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随意拿件衣服披在身上,目中满是追忆,“那段时光过的舒坦呀,可惜——”
瞧着唐三的神情,张飞心中波涛难平,犹豫几番,终于咬牙道:“唐叔,我见着头羊了?”
“什么?”唐三蓦地一怔,骤然站起来,如一只老鹰,目光如电,“你说你见着谁了?”
“头羊。”张飞料得唐三会是这样的反应,当即简单地将于吴谱遭遇的事情讲了一番,无限向往地道:“咱沉寂了十来年,总算等到头羊再现,刺也终于有事可做了。”
唐三的神情却是很快沉静下来,心中似有颇多犹疑,“张飞呀,这事你爹知道了吗?”
张飞摇摇头,道:“我的意思是等过几天我亲自回去告诉我爹这件事。而且头羊也说了,他会跟我一起去见我爹。”
唐三沉吟道:“这件事就暂时不要告诉你爹了。”
张飞怔道:“为什么?”
唐三道:“不为什么。他既然已经把担子交给了你,这事与他就已经没有关系了,让他安静的过个晚年吧。”
“唐叔这是什么意思?”张飞听说了唐三言语中的凝重,不解问道:“我爹一生的信仰都在组织上,好不容易等到头羊再现,他肯定会高兴。即便是现在他把担子交给我了,他也一样有知情权呀。”
唐三叹道:“孩子呀,你终究是年轻呀。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一代人为刺都牺牲了什么。几十年了,我总是在想,我们做的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你爹无疑是最幸运的一个家伙,他还能藏到乡下去,与家人团聚。可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我们这一辈子却都是躲藏着在过日子,像是一只老鼠一样,随时都担心突然会从某个地方窜出一只猫来,然后突然就将你囫囵地吞下去。”
张飞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凝重地问道:“唐叔,您的意思是刺的内部出现了问题?”
唐三诧异地望向张飞,半晌才带着微嘲的表情道:“你的思维倒是敏捷,一下子就想到这上面。咱们这帮老家伙当中,有很多人到死都没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咧。”
顿了顿,唐三接着道:“若不是内部出现了问题,依着上代头羊的强大,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了?刺又怎么会落得分崩离析的下场?那么多老兄弟又怎么会遭受了莫名的刺杀,不得善终?”
张飞只觉得屋外的寒气突然窜进了房间,整个房间的气温骤然降低,寒气从各个地方窜来,刺进他的体内,他只觉得寒气漫体,从骨子里都透着凉意。
“如若是这样,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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