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献身呢。。。我没有选择,真正的你和虚假的你我都知道了,但我还是决定继续下去,况且,你对人这样狠,我若背叛你,下场一定很惨,我若一直一直的爱你,说不定还能分担些你的罪孽。我不指望你的回报和救赎,我既不为道德献祭,也不为价值观束缚,哎,有时候我也觉得我自己挺没劲的,没办法啦,反正人总是要死的,像我这样随心所欲的活着,总比你这么拧巴的好。”
“猪!”庄桦一阵心烦意乱,抬脚就往王伟身上一踹,冷冷的说道:“说够了就滚吧!!”
王伟笑了笑,不再说话,把早饭摆好:“赶紧过来吃饭吧,要凉了。我先走了。”说罢,就轻轻的掩上门,庄桦在门缝里看到,王伟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边小碎步走到楼梯间,为的是避开监控。
庄桦味同嚼蜡般的吃着早饭,平素爱吃的蟹黄包,馄饨塞在嘴里都没了味道,只剩下刚才王伟那些话跟电影回放似的盘旋在自己的脑海里。
庄桦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逐一删除,任由那些亲友的嘴脸满布进自己的大脑。那些人每次看到自己怜悯而遗憾的眼神,那些无意间被自己听到的话语,因为自己的身体,不能长期处在太热闹的环境,久而久之的缠绵病榻,让他养成了极好的听力,等在客厅里的那些客人的话,又没过了王伟刚才的表白,一遍遍的充斥在庄桦的脑海里:
“慧极必伤啊,庄桦这孩子可怜了,不是个长命相啊。。。”
“哎,活一年是一年吧,老庄家两口子为这个大儿子可是操碎了心,咱们也不能太过怠慢啊。。”
“弟弟倒是健康的很,跟个小牛犊子似的跑跑跳跳。。。”
“好歹能落一个健康的,我要是老庄家两口子,我才不管哥哥呢,反正是要早死的,还不如好好培养弟弟。。。”
“你怎么知道老庄两口子不是这个心,对哥哥千依百顺,反正活不了多久,能顾一年是一年,对弟弟严厉苛责,因为庄烨早晚是要继承家业的啊。。。”
“哎,别人家的恩怨,我们哪里知道多少哦,还是不要乱讲的好啊。”
庄桦很小的时候便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所有的爱憎喜恶,一定有原因,爹妈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不得长久,亲友喜欢自己,是为了逢迎爹妈,庄烨对自己一连声的“哥哥”,听在庄桦心里,更是一声声的催命符,就连秦维贤对自己的温柔,也不过是同情而已,所以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一定不能等着别人来给,要自己去争取,要不到就抢,抢不到就毁,自己喜欢那个红缟玛瑙,本来仅仅是喜欢,但因为庄烨也喜欢,所以一定要搞到手,至于那个茶壶摔得粉碎再不能使用,那关他什么事?庄桦要的就是一个独一无二,平分是种妥协,共享是种让步,庄桦是不需要妥协,不接受让步,即使是最终只能活下一个的双胞胎,大家都以为活着的会是庄烨,但确是他笑到了最后,如今,他名气渐盛,他享受着这些众星捧月般的仰望,即便知道这些仰望都是假的,但却乐于在群峰之巅欣赏这些人的丑态。
庄桦回到办公室,看着墙上自己抄的那首苏轼的《定风波》: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在抽屉里翻出一张并不清晰的照片,看着那些网络上到处充斥着的胥克念的新闻,俨然一副新晋影帝的样子,跟秦维贤并排站在一起,丝毫不显逊色,哼,就凭你,一个赝品,也配跟我争?!
庄桦嘴角横起一抹笑,细看下去,倒颇有些温柔的味道:有些事情,总算到了该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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