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要出京迎接吕布,李儒劝说道,“吕布虎豹,赵王豺狼,此二人绝非善类,太师千万不可太过亲近。”当初要用吕布的是李儒,如今又要防范吕布的还是李儒,董卓嘴上胡乱答应,心中不以为然只当是臣下争宠。说到司徒清风,董卓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过眼里,黄巾贼终究是黄巾贼,成不了大气候兴不起大风浪。
西凉虎贲是董卓的亲卫军,由部将王方统帅全权负责董卓的安全工作。三千虎贲甲士列道出城煞气威风,董卓乘六驾龙撵,身后文武百官相随。汉少帝刘辩自从董卓入京后就被拘留软禁,而且董卓专断独行不喜受少帝制手绊脚,无论大小事都不要刘辩在场。后来就干脆称少帝久病不起,将朝中事务都交与相国裁决。如此一来让效命于汉廷的忠臣义士更加忍无可忍,司徒王允、士孙瑞、马日磾等朝臣人密谋要弑杀董卓,如今偃师设宴出京正是一个契机。除了董卓的虎贲甲士外,京师还调了两千中护军加强偃师防备,由校尉伍习统领。
虎牢关内,吕布接到董卓的谕命入偃师授封,心中有些担忧道,“只怕其中有诈。”司徒清风过有一次经验,笑道,“谁诈谁还不知道。”吕布反问道,“赵王有何妙计,说出来让奉先参详参详。”“山人自有妙计,到时便见分晓。”
吕布只带了高顺、司徒清风带个许褚,身后几十丛骑往偃师奔来,才出虎牢不多时,胡轸已经领着大队西凉铁骑候阵待命迎接二人。
偃师城铺设奢华,金銮玉瓦朱颜碧画,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鸿胪周奂在城外恭迎二人,说道,“太师已在城中设台备宴,还请赵王、上将军入城。”偃师城内筑有高台,沿着石阶两侧虎贲甲士昂首挺立手持锐兵武威不凡,台三十丈步百千阶,台上庙宇仿如空中宫殿。昔武王伐纣后,在此偃兵息师,筑高台祭天,历经百世祭天台已经残破不堪,不少石阶也已风化损毁。
春风和煦阳光明媚,行步在石阶高台上,不免让人感觉沧桑宏壮,宽阔的阶道分中路车道与左右行道,阶台并不陡峭几乎贯穿了整座偃师城。祭天台坐南朝北,依着南面群山,与身后的重峦叠嶂相比高台也不过是一块小山头。
祭天台上是宽阔的广场与祭祀庙宇,董卓倚借庙宇为屏障,在殿前广场列位设宴,香炉巨鼎烟气渺渺升入九霄,广场周围虎贲甲士陈兵列阵如同神兵天将拱卫着宫殿,文武百官列坐两侧尊卑有序。董卓独居正位面朝百官,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天子帝王,身后王方、伍习二将仿佛两尊门神岿然不动。
司徒清风步上高台,齐阶宽得大道正对面坐着那个董肥肥,两侧左文右武就席居坐。董卓与百官之间还隔着三丈距离,司徒清风坐在左位首席还是只看清董卓个大概,和料想中有些相似不过还是略有不同。董卓头戴云龙冠,身着苍龙墨羽服,身配天子令剑,雄踞殿上威风八面,右手边坐着一位女子,凤冠艳裘云抹霞裳,面如鹅卵眸似皓月,垂鬓双坠神情淡若止水,司徒清风隐约望去仿佛仙子。女子身后随带一个侍卫,眉目清丽神态冷肃,手按佩剑屈膝伏跪。
突然有个念头从司徒清风的脑海拂过,莫非座上的女子才是真的貂婵。董卓笑吟吟道,“奉先果然神勇,不仅解了虎牢之危还击退了关东叛军,我已奏禀皇上,特擢升为大将军,加爵温侯。”董卓执杯起身继续说道,“我已命人重修大将军府,奉先可随我一同回京。”吕布回敬道,“相国再遇之恩,奉先自当舍生忘死相报。”
王在爵之上,司徒清风早已位极人臣,董卓也没法再赐封他什么,恭维道,“赵王深明大义,一心匡扶大汉,是我等表率,让人敬佩万分。”董卓以手击掌,殿后侧院内牵出一匹玲珑玉马。董卓指着那头琉璃马道,“赵王可曾识得此物?”
司徒清风盯着那匹琉璃马颇有感慨,他的马术就是从这匹马上培养出来的,最初的东西总是让人最难以割舍,笑道,“怎么不认得,此马可是世间独有,难得一见的昆仑神驹。”要说珍罕不假,论世间独此一匹自然不能。当初程子昂夸大其词,司徒清风初来乍到只知琉璃马神奇,信以为真。董卓听着司徒清风的回答只觉得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下里巴人,口中笑呵不止说道,“赵王慧眼如炬,世间凡物都难逃过赵王的法眼。”董卓以汉帝的名义将琉璃马赐给了司徒清风,就某种意义而言也算物归原主了。
宴开酒饮,董卓被殿下一干朝臣恭维奉承,就连王允等忠良之士也极尽阿谀之词,董卓频频举杯醉态百出,挽着身侧女子的手,那女子眉头微皱却并没有反抗。董卓笑道,“爱姬不如下殿献舞助兴。”女子躬身答道,“遵命!”
裙长铺阶色泽皎洁如同飞流瀑布,徐步轻曼踏着石阶走下,女子身着金丝云霞衬衣,外披百鸟朝凤舞裳,锦鞋步步生莲,左袖舞起散做漫空百花。殿下舞台丈许,开有前后左右四阶,女子踏上红绸铺地的榭台,长袖盈舞形动而神不动,一双眼眸洞若空明,失魂般注视着前方。女子的舞有些特别,让人感到情不自禁,又说不出哪里特别。席间的饮笑声早已淡去,只留下婉转的弦音与舞姿相伴,似乎所有人的魂魄都被曼妙的舞姿吸引住了。
“好,好。好!”司徒清风呵笑着鼓掌起身,一连三个“好”字似乎打断了音乐的节奏,所有人都从游离状态回过身来,附和着鼓掌称赞。女子也仿佛从梦中惊醒,瞥了司徒清风一眼,步姿不停背身起舞。望不见那张如玉似水的脸庞,只留下一道婀娜多姿的身段,随着舞步翩然起落,让人浮想联翩,更加禁不住深陷其中。司徒清风深受魇舞毒害,已经是中毒不浅,同时对魇舞也产生了相当的抵抗力,不至于一下子就失陷。
司徒清风的掌声三番五次打乱了女子的舞步,殿下群臣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就连董卓也不时跟着应和。唯一感觉不妥的只是献舞的女子,先时只是对司徒清风一瞥,之后才转头看了他一眼,再接着眉头微皱聚精凝神注视着他,到后来每舞一步都要回视他一眼,最后那双眼睛时刻不离得锁定在司徒清风身上。眼眸中没有脉脉含情也没有暗送秋波,而是充满了敌意与愤恨,如同野兽凶残的目光。
舞毕,女子徐徐退去,董卓亲自斟酒犒劳,说道,“爱姬之舞当世无双,让人欲罢不能。”女子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欢欣,回位坐下。董卓自讨没趣起身说道,“众卿能文能武,不妨也上前来展示一下,助兴为乐。”
殿下无人出声,吕布起身答道,“奉先愿舞戟助兴。”吕布的戟舞虽然不及先前女子舞姿柔美,倒也不失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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