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末之炫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蜜糖一般的香唇。
她趁着他不防备,机灵的跳开了去,然后一个巴掌裹了过来,“再如此对我非礼,别怪我不客气。”
他很及时的又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勾唇一笑,“你已经对我很不客气了。”
“你!”她几次均为击中,有些悻悻的,想要理论,又不敢直视某人的眼睛。某王爷双颊绯红,眼里燃烧着炙热的爱意,‘春’意盎然的一副摸样!
她实在害怕被他溶于这浓烈的春意里面。某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主儿?他绝对做的到。
更何况,在那石洞里面,她可是吃过亏的了。
“想要知道我为什么到你的王府里面去吗?”她尽量的躲开他的热辣辣的眼光,说,“你跟我来。”
她逃离出王府大门之时,清楚的知道背后的动静,庭落是卷了糖丫也溜了出来了。她推测他们定是回了姑州城郊的家。
末之炫没再言语,乖乖的跟随她而去。
糖丫追随庭落一路奔跑,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来到一个庭院里,庭落方才止住脚步。
糖丫知道,眼前的竹屋是她上次来过的地方——也是这个男子的家。
待得气息渐渐平缓,她四下缓缓踱步。每次总是步履匆匆,今天闲下来才有机会细细的打量它,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自己,和这里有联系么?
“糖丫,我们到家了。”看着眼前终于归来的爱人,庭落无限感慨。
“家?”糖丫眼神里面满是困惑,“请问公子,你到底是谁?”。
“我,”庭落上前一步,“是你的夫君啊!”。
“公子休要胡言!”糖丫本能的后退一步,正色道,“我已经有夫君了,他是末王府的末王爷。公子,你是看错人了。”
“我怎可能看错?糖丫,”庭落的泪水一下子淌了出来,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扑上前去一把搂住她,“我怎么可能看错?你是我的妻啊!多少个夜里,我夜不成寐;多少个白天,我苦守在王府的大门口,都只是为了见上你一面,我------”
糖丫悴不及防的被他突然一个熊抱,又羞又气,她狠劲挣脱出去,一个巴掌打在庭落的脸上,“公子请自重,倘若公子再这般轻薄,待我回去如实禀报王爷,到时公子自是难过得紧!”
“糖丫,你------”庭落一惊,他的糖丫,对他疼之爱之,怎舍得出手打他?这末王府漫漫数月,她,竟是心境已变?
庭落的骚扰,糖丫显然十分不悦,她正一正脸色,冷冽的说,“公子,末王府里,我的夫君还在等我回去完婚,你这样冒失将我强行带来,实在不妥。公子,容我先行告辞。”
‘夫君’二字几乎撕裂了庭落的心。数月远去,他的夫君早已是他人!
“糖丫!”他,在已然转身准备离去的那个背影后面悲切的叫一声,声音寸寸欲断肠。
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糖丫止住了脚步,她回过了头。
这个叫庭落的男子,神情落寞,悲切无限。仿佛冬天遭到霜打的茄子,没了生机。
心底突的升腾起一阵疼痛的感觉,不剧烈却绵长,她愣愣的呆在原处,不知是进还是退。
眼前的糖丫,身着一身华丽的喜服,白白嫩嫩,雍容华贵,倾城绝代。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大家规范。她,再也不是那个挽着袖口挥着汗水,在田间劳作的皮实的糖丫了!
时间是可以泯灭掉一切的,他们之间的爱曾经绵长浓郁,毕竟,也只是曾经了。
“他,王爷对你好吗?”庭落无可奈何的垂下头,酸涩的问。
“嗯!”提起炫哥哥,她的眼神里立刻浮上柔柔的情谊。虽不知他是何用意,她却还是重重的笃定的一点头。
“那,就好!”庭落悲苦的笑一下,望着眼前心爱的人一脸幸福的摸样,突的感觉大彻大悟。
纵算苦苦的强求而来,又能怎样?他能给糖丫现有的一切吗,锦衣美食的生活,优游自在的日子。
就算一切回到原点,他能给她的,也只有无休止的劳作和磨难,他根本就不能让她拥有幸福的生活。
他,就连给她一件漂亮的嫁衣的能力,都没有!
实在,枉为人夫!
曾经他那么想要给她的,现在,她却离奇的拥有,这难道上天的安排?换一种方式让她幸福?
如果,如果,如果就这样,顺其自然,岂不是更好?
只要她感觉幸福!只要她能幸福!只愿她能幸福!
他,能为糖丫做的,唯有成全。
“你的这身衣服真漂亮,你真美!”庭落深呼吸一口,然后说,“回去吧,糖丫,只有王爷能给你幸福。回到王爷的身边,你们好好的,过日子。”
“你,是什么意思?到底为什么?我们之间到底-----”糖丫怔一怔,呆愣半晌却又语不成句。
“什么都别问,什么也不要再说。忘了我吧!以前无数次的骚扰,都是我的过错。以后,再也不会了!”泪水糊了一脸,他悲戚的转过身,他不想要她看到他萎靡的摸样,然后狠一狠心,他说,“走吧,别回头。其实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糖丫怅然叹一叹,折磨她多日的莫名思绪,她原本还痴心妄想着追回过去的记忆,不料这次的竹屋一行,竟然只换来‘陌生人’三个字。
看来,一切皆只是自己忧愁善感而引发的一场闹剧而已。
原本就不该怀疑炫哥哥对于自己的痴心和爱心,想着或许炫哥哥此时正在苦苦盼着自己的归去, 她脚下顿时生了风。
最近几日阴雨连绵,乡间小路的一些青石板上青苔密布。虽说放晴了两日,谁料昨日竟又赶了一场缠绵的细雨,泥泞小路更是滑腻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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