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灯还在亮着,案上摆着盘点心,是李氏送的莲子糕,四爷还未动过,李氏应该是刚刚离开。【】:。
四爷抱着李怀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以为又是李氏转回来了,他很不悦地道:“别在说了,这事我已经决定,怀儿今晚就留在书房睡,我等下会叫高福去把小床搬来……”
他话还没说完,便发现不是李氏。
李怀早看到是那拉氏,正准备扯扯四爷衣袖提醒一下,四爷已经自己先发现了。
“爷!”那拉氏先是福了福身子,然后才把自己手中的那盘点心放在案子上,她送的是盘桂花糕,闻起来很香。其实四爷不怎么爱吃桂花糕,不过府上厨房只剩这盘桂花糕,她又不好叫人新做,便只好将就着端来了。
风寒让她神色很不好,四爷看见,眉头轻拧,“你身子不好,怎还出来吹风。”
那拉氏笑笑,“已经好多了。”
四爷关了窗户,抱着李怀往那拉氏走去。
“爷,怀儿还是留在我房里养着吧,她终归是府上唯一的孩子,让宗室暂养,不知其根由的人会说三道四的。”那拉氏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四爷叹息,“这事我也想过,可你……”
那拉氏的孩子到底是因为李怀而流产,她也许不会为此怨恨李怀,可让两人天天朝夕相处,多少会让她心生芥蒂。
“那孩子和我无缘相见,爷就当把怀儿养在我这儿慰籍下,别送她外养。”那拉氏提起那流产的孩子,还是想哭,眼眶也不觉微微红的。
虽然觉得自己很无辜,可是看着那拉氏这般模样,她还是不免有些内疚起来。
四爷沉默了好久,最终还是答应了那拉氏。
李氏早起又想找四爷说这事,却得知四爷已经把孩子送回那拉氏房里,心生疑惑,细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昨晚那拉氏去找过四爷。
为了李怀不送到府外养,李氏总共去书房找过四爷将近十次,可四爷每次都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她找那么多次,说了那么多话,他都无动于衷,那拉氏只不过找了一次,他就放弃了坚持。
为什么偏偏她!李氏看着四爷真想吼出来,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 看看小说网}她想,也许不是他不坚持,只是那拉氏太能言善道。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都是那拉氏的错!
这个想法很快便在李氏心中生根发芽,最后直接疯长。出了四爷书房,她回到房里就去了空间,直奔二楼那八角灶台而去。
李怀被四爷送回来之后,那拉氏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吃喝睡都是她亲自顾着,四爷所担心的问题并没发生。
因为李怀左手臂有夹板,不好穿衣服,她的小衣服都被李氏撕开了左臂的袖子,等拆掉夹板后,那拉氏才发现她几乎没几件完整的衣服。
“华兰去把箱子里的那套衣服拿出来给小格格换上,现在天还冷,别冻着了,你等会去外面裁点布回来,我有空好给怀儿做两件衣服。”
华兰正在收拾梳妆台,听那拉氏的话,面露迟疑,“福晋,那套衣服……”
“孩子都不在了,留之有何用。”那拉氏用小被子裹好没衣服穿的李怀,语气很平淡,眼眶却在患红,她努力压制下那份悲痛,又道“去拿出来吧。”
华兰看着心里极难受,应了声,便进去拿了出来。
一整套,从帽子到鞋子,李怀只穿得外套,其他都小了。那拉氏摸着那些她穿不下的裤子、里衣啥的,轻道了声“可惜。”
“这些小了,奴婢给收起来,也许福晋今年会生个小阿哥,到时候也好穿。”华兰伸手接过,一一叠好。
现在已经四月,那拉氏即便现在已经怀上,也得等明年才会生,华兰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的表情很认真,“福晋每日多吃些,今年定会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
那拉氏笑笑,“嗯!兴许。”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年是没可能了。
如果那个孩子没丟,兴许……但已经丢了,所以,没有如果。
穿戴整齐,那拉氏便将李怀放回小床上,让她自己玩。小床边沿有加高,想来是怕她又往上面爬掉下来,李怀有种身在围城的感觉,很让她哭笑不得。
那拉氏在做女红,绣的是落日余晖,李怀瞄了两眼,竟觉得那景,像是实物般,她不由在心中感叹古代女人的绣功了得。
女红这种东西耗时,又伤眼,真难得这些古人还乐在其中。换成是她,怕是没绣出一个角都要崩溃了。不过听说这女红是古代女子必须要会的活计,李怀翻眼望屋顶,无比憋屈的感叹,比起穿针引线,她情愿去拉弓射箭。
其实人生不长,若这不长的一辈子只能关在里房做女红……李怀光想想就觉得寒颤,她悄悄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双手只碰刀箭,绝不挑一针一线,不管以后谁来教,她都绝对不干。
正想着这些有得没得,腊月进来说宋氏来了。
那拉氏让请,人进来后,便让腊月将那绣品收起来。门口新来的小丫头也是个识眼色的,不带嘱咐便泡了热茶端上去。
李怀对宋氏的印象极淡,相较于李氏的高调,这个四爷府第一个女人却显得很是低调,她低调的几乎让人想不起来。李怀也只是在自己满百日的宴会上见过宋氏,当时她送的礼物是一个长命锁,听说是为大格格打造的,可惜还没等从银器铺子拿回来,大格格便夭折了。
李氏嫌那长命锁太重,从来没让李怀带过,后来给她带了对银镯子,说是轻便又雅观,她至今还带在手腕上,不过她渐渐长大,那镯子好似也不若原先松动了?古代的镯子不像现代的镯子可调大调小,李怀都有些担心她在大些还能不能去掉?
“姐姐风寒可好些。”宋氏其实比那拉氏大,但因为身份地位的差别,她对着那拉氏还是得恭恭敬敬叫声姐姐。好在两人岁数相差不是很大,加之在她们心中这声姐姐也只是个称呼,宋氏倒也没叫得多尴尬
那拉氏轻轻抿了口茶,淡淡笑道:“已无大碍,难为你还挂记着。”自从上次流产,那拉氏便依养身子为由省了李氏她们每日过来请安的惯例,这些日子过去,宋氏还是第一个来看她的。
“李姐姐也在病中,想是怕来了又给姐姐过了病气。”宋氏是善解人意的。
那拉氏笑笑,“她有心便好。”
这话题很快打住,两人端着茶杯又聊起了家常,都是些小事情,听的李怀只想睡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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