。而一旁的虞子期有点无奈,就怕项羽赴宴后回来不会乐意看到这些。
虞妙弋他们的到来阴淮知道,可是身子的冷让他浑身僵硬,抬头只虚弱地看了他们一眼后就微昏过去。然而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眼,阴淮还是看清了她恢复女儿身的容颜。如他所想的绝色倾城,只一眼便烙印进了心,只可惜她却是项羽的夫人。这个事实无疑让他心头更为沉重,让他更不愿醒来。
“阴大哥?”虞妙弋担心地呼唤他,此刻并不希望他睡着,这么冷的天,他睡着将会多危险啊。
“要不我去拿点热粥?”钟离昧为阴淮裹紧棉衣,建议道。虞妙弋点头,但英布不允许,还好虞子期从中调解,英布才勉为其难答应,让钟离昧去拿热粥。
钟离昧离开,虞子期接替他的位置,为阴淮裹紧大衣,“妹妹,你还是先回去等将军,宴会很快就结束了,若让他回来找不到你而发现你在这,恐怕不大好。”说着虞子期看了阴淮一眼,后面那句“不大好”其实指的是阴淮,怕项羽因她对他的关怀怨气加重,这点虞妙弋岂会不知。毕竟阴淮受此劫难是因为她。
“嗯。那麻烦哥哥了。”有虞子期在,虞妙弋多少安心点,然后她还没有放下伞,项羽已经来了,看他一脸的阴沉,恐怕误会在所难免,虞妙弋无奈了。
“回去。”只扔了这么两个字,项羽就转身离开,虞妙弋看了眼哥哥,交代他先照顾好阴淮,自己亦步亦趋地跟着项羽回去。
回到寝帐,虞妙弋刚开口叫了声项郎,就大大地打了声喷嚏,这让项羽本来就不善的脸色更加难看。拉她进来,把她按坐在床上,项羽嗔视着她,“说过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的,虞妙弋,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哪敢?我只是一直等不到你回来就出去走走嘛,然后不小心在校场看到阴大哥……”
“不小心?”项羽突然逼近的一张脸撑满虞妙弋的眼,吓了她一跳,“还有,谁准你叫他阴大哥?再让我听见一次,我让他再多示众一天!”再多示众一天,绝对能要了阴淮的性命。虞妙弋知道要害,赶紧抿住嘴。
她闭嘴,他无言,两人这么近距离的对视,目光相接,鼻息纠缠,渐渐项羽已经把持不住,直接就势压到了她,“妙弋,不准你想着念着别的男人。”她与阴淮之间那半个多月的共处一室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不烧了那个寝帐,不惩罚下阴淮,项羽难以泄愤。这些虞妙弋明白,但是,“项郎,我和阴,阴郎中没什么。他,他也是在今天傍晚才发现我是女子。”这话出口,虞妙弋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因为她说谎了。阴淮不知何时早知她是女子,但此时为了不让项羽更介意,她只能这样说道。
“是吗?”项羽半信半疑,以他妙弋这样的绝色,即便身着男装也难掩的风华,阴淮和她共处那么久会看不出?但此刻他更多是希望阴淮真是今天才知道她的女子,不然一想到阴淮在知道她是女子的情况下还和她心安理得独处那么久,他就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任何男人对自己的夫人心生的半点旖旎念头都让项羽容忍不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温泉?”若不是他也去了,到时阴淮发现她是女子时会是怎样的一幕,项羽想想更想杀了阴淮而后快。
项羽这话一落后腾起的杀气让虞妙弋的心咯噔一跳,“我,他……”其实她也不知道阴淮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不,虽然没有确凿把握,但虞妙弋似乎知道。阴淮是跟着她去的,在项羽来前已经在了,因为这半个多月以来,虞妙弋总能发觉阴淮对自己的观察跟踪,想来阴淮真是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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