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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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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父子篇(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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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就像两船交会时的相互热爱,有一种相互擦肩而过时感到的无法说清的惆怅和依恋。——佩索阿《惶然录》】     “妈妈,我们这是去哪里?”     “为什么那么多花花和气球?”     男孩跟随父母在一个酒店门口下了车,望着装潢得浪漫别致的现场,不禁拉拽着母亲的手频繁发问。     女人使劲捏了一下男孩的手,不耐烦地说:“不是告诉过你,今天是你二叔的婚礼吗!”     男孩抿了抿嘴角,望着前方正在接待宾客的新娘,更为不解地问:“二叔不是已经有了二婶了吗?”     “你二婶不是死了吗!这个是新的二婶。”女人变得十分恼怒,对于这个有些“不正常”的儿子,她早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母亲应有的母爱,更何况她现在正怀着第二胎,孕妇脾气一向不怎么好。     男孩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厌烦语气,因为从他记事开始,父母一直都这么跟他讲话,他继续道:“二婶才没死呢,昨晚我才见过她,她,她说,二叔要是结婚,她会……”     “闭嘴!你要是再说这些胡话,今晚回家看我不打死你!”男孩的父亲早就忍无可忍,将手中的烟头重重摔在地上,抬手狠狠掐了一把男孩的脸。至今,他都无法相信,这个总是喜欢疯言疯语的小兔崽子竟会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生出这种怪胎!     男孩捂着被掐红的脸蛋,委屈地低下头,不再言语,紧紧拉着母亲的手,进了酒店礼堂。     正午十二点,婚礼仪式开始。     穿着新郎礼服的男人牵着比自己小10岁的年轻貌美的女人,伴随着婚礼进行曲走向前台。     能把二婚搞这么隆重也是一种本事,特别是对于像新郎这种逼死糟糠之妻赢取小三的渣男。     然而亲戚朋友又能指责什么呢,大家都睁一眼闭一只眼,婚礼现场照样传来欢呼声和踩气球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场面欢腾热闹。     男方亲友席靠近窗户的一桌,男孩突然指着结婚舞台说:“看,二婶也在上面呢!”     一语震惊四座,同桌的亲戚纷纷把头转过来盯着这个不安分的孩子,从他们脸上错愕惊吓的表情,足以证明刚才这句话的杀伤力。     这孩子又发病了。     真是活见鬼!     有病的孩子就别带出来了嘛。     ……     坐在男孩旁边的母亲,单凭亲友们眼里的神情就可以想象他们此时的心理活动,生了个“怪孩子”的女人果然是要受到鄙视的,所以她会再次怀孕重新生个宝宝,来证明不是自己有问题,谁不想有个乖孩子啊!     偏偏男孩却全然不懂自己犯了大忌,眼睛瞪得很大,抓起他母亲的一只手拼命摇晃,叫道:“妈妈,二婶要杀死二叔!”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女人顺手就甩了儿子一巴掌。     婚礼音乐却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好像是骨头和肌肉被生生拧断,咯吱咯吱的响,接着便是“咚”的一声!     现场沉默片刻,宾客们有的捂住眼睛,有的捂住耳朵,呆呆地注视着变成了祭台一般鲜血淋淋的婚礼舞台。只见,新郎突然间就身首异处!头像个皮球一样滚落到已经晕倒的新娘身旁。     “啊~~~”     尖叫声四起,人群四处逃离,现场一片混乱。     慌乱之中,男孩拉扯着母亲的手,从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害怕的表情,他只是望着他的母亲,安慰她说:“妈妈不哭,是二婶做的。”     女人听了以后,更加崩溃,跪在地上摇晃男孩的肩膀,哭着喊:“别再说了……求你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妖怪……怎么会……”     男孩似懂非懂,只是用小手轻轻擦着母亲的眼泪,轻声说:“妈妈,我不是妖怪,我会乖的。”     夜里,房间好安静,也好冷。     男孩敲打着被从外面锁上的房门,没有哭,只是用干涩的嗓子喊道:“爸爸妈妈,我饿了!要吃饭饭!”     中午的婚宴泡了汤,男孩跟着父母回家以后就被锁进了房间里,滴水未粘,粒米未进,肚子饿得咕噜叫。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正在客厅里商量“大计”。     女人靠在沙发上,对自己的丈夫哭哭滴滴:“呜呜……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孩子没救了,成天见鬼!有他在,总是出事!以后该怎么办……”     “怎么办!”男人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咒骂道:“该死的谁叫你生个神经病儿子!我跟你说,你现在肚子里这个,可别再跟他一个鬼样子!”     女人哭得更厉害:“呜呜呜……怎么会!我能感觉到现在这个是乖宝宝,跟怀他那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哼哼……我只怕乖宝宝还没出事就被‘污染’了……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办法?”男人按灭只抽了一般的烟,“难不成要我把儿子丢掉?”     此话一出,夫妻两个互相对视了良久,从彼此的眼里读到了同样的信息,一个不可启齿的阴谋已经在四目相对之间酝酿。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男人起身,拿钥匙打开卧室的门,抱起扑上来的儿子,哄到:“饿了?爸爸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嗯!”男孩紧紧抱住自己的父亲,记忆中已经好久没这么亲密过了。     出门之前,男孩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母亲,问道:“妈妈不去吗?”     “快点走!”女人已经彻底厌倦了这个怪儿子,竟是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看他。     男孩要是知道,这一走就是永别,甚至连有关的记忆也一并删除,他是饿死也不会踏出家门半步的,如果可以留在父母身边,如果可以不被嫌弃,他会努力做个哑巴,不再说那些让父母讨厌的话。     但他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父母打骂,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而现在正坐在副驾驶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吃个饭要坐这么久的车,更不知道父亲偷偷把他连夜带到了另一个城市。     直到凌晨三点,在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子,他被父亲哄下车的时候,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饭。甚至当父亲戴起手套拿着一个砖头,绕到他身后,无情地狠心地砸在他小脑袋上的时候,他还是不知道怎么脑袋就突然好痛,接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男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他窝在小巷子的一个角落里,周围都是垃圾,苍蝇嘤嘤嗡嗡在身边乱飞,身上也臭熏熏的,而脑袋后方微微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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