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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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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日月当空下的别离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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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公元六九零年的重阳佳节,虽然王摩诘那“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句子还未曾诞生于世,但那遍插茱萸的风俗早就已经深入人心。大文学     可是今日,一件让人无法无视的事情打破了重阳应有的秋色处萧,人们开始将目光从原本的帝都长安转开,投向了中原的更中部。     他们知道,从今日起那座原本的神都洛阳将会成为新的都城。     他们知道,从今日起这个庞大帝国的国号将会改唐为周。     他们知道,如今御座上那个战战兢兢的男子,将会在一名女子的注目下,愈加胆战心惊的继续走他余生的道路。     他们知道,今日的洛阳将要产生这片广袤土地之上的第一位女皇——武瞾。     这个时候,废太子李贤的亡魂还在巴州凄凉之地徘徊不已,起兵扬州的徐敬业已经将自己的鲜血洒满长街,琅琊王李冲的尸首也被埋没在青山之中,越王李贞被削了属籍连姓氏都无法保留。     淋漓的鲜血为她铺好了华丽的前路,通向皇帝宝座的道路也早已非人力能够阻隔。     这日,多少人的眼中流下了含义不明的泪水,多少人一生的心血化为乌有或成了现实。     这日,多少因为大赦天下而重见天日的囚犯看了看高耸的皇城,被阳光晃的眯了眯眼。洛阳的长街上站了些看热闹的人群,巡街的士兵们却如临大敌一般,警惕又威严的注视着街面上的一切。他们身上的铠甲在被阳光照得发亮,想来未曾出刃的腰刀自然也经历了许多遍的打磨。     人们不想错过这样的几千年未曾见过的盛况,可更多的子民却知晓这位新皇的狠辣,匆匆望了眼城中那座高高耸立的明堂,便将自家门庭锁了个严严实实。     这日,大街上的商铺全都闭门歇业,所以洛阳城里,两道一时间找不着酒肆的身影,就显得有些格外寂寥。     “你腰缠千万贯,又常来东都,就不能买下一座好宅子,也省的到处找不得休憩的好地方。”     说话的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眉眼间却有些难以抹去的疲惫,就连三千青丝都成了半白的颜色。他的怀中抱着一个正在睡梦中的婴孩,看样子不过两岁出头的模样。大文学那孩子稀疏发黄的头发在阳光下被九月的风吹拂着,再加上男子偶尔看向孩子的满脸柔情,总让人能够品咂出几分心安的味道。     “如今这洛阳可叫做神都,若是我有心,只因你这东都二字,就可以说你眷恋旧朝,将你告个谋反之罪上去。”     宽衣博带的江如水一身文人打扮,衣衫却用了寻常男子极为少用的深紫色。这种颜色的绸布极难浸染不说,即便有人使用,也多是女子拿来做些贴身的衬里,便是用来做襦裙都是很少见的。     若是说起来,这深紫色布料用的最多的地方,却是亲王与三品以上大员的官服,其上再绣上些代表品级的凶禽猛兽,多是彰显身份之用的。     寻常人若是穿了这深紫色,按《唐律》来讲倒也不算逾矩。可毕竟是官家的东西,普通人总是在心里上避让着些,很少去触碰的。     但熟悉江如水的人都清楚,这人似乎是认定了这深紫色与其有缘,每每与他相见,十有他的身上都是这么一副绛紫色的衣冠。     穿着这样的衣饰走在街面上,说起来已是极为扎眼的了。但江如水的脸上更有一处地方会让人过目不忘,那就是一双重瞳的眸子。那双眸子似乎有些法力一般,随便与人对视一眼,就能让人的心神顿上一顿,迟上一迟。     正如江如水本人让人一见难忘那样,他说起话来语气也是不同常人的刻薄酸涩,还带了些微微上扬的尖利劲儿,让人听着心口堵得慌。     这种人物倒像是某个店铺的大老板,做惯了精细生意的,故而总要言词严厉的管教铺里的伙计一般。     但怀抱孩童的这位男子虽然穿着朴素了些,可不论如何去瞧都不是被人呼来喝去的气质。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男子大概也是世家出身的子弟吧。     江如水看了看故人抱着的孩子,因为瘦而显得刀削般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动容的表情,双瞳在阳光下流淌出奇异的光,竟有些摄人心魄的味道。     但他也是出了名的薄凉,他懒得问这个孩子是谁,更懒得关心这孩子是男是女。熟悉他的人都清楚,他在意的只有两件事情,一是银钱,二是能助他赚钱的东西。     但更加熟悉他的人却从不这么看,比如说江如水身边的这名衣衫有些皱皱巴巴的男子,每次见到故人这一副薄凉的样貌时,都不由得轻轻一笑。大文学     想是远处宫廷中的大礼正在进行,庄重的礼乐声从那边清晰的传来,却与这几乎了无人迹的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巷中的两名男子下意识的向着那边看了看,各自有了些不同的情愫生于怀,沉默下来。     阳光伴着微微有些萧瑟的秋风,一冷一热间让人有些奇妙的感觉。     “还记不记得我有一次酒醉,曾跟你说过,我母亲是姓王的。”怀抱孩子的男子轻轻开口,伸出左手食指拨了拨孩子额前的绒发。     江如水并不接话,只低头理了理自己深紫色的衣袍,以示自己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怜惜般的轻轻吻了怀中孩子的额,男子继续道:“高宗皇帝的第一任皇后,也是姓王的……”     话说到这里,江如水正弹着衣袖的手僵在半空中。     半晌,江如水才将有些发麻的手缓缓垂下,目光重新凝于那名男子与那怀中婴孩,毫不客气的开口,声音如若金石:“若你所言为真,我的确应该将你们二人交予官府,即便不能得些赏银,脱了这谋逆同党之罪也是好的。”     听着友人一如往昔的脾气,男子不由得愉快的笑了笑,接口调侃道:“是么?不过我怎么听说扬州有一位郎君姓秦名楼月,最喜结交四方英杰,挥金如土,还曾与义乌骆观光交从甚密呢?”     骆观光便是曾经名满天下的骆宾王,七岁时的一首《咏鹅》便定了他神童的名号。可自打四年前他随同扬州徐建业起兵反武失败后,整个人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这时,也早已没有人再敢随意提及昔日骆观光的名号,那些江左之地的风流雅事,如今便只留于江月危楼空怅叹了。     被人一句话拆穿的江如水并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急于辩驳他与那名字极俗的秦楼月的关系。他只是淡淡的却又含了些挑衅的看了友人一眼,双瞳中毫不畏惧的神态一览无余。     “你能逃得过第一次,自然也能逃得过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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