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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吴谱对于裴家的势力分布都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认识,甚至可以说认知乏乏。(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他认识的能够说出名字的裴家人都少的可怜,更遑论裴家的实权人物分布。
听到裴家二叔要找他谈话,他本能地想到了裴娜的父亲。将目光投向裴娜的时候,他很快笃定了这一猜想。一时间不免又想到了裴娜的自我潜藏,想来压力有极大可能都是来自其父。
这是裴家大院后面的小院,曲苑亭台,小桥流水,草木葱郁,繁花似锦,颇有点古式宅院风韵。幽绿的葡萄架下,大理石茶桌上已经斟了两杯清茶,石桌前已经坐了一个人,豁然是之前进入裴家大院时坐在大厅最前方的面容严峻的老军人。
见到吴谱进来,老人深邃的凝视着吴谱的脚步,古井无波,一股滂沱的气势自然而然地舒发,压抑的人喘气都有些不顺畅。
吴谱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稍一停顿,然后兀自在老人对面坐下,恭敬道:“吴谱见过二叔。”
“嗯!”老者轻轻应一声,算是回答。
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这之间,老者的目光一直锁在吴谱的脸上,一股股压抑的气息自目光中传递到吴谱心间,吴谱的额头慢慢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种紧逼的凝视让人身心俱疲,吴谱却不敢轻易将目光挪开。他很清楚,这是一种考验,如果他受不住老者的凝视,他便输了。他输了,那“适当的时候”将会又离他远上一些。
这无疑是一种煎熬,即便吴谱已然习惯等待,他却也不想再次趟进那种折磨之中。让煎熬尽量短暂一些,他便只有一往如前。
也便是,他强撑着直迎裴家二叔的逼人目光,宁死不屈。
这一对峙便是半个小时光景,吴谱的额头噙满细密汗珠,发际沾湿,背心里都是冷汗。“嗞——”裴家二叔缓慢收回目光,端起清茶轻轻呷一口,若无其事地又看吴谱一眼,道:“雨前的龙井茶,尝尝。”
吴谱点头,依言端起茶杯,却没有品茶的心思。长时间的凝视,他出了大量的汗,体内水分流失比平日快了数倍,早已经口干舌燥。
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清润的茶水入喉,干燥撕裂的滋味总算缓和了些。咂咂嘴,意犹未尽地看一眼茶杯,放下的时候犹有些意兴未尽。
裴家二叔淡淡笑笑,冲茶塌上的紫砂坞颔了颔首,道:“这坞是晚明时留下来的古董,端的时候手脚轻些。”
没了先前的严峻气势,这一笑一语从裴家二叔嘴里说出来,便似突然换了个旁人一般,轻柔明媚若三月春风,隐隐地带着刺破料峭寒冷的暖光,使得受着身心俱暖俱柔。
吴谱微微一愣,旋即一笑,老实地端起紫砂坞,一连填了三杯茶水倒进喉咙间,末了打个沉闷的嗝,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紫砂坞。
“甜!”放下茶坞,吴谱笑着从嘴里蹦出一个字。心里想的却是,所谓的雨前龙井也不过如斯,浑然解不了口渴,仿佛越喝越干似的。
这却怨不得他,前世里颠沛流离,百般艰苦中蹉跎才勉强混个温饱,哪有闲情逸致来享受这类修身养性的典雅生活?这一世倒是顺风顺水,前景光明,可到底才堪堪一年光景,诸多事宜都还没有落停,自然也就没有闲功夫来进修这等消遣时光的典雅之事了。
裴家二叔依旧浅淡地笑着,眸子深处却隐约地放下了些许戒备。早先停闻自家闺女上杆子结识了这么一个小男娃娃,他心中颇有些不平,只因自家闺女是裴家大院中的一朵奇葩,又有老太爷的偏袒,他才不得不将这件事放下。面上放下了,心间却一直梗着一根刺。
不过作为一个军区的上将,裴家二叔却也不会因为这一根刺就以点概面。即便没有这一次的面谈,他也早就在酝酿一次见面,目的当然就世俗的多了,无非就是长辈对于儿女的那点责任心罢了。
也便是,见面伊始,裴家二叔毫不掩饰地将威严的气势散露出来,足足半个小时时间。无疑,考验的结果博得了他的赞赏。之后吴谱毫不雕饰的自然之举,使得裴家二叔的赞赏更添了一丝稳妥。
“老爷子吩咐你的事情,有几成把握?”裴家二叔心中的刺儿犹在,但也不那么坚硬,他笑着问道。
吴谱原道是此番进来定是因为裴娜的事情,所以他也做好了受刁难的心理准备。毕竟,这是老丈人的特权。可他没有料及,忍受过先前的半小时之后,未来的老丈人竟然突然换了副面目,将之前的威严气势隐藏的无影无踪,竟是换上了一副比裴老爷子还要温和慈祥的面目。这副演技,不去混娱乐简直就有些浪费。
使吴谱更料不及的是,未来老丈人摆出一副谈正事的面孔之后,谈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裴老爷子先前谈的事。
这是要搞哪样啊?
吴谱一头雾水,却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付。既然都说到了“刺”的事,他也不得不好生思考一番。虽然对于这股神秘的力量,他几乎还全无了解,但是让裴老爷子以那般凝重的神色对待,这股力量的强大可想而知。
不管是于人于己,应下了这件事,吴谱都得好生思索。这是一把双刃剑,使得好了,他能得到无法想象的好处,使得不好,其带来的危害却也是无可匹敌的。
所以听得裴家二叔问出这样的话,他很快便敛去了身上的一切轻松,以最饱满的状态投入思索。
足足一刻钟,吴谱抬起头来,认真地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败,而我现在对于这件事掌握的资料太少太少,几乎可以忽略为零。所以真要说把握,我只能摇头。”
顿了顿,见裴家二叔的神情不变,依旧浅淡笑着,吴谱才又说:“但是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去做。不说什么纯洁伟大的人格或者信仰,能够顺利的整合这一股力量,至少我自己就可以获得很多东西。”
裴家二叔的嘴角微微一翘,带动耳鬓的斑白浅发,继而整张脸上挤出一副有些古怪地神情。良久,他笑出了声,薄薄地嘴唇越咧越大,继而大笑出口。
笑声极具穿透力,在这幽绿的葡萄架下回荡,震得头顶的碧绿叶子疏疏抖个不止。好半晌之后,他才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吴谱,道:“稍后我会让三儿拿些资料给你。不过你不要对这资料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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