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白哉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向卡卡西的异色双眼,从银发上忍苍青色的右眼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而男人的左眼却已无法倒映任何光景。/非常文学/
就像殷殷的血液干涸凝固变为锈蚀般的暗红,卡卡西的左眼眼底一片血色的模糊,那只写轮眼再不复曾经的清明光彩。
污浊的血色像是一根尖刺,穿过了瞳孔最后深深地扎进心里,白哉微微皱眉,因为那从心底传来的真实存在的刺痛感。
卡卡西的手指仍沿着白哉眼睛的轮廓轻轻描摹,指尖上的薄茧在刮过皮肤时带起明显的触感。白哉明白卡卡西心中所想,比起左眼趋于失明,男人更为介意的是自己在等价交换被剥夺了血继能力——纵然白哉身为当事人对此毫不在意。
可是卡卡西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并未刻意掩饰情绪的苍青色眼睛坦然的流露出内心的愧疚与负罪感,而这份感情完全出乎于白哉的意料之外。
眸色一沉,白哉捉住卡卡西还不肯离去的手,握紧逼问道,“你是故意的?”
卡卡西似是一时间没有回神,缓缓眨动一下眼睛,微露疑惑,“诶?……鼬君,你受伤了。”
稍稍转头调整角度,卡卡西还能视物的右眼正对白哉正在施力的手,宽松的黑色衣袖因为姿势的原因滑向手肘,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腕,白色的纱布间染着暗红的斑驳。
“别转移问题。” 白哉没理会卡卡西的打岔,他的伤已无大碍了,不然也不会妄然使用这只手。
冷清的声音中透出隐隐的怒意,卡卡西只觉得扣在腕间的手指又加了一分力,几乎能感觉到骨骼受压迫时发出呻吟,不过这倒也令他稍微放下心来,看来伤势确实不严重。
视线重新回到少年的脸上,卡卡西一瞬间福至心灵的明白了白哉所问问题的含义,叹气般的微笑道,“怎么会呢。”
背脊放松下来靠到回廊的栏杆上,卡卡西也不救回仍被锁着的手腕,反倒借着姿势将俯身站在他面前的白哉扯着坐下。白哉这时也不便拿出对敌战斗的姿态来对付卡卡西的小动作,眼风扫过耍计成功的某人,松开了手,顺势坐在了卡卡西对面。
卡卡西将压在头顶的护额移回原位,遮住眼睛,手指隔着金属片轻轻敲了敲,“这个结果,算是必然会发生的‘意外’吧。我的左眼在神无昆战役中就瞎了,是带土又多借给我十几年光明,在这过程中吃些苦遭些罪是应该的……如今想彻底摆脱副作用,自然会被罚着从头还回去。[非常文学].”
不甚在意的笑笑,卡卡西摊摊手,“嘛,就当我为科学实验献身好了,结果证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非原装产品总要被检查出来的~鼬君,你家祖先明察秋毫呢。”
白哉对卡卡西的调侃沉默不语,良久后才直视着卡卡西的眼睛道,“和那些无关,是我思虑不周的原因。”
虽说以往对写轮眼的研究都随着“失忆”而一去不回,但白哉在绘制图谱的时候也隐隐的想过旗木卡卡西不姓宇智波这个问题,只是这些想法都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深究。经络图绘制完成后又不停歇的带人赶去边境处理家族任务,对拿到绘图的佐助和卡卡西没留下任何注释说明。
白哉看着卡卡西,“卡卡西,你是因我的疏失才得到这般结果。我……”
“嘘。”卡卡西竖起手指比在唇前,打断白哉的话,“鼬君呐,看在是‘因为你’的份儿上,就别用开会的语气说‘你会负责’了吧。虽然我是很乐意让你负责的……”
白哉:“……”
队长虽然总是一本正经克己复礼,但毕竟曾经是成过家的人,那两个“负责”的不同内涵听也听得出来。警告的看了某越来越明目张胆的银毛一眼,白哉不再多说什么。
但这件事并不意味着就此结束,白哉抬眼看向突然起身走进房间的卡卡西的背影,这人所失去的光明,他会还回来的。以朽木白哉之名为誓。
“鼬君,你们家的医疗箱换地方放了?”
窸窸窣窣翻找物品的声音从敞开的窗户后传来,随着声音卡卡西从临着门廊这一面的窗户里半探出身来。
“……”
白哉继续沉默以对,对于“自己家”他真的不够熟悉。
大概是看出白哉沉默之后的潜台词,卡卡西干笑一声缩回身去,“没事儿,我自己找就好了。”
“屋子乱了由你收拾。”白哉听着房间里的响动,淡淡说道。
不再注意银发上忍,白哉转头看向庭院的另一侧,一路跟着他不请自来的客人俨然是被忽略了好一阵子。不过红发少年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不满,这时候正坐在庭院一角那棵樱树上安静的旁观着。
白哉倒不如何在意方才所发生的被别人旁观,他与卡卡西之间又没有不适宜的举动。白哉比较在意的是我爱罗,从理论上说,有着人柱力身份的我爱罗是极有存在感的,所散发出的气息会令人本能的回避。
然而从某种角度而言,我爱罗的存在感却又极度薄弱。安静,沉寂,艳羡正常人的生活又不敢走近,隔着远远的距离小心翼翼的观望。
这是我爱罗。
注意到白哉的目光,我爱罗从树枝上站起来,有些戒备的踩着轻微晃动的枝条看向白哉,玉色的眼睛如同深潭,幽深的没有情绪起伏。
“既然来了便是客人,这家中并无特别的规矩,随意便好。”
白哉顿了一顿,有些不确定招待客人的步骤——在朽木家这是管家的工作,身为一家之主在那种场合只管撑起场面就好。而且尤其和在朽木家不同的是,现在面对的客人还是个孩子,更加没有例子可循。
而在这里,从他回到宇智波家之后也没什么客人上门,唯一的那个“客人”却是比主人都要惬意的。
迟疑一下,白哉试探的询问,“需要吃些什么吗?”
“……不需要。”
我爱罗也犹豫了一会才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白哉是没有招待客人的经验,那我爱罗就是没有被招待的经验了。他的至亲之人都对他退避三舍,又会有谁对他嘘寒问暖呢?
对了,曾经是有那么一个人的,唯一的一个……可是最终却是伤害他最深。
想到夜叉丸,我爱罗身上的气息在猛然间躁动起来,有点呆有点乖的玉色眼睛也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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