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尖子班里为数不多的,不管是不是名花,有没有主的女生全都迷了个七荤八素的恶魔并没有在班里找我多少麻烦而庆幸之时,我的家被2001年9月11日那场震惊全球的恐怖袭击摧毁了。
正在美国取材的爸爸他,失踪了,对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也没法接受的妈妈,一个人飞去纽约,把我托给谢医生照顾。我母亲过去是名模,现在是服装设计师,因为工作的性质,常常跑美国,所以有签证。结果她这一去就是半年。
我到达谢医生家是一个周日的上午,我特意没让他们来接我,拖着行李箱在楼下溜达了半小时,才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上楼敲门。偏偏替我开门的,正是我最怕见到的谢礽卅。
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乍然相见,我莫名其妙地就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极绅士地微微侧身请我入内,我深吸口气,目不斜视地进了门,在经过他身边时,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那样的事了。”他低声说道。
我愕然回头,看见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稍纵即逝的失落,的确,他最近在学校也没有戏弄过我……所以之前那些都只是年幼无知的举动么?
坐在沙发上看CCTV10科教频道的谢青戊和气地招呼我坐下,语重心长地安慰我,叫我不要客气,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云云的,而我只是一边敷衍地应和,一边假装对黑熊发情求偶的方式特感兴趣,不眨眼地死盯着电视机。
因为我不敢看别的地方,与谢礽卅身处同一个空间的压迫感太过强烈。就算他洗心革面了,我也没法这么轻易地忘掉那晚他带着恨意的眼神和肆意轻薄我的举止。
之后,在厨房烧菜的谢医生发现鸡精用完了,就喊谢礽卅去买。我正为能暂时松口气而窃喜,却孰料他长腿一伸,横腰搂住我,一同从沙发上起来,自说自话道:“小瑜陪我一起去,刚好熟悉下周边环境。”
他踩着一地落叶,走在我身边,而我则死命裹紧大衣,提防他像上次那样搞突然袭击。小区门口一右转就有个FAMILY超商,在那买了鸡精后,我们俩依旧保持着来途总不远不近的距离,继续上演一言不发的沉默回程。眼看快到家门口,任务即将完成,我绷紧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
“莫瑜”他忽然出声,第一次叫我的全名。他的声音其实非常柔和悦耳又有磁性,可听在我耳朵里却总是阴恻恻的,浑身打激灵。
我停下来,转身看向他。他抽出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探向我的头发。我的心,顿时慌了,避不及他的触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却只是从我的发丝间拿下一片被风吹起粘上我头发的树叶,随手抛掉了。
“…额…谢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自己是不是过于大惊小怪了,也许,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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